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問她:“你可愿意”
......
“這簪子你藏好了,明日你爹要去皇城東巷,我要你去的那家正巧就在東巷子后頭,你到了那,尋個人問,只說是祝尚書府,他一定知曉。”
“到了祝府后,你往西角門去,尋門房問二太太身邊的陪房戚泰家的,不論門房問你什么,你都只告訴他你是戚泰家的娘家親戚魏崗的小姑娘,你娘生了病,遣你來求小姑子施點(diǎn)藥材錢。”
“見著了戚泰家的,你什么都不用多說,把簪子遞給她,后頭的事兒,她自會安排給你的。”
這么長一串,彎彎繞繞的,衛(wèi)珩足足囑咐了她二十幾遍,崔二丫才記得清楚。
她長到七歲,是第一次偷跑出家,藏在牛車?yán)镱^,隨爹爹一起進(jìn)了城。
城門口有許多侍衛(wèi)老爺,每個進(jìn)城的出城的都要查驗(yàn)過,連牛車也不放過。
她爹看見她從車?yán)锵聛恚瑖樍艘惶瑤缀蹙鸵蟀驼粕冗^來。
但到底進(jìn)城一趟不容易,最終還是拎著她一塊兒進(jìn)了城門。
那日的事兒,往后一輩子,崔二丫都記得可清楚。
京城元月還是冬日,天氣冷的很,四周下著大雪,她凍的渾身發(fā)抖,站在尚書府威武的角門處。
門房瞧她的眼神帶著大量,不屑的很。
后頭戚泰家的出來了,見著她手里的銀簪,面色一下就變得凝重許多。
她記得的最后一個景,是戚泰家拿著簪子,上下瞧了她一眼,輕輕嘆道:“你倒是個有福的。”
......
.
祝二太太尋過來時,宜臻正趴在床頭和崔大丫翻花繩。
她千嬌百寵的女兒,此刻卻瘦成小小一團(tuán)兒,穿著粗布麻衣,和一個鄉(xiāng)下丫頭玩的高興。
之前半月的焦急全都化作了淚,嗤嗤往下落:“我的夕夕,娘可算是找到你了!”
而后一下把她攬到懷里。
宜臻抱著娘親的脖子,愣了好半天,才哇的一聲哭出來,抽抽噎噎的,跟她說這幾日自己吃的苦楚,委屈極了。
娘親抱著她不肯放,一路上噓寒問暖,問一句便掉一滴淚,眼里滿是失而復(fù)得的慶幸與欣喜。
宜臻是回到了府上,被奶嬤嬤上下查驗(yàn)了好多回,匆匆忙忙見過了祖父祖母和父親,又去看了生病的姐姐,被好奇的亭鈺拉著問東問西,到天都快黑了,才發(fā)覺珩哥兒忽然不見了。
她急了,連忙拉著奶嬤嬤的手問:“哥哥呢”
嬤嬤不解:“哪個哥哥”
“就是哥哥,我哥哥,珩哥兒呢”
“他啊。”
奶嬤嬤嘆了口氣,“因?yàn)樗氖聝海献釉诰┏抢锒嗟R了好幾日,再不走就要違圣旨了,所以連夜里就趕了馬車回霽縣去了。”
宜臻一愣。
“不過他倒是留了個箱子給你,說是送你頑的玩意兒。”
“......在哪兒呢”
“嬤嬤給你放在耳房了,今日天色晚了,咱們先歇息,明日等你睡起了,再拿給你。”
宜臻什么也沒說,不理她,呲溜爬下床,穿著單薄的衣衫,就赤著腳往耳房跑去。
“哎!夕夕,你可慢些跑,外頭冷著呢,穿了衣裳鞋再去!”
奶嬤嬤實(shí)在是沒法子,一邊追了去,給她披上外衫,一邊叨叨絮絮地幫她開了那箱子。
“不過就是個木頭雞罷了,府里頭也多的是,夕夕,你才剛好,可不能這樣?xùn)|奔西跑的,小心又受了寒,和你姐姐一樣,在床上躺了大半旬還未好,你才這么小小一點(diǎn),生多了病,日后是要受大苦的......”
小小的木頭箱里,空蕩蕩的,只放了一只木頭做的小鴨子。
宜臻蹲下身,去轉(zhuǎn)鴨子身上的發(fā)條。
果然,木頭鴨自己就在地上走起路來。
一搖一擺,走了好幾步才停。
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抱著鴨子,扭過頭,語氣很認(rèn)真:“不是雞呢。”
“是鴨子。”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就要入v啦,但是明天要回校參加畢業(yè)典禮tt,所以請假一天,后天會有萬字長章的!
我真的會日更的哦,請不要養(yǎng)肥我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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