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讓滾,今天又讓去主臥睡霍榕宸翻臉比翻書還快。寧雨洗完澡吹干頭發(fā)才去主臥,敲門。
“進來。”
寧雨推開門進去又反手關(guān)上門,霍榕宸已經(jīng)在床上。看了寧雨一眼,他摘下眼鏡放置床頭,放下手里的書。
房間只開了床頭燈,昏暗沉靜,有些壓抑。霍榕宸的五官都沉刻起來,寧雨特別不喜歡霍榕宸的目光,銳利仿若能穿透人心。
寧雨走過去,“霍先生。”
“上來。”霍榕宸抬起眼皮,嗓音低沉。
寧雨沒動,說道,“我明天要早起,會吵到您。”
“讓你上來就上來,哪那么多話”霍榕宸俊眉微蹙。
寧雨心一橫,上床立刻躺下,拉上被子說道,“晚安。”
晚安個錘子。
寧雨柔軟的頭發(fā)落到枕頭上,膚色白皙寧靜,霍榕宸的眼眸更暗。寧雨索性把眼閉上,埋頭就睡。
霍榕宸沒有碰他,片刻后寧雨聽到關(guān)燈的聲音,世界恢復(fù)黑暗。他松一口氣,快要睡著,霍榕宸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寧雨又猛地睜開眼,清楚的感受到后頸汗毛豎起來。那只手略沉,寧雨盯著黑暗的另一端看。
霍榕宸的呼吸很輕,幾乎聽不到。
約莫有兩分鐘,霍榕宸忽然開口,“看什么”
霍榕宸知道自己在看寧雨閉上眼。霍榕宸的手落到寧雨的脖頸上,拇指擦過寧雨耳朵后面的細軟肌膚。“我不碰你,你有點分寸。”
什么分寸
寧雨很煩霍榕宸摸他,皺眉沉默。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分寸,他也沒有問。
寧雨迷迷糊糊的睡著,他在咳嗽聲中醒來,寧雨睜開眼恍惚了幾秒,翻身起床打開床頭燈。霍榕宸咳的厲害,寧雨拿起床頭的保溫杯遞給霍榕宸。
“把藥拿過來。”霍榕宸靠在床頭接過水杯,嗓音沙啞吩咐寧雨。
寧雨下床趿拉拖鞋快步過去拿藥,奶奶生病那會兒,他天天這樣,他對咳嗽聲非常敏感。奶奶一咳,他就立刻飛奔下床去拿藥拿水。
藥送到霍榕宸手邊,寧雨怔怔看著霍榕宸。他其實沒睡醒,頭發(fā)豎著,眼神空洞無神。霍榕宸喝完藥壓下咳嗽,道,“睡吧。”
寧雨全程無話,垂下眼看霍榕宸的手指,霍榕宸懷疑他其實什么都沒看,只是在發(fā)呆。霍榕宸跟寧雨睡了幾次,很清楚寧雨的脾性,半夜起床都這個德行。
果然,寧雨看了有一分鐘,歪頭倒在床上拉起被子又睡著了。
寧雨徹底醒來是因為鬧鐘聲,他眼睛沒睜,抬手按掉鬧鐘。頭埋在枕頭上,深吸氣坐起來睜開眼,身上有東西滑落。
“干什么”一道陰沉充滿戾氣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滾下去。”
寧雨徹底清醒了,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從自己身上滑落的是霍榕宸的手,連忙下床。霍榕宸拉起被子蓋住頭,十分不爽。
寧雨要上學(xué),早上六點起床。他拿著衣服去隔壁洗漱,穿好衣服拎著外套下樓寧雨徑直走進廚房要面包和牛奶。
咬著面包出門就撞上了霍榕宸,霍榕宸還穿著睡衣,沉邃黑眸凝視寧雨嘴上叼著的面包。突然來了脾氣,轉(zhuǎn)頭道,“早餐誰準備的”
張姨連忙跑過來,霍榕宸很少發(fā)脾氣,只要發(fā)脾氣就是大事。“先生”
“寧雨的早餐誰準備的”
寧雨也被嚇到了,霍榕宸這火氣很大,寧雨艱難的把面包咽下去,“我――”
“你閉嘴。”霍榕宸冷眸掃過張姨,“他每天就這么吃的”
“不是――”
“不是什么”霍榕宸起床氣很大,他是沒睡醒,被寧雨吵醒。他不想罵寧雨,大步走向餐廳,說道,“霍家用不起你。”
“先生”張姨傻住了,霍家待遇非常好,她在霍家做了二十年。
廚娘連忙給霍榕宸送去早餐,霍榕宸叫寧雨,“過來吃飯。”
寧雨把牛奶放下,拿著面包走到餐廳。廚娘給寧雨盛了一碗粥,寧雨埋頭喝粥,也沒有跟霍榕宸交流。他吃的很快,吃完起身說道,“今天開始恢復(fù)晚上的自習(xí)課,我晚上不回來吃飯。”
霍榕宸慢條斯理的喝牛奶,點頭。
“那我先走了。”
“元宵節(jié)放幾天假”
“一天。”寧雨急剎住腳步。
“走吧。”
寧雨拎著校服外套和書包快步出門,霍榕宸收回視線繼續(xù)吃早餐。
寧雨晚上回家的時候家里管家已經(jīng)換了,迎接寧雨的是個偏年輕的女人,三十來歲。笑起來很溫和,接過寧雨的書包,柔聲細語,“先生在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