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城市的冬天,干冽的冷風(fēng)刺骨,寧雨拉起羽絨服帽子蓋住頭。在籃球場觀眾席最高的臺階坐下,回頭看向徐晨,“你有煙嗎”
徐晨取出煙盒和打火機遞給寧雨,寧雨取了一支點燃深吸一口,然后被嗆咳嗽了,他咳嗽著說,“謝謝。”煙盒還回去,他長腿橫在臺階上,抬起頭眺望遠(yuǎn)處。“你不用跟著我。”
“那我去體育場外面等你。”徐晨轉(zhuǎn)身就走。
寧雨咬著煙抬頭,遠(yuǎn)處燈塔晃動,寧雨吐出煙霧。
他初三青春期叛逆的時候抽過煙,抽的還是同學(xué)的煙,五塊錢一盒,點燃熏得兩眼都是淚。后來被奶奶發(fā)現(xiàn)揍了一頓,再沒碰過。
突然籃球飛馳而來,寧雨本能的抬手一把撈過籃球,球打的手心發(fā)麻,寧雨握住球抬眸蹙眉。
“傻大個,把球還給我。”籃球場上一個扎著馬尾穿著粉色運動裝的女孩十分不講禮貌的亂嚷嚷,“喂,說你呢!傻大個。”
寧雨瞇了眼,起身走下臺階。圓眼睛的女孩飛奔過來,說道,“謝了!”
寧雨把煙掐滅放到旁邊的椅子上,猛地一躍而起,抬手球直飛球籃,哐當(dāng)一聲響,球砸進了球籃。
“嚯!牛逼啊!”旁邊看臺上的人發(fā)出驚呼。
女孩一撇嘴跑回去撿球,寧雨撿起沒抽完的煙裝進口袋,轉(zhuǎn)身欲走。
“你,站住。”
寧雨回頭,穿著黑色毛衣理著板寸的高個子少年抬起下巴,睥睨寧雨,“這么能裝逼,上來。”
寧雨很少惹事,剛剛是心情不好想發(fā)泄,就投了個球。高個子少年手腕上還有紋身,寧雨不想跟他打架。
“有事”
“讓你上來就上來,廢你媽什么話”另一個黃毛少年咋咋呼呼的開口,道,“簡哥,干他么”
簡柘一腳踹在黃毛的屁股上,抬手接過蘇蘇傳過來的籃球,“你們下去。”一指寧雨,道,“你上來。”
簡柘濃眉緊蹙,跋扈囂張的眼看過寧雨,“打不贏我讓你今天死在這里。”
寧雨上場摘下羽絨服帽子,旁邊的蘇蘇本來在嘀咕怎么讓她下場,看到寧雨的臉?biāo)痛糇×耍浅S⒖〉纳倌辏彳涱^發(fā)耷拉在白皙的額頭上。劍眉下一雙眼清澈,筆直高挺的鼻梁下,唇色微紅。
“怎么玩”寧雨拉開羽絨服拉鏈,脫掉放到一邊的欄桿上。
“一對一,誰先進球誰贏。”
寧雨也沒廢話,他初中就因為個高進了校籃球隊,高中也一直是籃球隊隊長,原本寧雨有進體校的潛力。可高二身高凝住,再也不動了,寧雨就只剩下好好學(xué)習(xí)考大學(xué)這一條路。
黃毛下場撿起水打開喝了一口,看了眼寧雨,說道,“跟簡哥玩,這不是找死嘛。”
簡柘一米八二的身高,冷哼一聲,為了顯得自己不那么欺負(fù)人,把球扔給寧雨,“讓你先。”
寧雨接過球運球后退,忽然起跳球直飛球框,哐的一聲入籃。
簡柘:“……”
黃毛嘴上的水嘩的就撒到了身上,驚呆了。
簡柘那個身高,按理來說寧雨是沒機會,可寧雨這個球打的簡直他媽的作弊。抬手輕飄飄的一揚手就進去了,速度快的讓人眼花。
“這樣”寧雨說道,“是不是結(jié)束了”
寧雨穿著白色毛衣藍(lán)色牛仔褲,清澈的眼黑白分明,如一汪湖水。露出來的脖頸肌膚白皙,一身文氣,打球卻非常兇猛。
“你是職業(yè)隊的”
“不是。”
簡柘自上到下打量寧雨,撿起球,“三局兩勝。”
寧雨揚眉,也沒有拒絕。球是他們的,蹭球玩的沒有發(fā)言權(quán)。
這局簡柘有發(fā)球權(quán),他先拿到球,假動作帶球過人,他們的位置就在籃下,他起跳投籃。簡柘最牛逼的就是三步上籃,彈跳力驚人。
觀眾的驚叫聲響到一半就停住了,簡柘手里的球脫手而出。
被蓋帽了。
操!
寧雨攔走球,迅速帶往三分線。簡柘回身去攔防,動作還是慢了。寧雨在三分線上抬手球劃過半空準(zhǔn)確無誤的落入框內(nèi),又一個三分球。
燈光下,俊秀的少年含著笑,“這樣”
這笑在簡柘看來是有些挑釁了。
簡柘壓不住暴脾氣,上來一把揪住寧雨的衣領(lǐng)。嚯!要打架啊!寧雨輕易不打架,打架就非得干死你。
抬手一折簡柘的手腕,微一側(cè)身,漂亮的過肩摔就把簡柘扔到了地上。一聲悶響,簡柘慘叫出聲。黃毛操了一聲,撲過來抱住寧雨的腰。場外尖叫聲,寧雨踹翻黃毛,簡柘就翻身起來踢了他一腳。
寧雨今天受了委屈,雖然他從出生就沒完沒了的受委屈。活的跟流浪狗似的,但一路人都來找他的麻煩,寧雨不敢碰霍榕宸,還不敢打你一個路人
簡柘只占了這一腳的便宜,眼前一道勁風(fēng),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遲了。拳頭直砸過來,簡柘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