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陳太太也不太懂這些,她只是喜歡玫瑰,就種了滿院子的玫瑰。她走過來看,寧雨掐掉了花枝,說道,“這玩意很麻煩,有一支就傳染整個花園。現(xiàn)在把生病的花剪掉,健康的根還是你的,花園也在。”
陳太太停住腳步,寧雨看向她,“如果陳太太想出國的話,跟我聯(lián)系。”寧雨把名片遞給陳太太,說道,“我愿意幫忙。”
陳太太怎么樣才能出國?陳冕永遠閉嘴。陳冕現(xiàn)在閉嘴的話,陳冕的家產(chǎn)陳太太還能繼承一部分,可如果陳冕是定罪,陳太太什么都沒有了。
陳太太的娘家這次也遭受了牽連,她和陳冕是大學(xué)同學(xué),現(xiàn)在五十了面臨退休。卻遭此劫難,確實不甘心。
陳冕風(fēng)光的時候在外面養(yǎng)小的,吃喝玩樂,她只占著一個陳太太的名分。陳冕落難了,那些女人拿著錢走人,所有的風(fēng)險都要她一個人承擔(dān),這不公平。
寧雨一直覺得霍榕宸沒有道德底線,當(dāng)寧雨站在這個位置,他發(fā)現(xiàn)自己也挺喪心病狂。原來道德的底線不是道德,而是人。寧雨到底還是變成了霍榕宸,無恥又齷齪,可他必須要這么做,那個人是霍榕宸。
寧雨跟陳冕的律師見過一次面,給了他一筆錢,順便送給他一張照片,照片是陳冕的孩子。
“不該碰的人不要碰,管住嘴。”寧雨笑著看律師,漂亮的眼彎著,語氣溫和緩然,卻讓人毛骨悚然,“事到如今,他是保不住了,好好想想怎么保留資產(chǎn)。看在曾經(jīng)的情分上,我會幫他照顧家人。”
寧雨是個什么樣的人?漂亮又傲然的青年?商場如魚得水的寧總?微笑著把刀架在別人脖子上的殺手?
很難定義,但有一條,你別惹他。
寧雨最近實在太忙了,他分身乏術(shù),他不直接把孩子托給付坤,而是拐著彎騙簡柘給他帶孩子。付坤快被孩子熬死了,他就把遠在z省的母親召喚過來。寧雨得知付家父母過來,連忙派車去機場接,他是提前下班特意買了大閘蟹。付坤和簡柘還沒下班,寧雨搬著箱子進門看到付媽媽抱著寧繁在哄,“這么可愛的小寶貝,怎么落到他們幾個手里?看把孩子給委屈的。”
“阿姨。”寧雨進門把箱子遞給廚娘,說道,“本來要去接您,下午有個會議,實在走不開。”
“你們年輕人忙。”
“叔叔呢?”
“他晚上約了朋友吃飯,就過去了。”
付家人脈很廣,一開始wi能做起來也確實占了付家的便宜。這次寧雨把付家人騙過來,寧雨是想借付家的人脈。
寧繁看到寧雨就伸著手過來,呀呀的叫,寧雨捏了下寧繁的臉,付媽媽說,“你洗手了么就碰孩子?趕快去洗手。”
寧雨:“……”
寧雨被訓(xùn)了,連忙去洗手,出來也沒抱寧繁,付媽媽在喂寧繁吃蘋果泥。寧雨靠在旁邊的桌子上,取了一瓶水喝了一口,道,“謝謝阿姨。”
“客氣什么呢?你和阿坤是好朋友,也算是我的孩子。”付媽媽說,“你們工作忙,照顧不了孩子很正常,家里就得有個家長。我退休了,家里冷清,現(xiàn)在有個孩子熱鬧。”
付家就付坤一個孩子,付坤是gay,不可能有后代。
他們都做好沒孫子的準(zhǔn)備,付坤跟他們打電話說寧雨的兒子,現(xiàn)在沒人帶,他們兩家住到了一起。現(xiàn)成的孫子,來了。
“孩子——你們那個怎么叫?孩子媽媽?還是孩子小爸爸?”付媽媽實在不知道gay之間怎么區(qū)分爸媽。
“就當(dāng)他是媽媽吧。”寧雨戳了下小寧繁的臉,付媽媽一巴掌拍在寧雨手上,“你戳他臉干什么?他會疼的。”
寧雨:“……”
“隔輩親嗎?”寧雨說,“阿姨,你對我都沒這么親。”
付媽媽被寧雨逗笑了,抱著孩子親了一口,“我大孫子呢,你們能跟他比?”
寧雨拿了個蘋果咬著,看向?qū)幏保耗愕懿荒艹鰜恚涂茨銜粫u萌了。寧雨現(xiàn)在真是十八般武藝全使出來,等他把霍榕宸撈出來,一定按著他打一頓。
“孩子媽媽現(xiàn)在怎么回事?”
“公司出了點事,進去了,審著呢。”寧雨嘆口氣,說道,“以前孩子是他帶,他主內(nèi),現(xiàn)在他出事了,我真是束手無策,我哪里會帶孩子?”
“啊?哪家公司?”
“霍氏集團。”寧雨說,“孩子媽媽是霍榕宸。”
付媽媽:“……”
霍榕宸?媽媽?寧雨對媽媽兩個字有什么誤解?“你們復(fù)婚了?”
“嗯。”寧雨含糊的應(yīng)了一聲,他和霍榕宸這樣,和復(fù)婚也沒多大區(qū)別。
霍榕宸被抓的事內(nèi)部人都知道,這不是秘密。付媽媽停頓片刻,說道,“這事兒挺大,還能出來嗎?出不來你怎么辦?”
“聽天由命。”寧雨嘆口氣,看著孩子的目光沉遠,似乎有些難過,長久的沉默,寧雨說,“跟他在一起這么多年了,也沒什么精力再找其他人。我現(xiàn)在就想把孩子養(yǎng)大,走一步算一步吧。”
寧雨為表誠意,晚上特地下廚做了好幾道菜。蒸了一盤螃蟹,他是打定主意在付家住下去。不管是真是假,房子是誰的,寧雨和附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寧雨住進了付家,在外人看來,寧雨就是付家的人。
寧雨有付家當(dāng)靠山,很多事就好辦了。
十月,陳冕死在看守所里,他年紀(jì)大了,身體不好。心臟病突發(fā)猝死,發(fā)現(xiàn)的時候人已經(jīng)涼透了。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qū)幱暾?書房教寧繁正確的翻身姿勢,他握著電話聽到周航把話說完,拍了下寧繁肥嘟嘟的屁股。最近寧繁被付媽媽喂的胖了一圈,腿特別有勁兒,撅著屁股腿蹬在床上哼哧哼哧的翻身。。
“說什么了嗎?”
“沒有。”
寧雨瞇了眼,把孩子翻過去,俯身親在孩子的額頭上,單手撈起孩子抱到懷里。走到窗戶邊看著外面波光粼粼的泳池,嗓音沉下去,道,“先別讓他那么快出來。”
“什么?寧總,我不是很明白。”周航?jīng)]想到寧雨會辦的這么干凈,他在短時間內(nèi)把霍榕宸全部的事抹平,是全部,一干二凈。沒有證據(jù)支撐,所有的罪名都成立不了。“你的意思是?”
“不著急。”寧雨緩緩道,“讓他在里面待到一月。”
“為什么?”
“他欠我的。”寧雨的語氣輕松起來,道,“還有三個月,讓他坐夠七個月再出來。”
當(dāng)初霍榕宸關(guān)了寧雨七天,現(xiàn)在他在里面待七個月,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