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么氣息都比不過霍驍家里那只小灰貓吸引人,剛出電梯就聽見某道門里傳來輕微的撓門聲,林久安下意識往那邊走,握上門把才察覺他好像把主人落在后面了。
“我來開吧。”霍驍笑了笑,不知是笑他急還是覺得可愛,伸手“滴滴”幾聲解開了密碼鎖。
門一打開,撓門聲就停了。
灰色的身影從門口飛快竄到玄關(guān)處,一臉乖巧地蹲坐著,假裝自己沒有因?yàn)橹魅税阉?dú)自關(guān)在家里而生氣。
可惜這層偽裝在霍驍伸手摸它的時候就被撕破了。
“嗷——!”
小灰貓?jiān)谒直成蠐狭艘蛔ψ樱^也不回地跑回自己的貓窩去。
“……這小混蛋。”霍驍無奈,在鞋柜里拿了雙新拖鞋給林久安換上,“它回來后情緒有些敏感,離不開人,每次我從外邊回來它就要鬧脾氣。”
說完見林久安一直看著他的手,像是擔(dān)心,霍驍便卷起襯衣袖子讓他看:“撓好幾次了,都沒什么事的,你別緊張。”
霍驍?shù)氖直勰w色偏深,要很仔細(xì)才能看清那幾道交錯的劃痕,林久安皺起眉,在理智思考出結(jié)果前,人已經(jīng)拉起霍驍?shù)氖滞蛷d走了。
“你先坐著。”林久安把他按到沙發(fā)上,“家里有酒精或者碘伏嗎”
“……有。”霍驍其實(shí)覺得不用上藥,可看到林久安注視自己的神情,又舍不得這種被擔(dān)心的感覺,于是沖電視柜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在最下層的急救箱里。”
林久安說好,起身快步把棉簽和酒精都拿過來,坐在霍驍身邊:“手。”
霍驍聽話地伸出手,然后被林久安握住,往他的方向拉近了些,用沾了酒精的棉簽一點(diǎn)點(diǎn)擦拭冒出來的血珠。
“就算小貓帶病毒的幾率很小,被抓傷也要處理傷口的,霍先生別總不當(dāng)回事兒。”
林久安聲音軟,即便是責(zé)備的語氣,聽起來也像在關(guān)心人。
霍總很受用,點(diǎn)了一下頭。
“以后如果再被它撓了,先讓血流出來,然后用碘酒或生理鹽水清創(chuàng)……”
霍驍?shù)氖制睬覠幔志冒驳氖謪s軟和微涼。
手背被棉簽碰過的地方有些涼,掌心被指腹壓住的地方也涼涼的。
很舒服。
霍驍沒忍住,握了握托在他掌心下的手,還捏了一下。
“……”林久安瞪著他,“你干嘛。”
霍驍便松開手,臉皮很厚地扯謊:“疼,不小心使勁兒了。”
林久安一臉無語地看著他,想說什么又抿住了唇,低頭繼續(xù)給他清理傷口。
兩人靠得很近,比之前在醫(yī)院學(xué)摸小貓的時候更近,林久安垂下眼不看人,霍驍就肆無忌憚地盯著他看。
睫毛可真長啊。
皮膚比他白,臉也很好看。
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就算會生氣瞪他,感覺也還是可愛。
一點(diǎn)兒都兇不起來。
瞪完還會乖乖地給他擦藥。
……好像臉還有點(diǎn)兒紅
霍驍目光一頓,往旁邊挪了幾分。
哦,耳根兒也紅了。
“……霍先生。”林久安被這張?jiān)娇吭浇哪槺频眯奶铀伲恢蔷o張還是別的什么,忍不住叫了他一聲,半開玩笑道,“你靠這么近是想跟我接吻嗎”
霍驍險些剎不出車飆出一個“是”字。
想是挺想的。
但不能說實(shí)話。
“你頭發(fā)上有貓毛。”霍驍伸手在他耳朵上碰了碰,還真拈下來一根灰白色的毛,“抱歉讓你誤會了,我下次會注意的。”
“……”林久安在心里翻了個大白眼。
臭不要臉。
他就看看這人能裝多久。
等消毒完傷口,林久安幫霍驍把東西放回原位,然后問他今晚打算吃什么。
霍驍理所當(dāng)然道:“做飯吃啊。”
林久安忍住不笑:“你做面都能弄糊,還想做頓飯出來”
霍驍當(dāng)然沒想自己做,他那廚藝別說做給林久安吃,連他自己都不愿意吃,所以提前叫了家里阿姨過來幫忙,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
可他沒來得及解釋,林久安就誤會成默認(rèn),起身道:“你手受了傷也不能立刻沾水,就坐著歇會兒吧,我來做。”
“不行。”霍驍也跟著起身,攔住他,“哪有讓客人干活的道理。”
“做飯算什么干活,樂趣而已。”林久安輕松地笑笑,“不然換你做,我怕今晚不是餓死就是被毒死。”
霍驍心情很矛盾。
既想吃到林久安做的飯,又覺得禮節(jié)上過意不去。
猶豫半晌,林久安已經(jīng)站在冰箱前選食材了,只得打電話叫家里阿姨不用來,然后跟到廚房去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