裝神弄鬼第十九天江小少爺:“我后臺大著呢。”
方瑜看著那個從瓦罐里爬出來的扭曲小嬰兒,呆愣沉默了幾秒后,放聲尖叫起來。
她的尖叫聲完全吸引了那只東西的注意,它朝方瑜的方向轉(zhuǎn)去。
江一鳴暗罵一聲,小孩兒的爬行速度并不快,嘴里反復(fù)念叨著“我想活”,屬于女孩的刺耳叫聲不斷在耳邊回蕩,讓江一鳴想到了梳妝臺上那張照片里的女孩。
他下意識轉(zhuǎn)向梳妝臺,卻發(fā)現(xiàn)原本放置的舊照片不見蹤影。
江一鳴猛地轉(zhuǎn)向小嬰兒。
小嬰兒周身散發(fā)著常人看不見的黑氣,與先前青烏身上的如出一轍。
“果然這個孩子是為了找回她才設(shè)置的……”江一鳴皺緊眉頭,眼前的狀況與他所料沒有多少偏差,但并不意味著他松了口氣。
青烏被招魂術(shù)反噬,厲鬼俯身在死尸上,死氣相疊,時間拖得越久,越難解決,而門外,還有手無寸鐵的普通人。
江一鳴一邊抿著嘴喃喃麻煩,一邊抽出隨身藏著的符紙。
符咒兼以請神,江一鳴半閉上眼,周身氣息陡然沉靜下去,仿佛四周圍的空氣都因他而停止流動,又因他緩緩變更流動的方向。
青烏渾身一震,有所感應(yīng)地瞪圓了眼睛看向江一鳴。
“江家第13代風(fēng)水傳人江一鳴,恭請道天老祖,收覆遺鬼,納則通靈!”江一鳴朗聲說道,他的聲音清越朗朗,中氣厚實,猶如古鐘磬音余聲繞梁,直透心底,掃洗一通,渾身清透。
青烏僵硬地扳直了身體,就見眼前隱隱約約出現(xiàn)一道模糊透明的身影,身形龐大,他卻只能窺見區(qū)區(qū)一角。
那道身影施施然擋在那只小嬰兒與方瑜的中間,略一招手,就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像是從那只小嬰兒的身上剝離,由近及遠(yuǎn),漸漸消失。
小嬰兒渾身軟綿綿地趴伏了下去,不再往方瑜那兒靠近,脹得紫紅的面孔在空氣的氧化下,迅速恢復(fù)的模樣。
方瑜驚恐地倒吸著氣,死死抵在門框上。
空氣中道天老祖的虛影變得飄渺模糊,虛影虛抓住一團(tuán)黑氣,隨它一道消散在空氣里。
江一鳴松了口氣,臉色變得蒼白難看,他咳嗽了兩聲,深吸氣調(diào)整呼吸。
請出神靈助陣除魔消耗了江一鳴不少精力,他看上去顯得有些虛弱,白凈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
他一揚手,撤掉了設(shè)在青烏身上的定身咒。
青烏此刻眼里全是清明,先前被反噬的黑氣也都一并被請出的道天老祖帶去,整間屋子干凈得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要不是江一鳴事先用古幣八卦鎮(zhèn)住屋里邪氣,讓其不得亂竄逃逸,否則就算請出神靈,也只能解決一部分,而沒法捉住逃逸出去的邪靈。
青烏雙眼瞳孔輕顫,他驚愣地看著江一鳴,嘴巴微張,“你……你能請神你怎么……可我?guī)煾付疾辉乙詾槟嵌际莻髡f里的……”
江一鳴翻了個白眼,要不是胸口悶疼著,這會兒青烏肯定被他懟得結(jié)結(jié)實實。
他不想開口,也懶得和對方說話。
青烏只是自討沒趣地等待了片刻的沉默后,他又忍不住開口問:“我做錯了是嗎她也回不來了對么”
江一鳴沒搭理他。
“你為什么要阻止我是因為她嗎”青烏看向門口的方瑜。
江一鳴依舊懶得搭理。
“你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
青烏不甘心地繼續(xù)問:“那,你怎么知道我在做什么”
“因為我天賦異稟。”江一鳴實在受不了對方的問話,他翻了個白眼,捂著胸口吸了口氣。
青烏一噎。
然后他目光落在房間里破散開來的瓦罐,他頓了頓,似乎默認(rèn)了這個解釋:“如果我天賦再好一些,也許我就成功了。”
“當(dāng)你冒出那個念頭起,你就不可能成功。”江一鳴聞言,忍著胸口悶痛,打斷青烏的話,他面有肅色,帶著說不出來的威迫,青烏下意識地緊繃起來。
他說道:“沒人能做這種顛倒生死的事情,除非你是閻王爺。你玩弄生死,它遲早會報復(fù)回來。”
青烏皺起眉頭。
江一鳴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走向門口。
方瑜欲言又止,下意識地想拽住江一鳴的袖口,被江一鳴掃了一眼后又僵硬地放下。
“謝謝你……”她在江一鳴擦身走過去的時候,輕聲說道。
江一鳴腳步頓了頓,他沒回頭,擺了擺手便下樓去了。
他剛走到樓下,就看見一車的警察悄悄上樓,他默不作聲地拉高了衣領(lǐng),遮住半邊臉,看上去像是個晚上出來夜跑的尋常居民。
“先生,這里不安全,請您立刻撤離。”一個警察攔住江一鳴,嚴(yán)肅地說道。
江一鳴點點頭,壓低了聲線,表現(xiàn)得像個好奇的八卦人士:“哦。怎么了”
“不方便透露,請您盡快離開。”警察先生中規(guī)中矩地回道。
江一鳴聳聳肩膀,快步下樓。
他拐到角落,隱在暗處,過了一會兒,就聽見樓上傳出動靜來。
他還聽見隔壁那對大嬸夫妻兩個焦急地問警察,有沒有看見個白白凈凈的小伙子,他微彎起嘴角笑了笑。
過了沒多久,江一鳴就看見青烏和方瑜兩人被警察押下樓,帶進(jìn)警車?yán)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