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斐停在過山車腳下。
他看上去有些狼狽,黑發(fā)被汗水潤濕,條縷分明地搭在額前,一身白襯衣也幾乎濕透。但邵斐在笑,輕松又明快的笑容,看得出他心情不錯。
布偶熊搖搖擺擺走過來:“不跑了嗎?要放棄了嗎?”
“放棄?”邵斐微微勾唇,“我的字典里沒有那個詞。”
“只是現(xiàn)在開始,該跑的是你了!”
他突然高喊:“陸鯤,動手!”
不遠處控制室里的陸鯤目光火熱,狠狠推下手下按鈕:“操他媽的破熊,給我去死!”
機器發(fā)出一聲尖銳的轟鳴,過山車上各色彩燈輪番閃爍,邵斐突然感到了一陣旋風——疾馳的飛車駛入軌道,瞬間便加到了一個驚人的速度!
近乎透明的細絲陡然繃直,一端系在高樓外墻的管道上,另一端被飛車帶著升空,狠狠從布偶熊身上劃過!
只聽“刺啦”一聲,巨熊身上浮現(xiàn)出一道清晰的裂紋,它茫然地轉著滴溜溜的黑眼珠,試圖用爪子去捂自己的脖頸。
但它的外形構造注定了它做不到。布絨從裂紋的位置悄然撕開,整個布偶熊裂成了兩半——它從脖頸以上的部分重重砸落在地上,將水泥地砸出一個大坑。
陸鯤:“耶!成啦!”
可算是成功了,邵斐心想。他抹了把順著額頭淌下來的汗珠,順手理了理自己奔跑時被風吹亂的衣領和襯衣下擺。他走近巨熊,探手去掏隱藏在布絨中的銀色光點。
“咻!”
破空聲從身后急速而來,快得讓人無法反應,邵斐倏地一僵,感覺有什么硬物擦著自己的臉頰掃了過去,射入巨熊殘破的身體內。
布絨被射出一個小洞,透過小洞,能看到一根鋒利的針,或者說錐子。
邵斐猛地回頭!
不遠處的矮樓的屋頂站著兩個身影——不是人影,而是張牙舞爪的怪物,一個像蟒蛇拖著長尾,手中端著看不清的長管,另一個像是雄獅,渾身披著濃密的長毛。
都是從哪冒出來的?!
邵斐趕忙掏出銀章,轉身飛奔:“陸鯤!快跑,去城堡!”
身后細錐紛紛射來,仿若一場箭雨。
屋頂上,莊娉婷端著用射擊游戲和飛鏢游戲臨時改裝的槍,瞄準射擊。她身姿窈窕,染成棕褐色的卷發(fā)隨著歪頭的姿勢從肩膀上掃下,在頗有料的胸前一蕩一蕩。
紀晨大馬金刀地坐在一邊,不住搖頭:“準頭不行,欠練。”
“切,”莊娉婷撇撇嘴,“都是些打氣球的破玩意,能改裝成這樣就不錯了,你還指望準頭能到哪里去?”
“少給自己的弱小找借口,”紀晨說,“剛剛那幾下夠你調整偏差了。”
莊娉婷:“……”
她在心里悄悄翻了個白眼,面上卻是一副乖巧的表情,將手中設備遞給紀晨,雙手合十作了個揖,裝模像樣道:“求老大指正。”
紀晨也不推托,隨手卷起襯衣袖子,露出下面小麥色的結實肌膚。他蹲坐在地上,將槍架往胳膊上一搭,深邃的眼眸微微瞇起——
一根細錐飛射而去,射在正狂奔的怪物腳下水泥地上。
這一槍算是在摸手感。
他又重新抬臂,銳利的黑眸仿佛自帶瞄準器,槍口對準下方怪物的腦袋。
可就在勾下扳機的前一秒,那怪物側過頭,向他的方向望了一眼,黑色眼瞳如黑曜石一般澄澈明亮。
紀晨心頭頓時一愣。
但他的手臂依舊保持著習慣的姿勢,千錘百煉出的肉體記憶不會因這片刻的愣神而遲疑,鋒銳的錐尖沖出槍管,朝著目標方向飛云掣電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紀晨:今天射了我老婆
紀晨:模糊下概念就是在一起了
邵斐:……你可知有種東西叫秋后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