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仍在繼續(xù)。
幻境太過真實, 千樹遠一行人嘗試離開村子,但正如銀發(fā)妖魔宣稱的那樣,他們被限制在了村中, 不完成任務(wù), 就無法離開。
在嘗試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卻依舊不得而出后,他們不得不轉(zhuǎn)換了方向, 嘗試去做“解決匪徒拯救村子”這個游戲任務(wù)。
千樹遠等人花時間說服了村長, 讓他們能暫時停留在村中。
他們被允許歇腳在一處空置的房舍中, 經(jīng)過的村民都會向他們投來戒備懷疑的目光。
“不是說這村里有匪徒, ”隊伍中一個人突然開口“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
千樹遠回憶了一下時越說的話,琢磨道“銀發(fā)妖魔說, 匪徒是混進了村里對村民動手的。既然是先混進村, 才動的手, 而此刻村中還沒有亂起來也就是說,他們可能是提前偽裝成村民,獵手,行商者等身份混入村中, 也可能在之后什么時候趁著沒人發(fā)現(xiàn)偷偷溜進村子。”
“無論如何, 現(xiàn)在距天黑還有一段時間, 我們出不了這個村子, 或許現(xiàn)在也沒有誰進得來, 那么匪徒有很大可能已在村子里藏著”
“但我們要找出這些匪徒, 絕避不開其他村民, 甚至還需要去他們家中探查不過,”千樹遠伸手指向外面那些經(jīng)過的村民“你們也看見了,這些村民不信任我們, 恐怕不會同意讓我們進他們家門”
一行人陷入沉思,千樹遠的目光又落在了無影身上,他眼神中隱有探究,對這個曾引起銀發(fā)妖魔特別注意的中年男人道“無影,你怎么看”
無影搖搖頭,神色復(fù)雜“我是覺得這個妖魔的力量很詭異我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一瞬間就讓我們來到了大白天,而且這村里原本死去的人都不見了,現(xiàn)在還家家戶戶都冒著煙火氣真是不可思議啊。如果我不是親身經(jīng)歷的話,恐怕絕不敢相信世上還能發(fā)生這種事”
顯然無影的關(guān)注點還在銀發(fā)妖魔身上,并沒有在考慮如何找出村中匪徒這件事。
而他的話頓時引起了其他人的感慨。
“是啊,實話說,我到現(xiàn)在都還回不過神來”
“真是可怕的力量,我甚至懷疑自己現(xiàn)在是不是還活著,或許我已經(jīng)死了也不一定現(xiàn)在正身在冥國呢。”
“別胡說我們都還活得好好的”
“都怪夜魯”其中一個人忍不住抱怨道“那銀發(fā)妖魔說了,他本來不打算留下的如果不是夜魯非想要搶人家的身體,我們當(dāng)時也不會上趕著進去那個院子,也就不會和那妖魔見上面,說不定就不用玩這什么游戲”
這個隊伍畢竟是臨時組成沒多久,互相之間還沒什么默契、信任,而千樹遠雖然是隊長,卻還沒有足夠的時間來真正建立自己的話語權(quán),眼下的狀況,隊伍中不乏對他不滿的人。
且說到夜魯,千樹遠作為召喚者也有些尷尬不過這時,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對了,你們各自供奉的妖魔現(xiàn)在都還在身邊嗎”
眾人一看,頓時發(fā)現(xiàn)除了少數(shù)幾人的妖魔一直住在他們幻海中,因此現(xiàn)在也能找到以外,其他人的妖魔似乎都不在周圍。
千樹遠皺起眉“夜魯也不在。”
“遠哥,夜魯不是可以和你遠程交流嗎”千樹遠身邊的女人問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但夜魯并沒有聯(lián)系我。”千樹遠搖頭“說起來好像從之前黑木葉攻擊那銀發(fā)妖魔的時候開始,夜魯就沒再和我有過交流了。”
黑木葉正坐在一旁沉默不語,聽到自己的名字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這個男人剛受到一次“真相”沖擊,現(xiàn)在堪稱是信仰崩塌,此刻依舊臉色蒼白,精神萎靡。
幻境外
夜魯正飄在千樹遠一行人身旁,這紅臉的人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聲音尖銳“你們在做什么蠢貨你們看不見我嗎嘿偉大的夜魯正在你們眼前,你們竟然敢視而不見”
其他人召喚的妖魔也在附近,它們形態(tài)各異,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和人形差了個十萬八千里。
對比起來,夜魯雖然只有一顆頭,可除了臉皮紅得過分外,和人的也沒什么分別。
夜魯又一次飄到千樹遠面前,一只眼睛死死盯著他,另一只眼睛眼珠子咕嚕嚕轉(zhuǎn)向斜側(cè)方,瞄向浮在空中的銀發(fā)人。
在對方看過來的那一刻,它趕忙把偷瞄的視線收回,對著千樹遠繼續(xù)一通臭罵“愚蠢辣雞這么容易就著了人家的道真是沒用氣死我了”
它心中奇怪,千樹遠他們此刻就像在做夢,又或是被什么特殊手段給迷了神智。它在他們周圍用了各種方法,都沒能讓他們清醒過來。
這也就罷了,但當(dāng)它通過幻海直接和千樹遠交流,對方卻同樣不為所動,一點反饋都不給后夜魯也開始害怕了,到底是什么樣的力量,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就見千樹遠一行人自顧自的走在村中,對周圍真實的情景忽略不見,只看他們說的話,做的事,就好像他們身在另一個世界般。
在不明狀況的旁觀者看來,他們這和發(fā)瘋也差不多了。
而幻境中,千樹遠等人在討論過后,一致決定還是要主動出擊,要想在天黑之前解決匪徒,不讓村民們被殺死,他們必須要抓緊時間行動了。
于是一行人分散開來,一部分努力在村中和村民打探消息,什么最近有沒有陌生人進村子啊,是什么人做什么的啊等等,以便發(fā)現(xiàn)有關(guān)匪徒的蛛絲馬跡另一部分則在村子里觀察摸索,防止有哪處隱蔽的地方藏了人。
他們花了好幾個小時,期間不可避免的遇到了一些問題,好在都解決了。此時終于得到了些有用的信息,在圈出了幾個值得懷疑的村民和地點后,緊接著前去試探。
此后又過去了兩小時,離天黑也就一頓晚飯的功夫,村民們被提前下好的藥物迷昏,千樹遠等人則因早有防備而逃過一劫,正面遇上了這一伙匪徒
這伙匪徒先安排了兩人提前好幾天靠偽裝成行腳商混入村中,到了今日,他們偷偷捆了一戶人家,隨后一人負責(zé)去給井水下藥,另一人已熟知村中地形,則里應(yīng)外合,帶著其他人偷偷潛入村中,藏在這戶人家中的地窖里,等待村民們藥發(fā)的時機。
雙方一對上,千樹遠等人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概因為這伙匪徒實在強得有點過分了。
別的小啰啰不說,領(lǐng)頭那一男一女,男的身手好就罷了,他還能飛,速度也快,隨手就能招來一陣旋風(fēng),那飛沙走石的,場面真大,分分鐘搞得他們眼睛睜不開,腳下站不穩(wěn)。
女的則笑嘻嘻的,走哪兒哪兒開花,那些花美得如夢,香得醉人,但配合著周圍的狂風(fēng),嘩啦啦就會刮下數(shù)不清的花瓣和綠葉,這些嬌嫩脆弱的瓣葉兒,更是能突然化作鋒利的刀片,襲向千樹遠等人。
這是遇上了生死危機啊
其中幾人倒是想跑,但匪徒顯然不愿意留哪怕一個活口,跑得越快越倒霉,必然被著重攻擊,運氣好的只是血糊拉碴痛得要死,倒霉的直接沒了命。
跑不了,就只能打,一行人先是各出手段,自家顧自家,但在生死之間走了幾個來回后,又趕緊在千樹遠的緊急聯(lián)動下,開始攜手配合作戰(zhàn)。
就算這樣,交手的過程中也又死了好幾個人。
眼看帶出來的隊伍,一下子就少了起碼一半人,千樹遠牙都快咬碎了。
“怎么辦,遠哥我們打不呃啊”女聲剛響起,又驀地戛然而止。
千樹遠閃身避過一次致命攻擊,又迅速反手硬抗了接踵而來的下一次攻擊,這才抽出空隙看了女聲之前傳來的方向,卻見對方已經(jīng)倒地不起,生死不知。
千樹遠徹底紅了眼,看著隊友接二連三的倒下,而他也已是強弩之末
反觀那些匪徒,小啰啰都沒有怎么出手,只看戲似的站在附近,圍觀著那一男一女如何逼得他們快要全滅。
“是城主”黑木葉大叫起來“這樣的力量分明是他們”
黑木葉指的自然是風(fēng)花兩城的城主。
雖然這一男一女的樣貌和他見過的城主不同,但這樣的力量,也不可能是其他人
話出口,黑木葉卻發(fā)現(xiàn)其他還幸存的人都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