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雨拍了拍霍榕宸的臉, “醒了嗎?”
霍榕宸抬起眼皮陰沉沉看著寧雨, 燒成這樣還裝逼呢, 寧雨把大衣蓋到他身上, 把暖氣開到最大, “你繼續(xù)睡吧。”
霍榕宸燒的有些糊涂, 垂下眼還真又睡了。
寧雨在身邊, 他不擔心寧雨會弄死他。
早上七點半。
寧雨拉上羽絨服的帽子下車,一腳踩進積雪里, 淹到了小腿肚。嚯,霍榕宸的車別想開了, 底盤太低。
寧雨把擋風玻璃上的雪清理干凈重新上車,拿出手機插上電查看最近的醫(yī)院。l市七十公里,寧雨發(fā)動引擎把車開了出去。路上沒有一輛車,茫茫大雪,視線所及全是白色。寧雨謹慎,車速也慢。開了三個小時到l市,
進入市區(qū)的路就好走了,副駕駛上的霍榕宸已經(jīng)燒昏迷了。
霍榕宸不高燒則已, 一高燒必然昏迷。寧雨跟他生活了四年,
對他的身體差有很深的認知。到了市醫(yī)院,寧雨停車打開副駕駛車門扛起霍榕宸快步走向急診室。
霍榕宸高燒四十度,轉(zhuǎn)肺炎了, 真出息。
寧雨去一樓大廳繳費, 順便在餐廳買了個卷餅咬著上樓。霍榕宸還沒醒,
病房簡陋,寧雨拉過一把椅子坐著把餅吃完,接了一杯水看到付坤發(fā)來的短信,“你回國了?”
“你怎么知道?”
“怕你出事,在你的導航上裝了個小玩意。”付坤的信息很快就過來了。
寧雨:“……”
“怎么在醫(yī)院?沒事吧?”
“我沒事,過來看個人。”
付坤知道寧雨老家是這邊的,也就沒有多問。
霍榕宸中午才醒來,他一病脾氣就特別差,寧雨分分鐘想打死他。
“你得住院,別作。”
霍榕宸咳嗽,盯著寧雨。
“看什么?”
“這是哪里?”
“l(fā)市。”寧雨把水遞給他,“喝水。”
霍榕宸喝完一輩子,抬腿下床去拿輸液瓶,寧雨起身長手過去拿掉,“干什么?”
“去洗手間。”
寧雨有時候覺得自己挺賤的,霍榕宸生死與他有什么關(guān)系?他和霍榕宸離婚了,各走各路。
寧雨一手舉著輸液瓶一手扶著霍榕宸,霍榕宸最近瘦了,手背上血管清晰。死病秧子,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一點沒有病人的自覺。
小城市的醫(yī)院洗手間環(huán)境不好,只有公用的。寧雨實在沒找到掛藥瓶的地方,側(cè)過身拿著瓶子,“你快點。”
霍榕宸看他一眼,嘴角上揚,他還不老老實實上,一只手扶著寧雨的肩膀才開始。
全程寧雨陰沉著臉不說話,霍榕宸解決完整理好衣服去洗手。
“最近忙嗎?”霍榕宸因為發(fā)燒嗓子有些啞。
“忙。”寧雨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來看到來電是德國科威集團的項目部總監(jiān),寧雨連忙接通。科威是汽車界的龍頭,寧雨還是想繼續(xù)研發(fā)智能汽車。之前和簡容的合作只是授權(quán),并沒有買斷。寧雨留了一手,最終研發(fā)權(quán)還在他手里。通信方面寧雨是弟弟,他當初投錢是為了整霍榕宸,沒整死被反殺了,寧雨也不戀戰(zhàn)。
科威的人要來wi總部考察,寧雨跟那邊確定好時間才掛斷電話,回到病房把輸液瓶掛上去寧雨發(fā)短信給付坤,讓他盡快回公司。
“誰的電話?”
“德——”寧雨話出口及時剎住,抬頭,“我需要跟霍總報備嗎?”
“我沒讓你必須跟我報備,聊天不行?”霍榕宸懶懶靠在床頭,生病讓他整個人都蔫了,垂下濃密的睫毛,語氣也很慢。寧雨很欠揍,但他現(xiàn)在不能跟寧雨發(fā)脾氣,得忍著,“有吃的嗎?”
寧雨起身就走。
霍榕宸磨牙坐起來,寧雨出門摔上了門,霍榕宸咬牙切齒半晌罵了一句狗崽子,又躺回去。
寧雨吃軟不吃硬,霍榕宸不敢跟寧雨硬來。陰沉沉盯著輸液瓶,在憋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