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晴空握著方向盤等了好一會兒,見林晚照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最終打開車門走下來,繞到她身側。
“林總”喻晴空伸手拉了她胳膊一下。
結果,林晚照又將頭轉向了另一側。喻晴空不過來還好,一過來,林晚照當下就覺得更委屈了,眼里淚花兒打著轉,有點包不住。
“上來吧。”喻晴空拉開車門。
這時,林晚照腿上被一只飛蟲給叮了下,于是她松開抱胸的手,氣鼓鼓地反手一巴掌就拍到了腿上,又撓了下,卻仍舊不看喻晴空,也不說話。
“被蚊子咬了”喻晴空低頭望下去,“注意別撓。”
林晚照聽完,忽然伸手扶住車門,矮身坐了進去,又砰地一下關上了門,別過頭將溢出的眼淚給抹到了一邊去。
喻晴空愣了下,旋即也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矮身坐了進去。
“安全帶。”之后,喻晴空又提醒她。
林晚照聽完,垂著頭伸手去夠帶子,結果扯了幾下沒有扯出來。
喻晴空等了一會兒,最終伏過身去,從她手中抓住帶子,拉過來,扣上,又抬眼望著她。
這一靠近,喻晴空才發(fā)現(xiàn),林晚照眼睛紅紅的,上下睫毛都掛著晶瑩剔透的小淚珠。
此時的她,不再是那個頗具威嚴的老總,也不再是那個酒吧嫵媚多情的妖嬈女人,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會痛,會不開心,會委屈,會哭。
喻晴空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她最見不得人哭,遞了紙巾后轉過頭來,坐直身子,也系好了自己這邊的安全帶。
打開導航,喻晴空輸入林晚照上次說過的地址,拐進了另一條路子。
中途,喻晴空想了想,終于開口打破兩人間的靜默:“你帶回去那只貓怎么樣了”
“活躍得像磕了藥,天天蹦迪,還撓壞了我?guī)讉€抱枕,現(xiàn)在正打算對沙發(fā)下手。”
喻晴空咳了一聲:“要給它剪趾甲的,我記得那次我們買了趾甲剪的吧,有用過嗎”
“誰敢碰它呢,連抱它也都會被它一臉嫌棄地拿爪子推著我臉不讓靠近,我要還敢給它剪趾甲,它還不得花式謀殺我”林晚照搖搖頭,“我還真不知道它是像誰。”
喻晴空知道她是在指桑罵槐,但沒計較,只是推了下眼鏡:“等會兒讓我試試吧。”
這次,林晚照沒有說話,只是抱著手臂,抿緊了唇。腦中再度浮起先前喻晴空說的那些話,一雙眼睛便又頓然變得霧氣彌漫了。
喻晴空舒出口氣,最終也沒再說話,只是繼續(xù)專心地開著車。她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為什么會那么大的火氣。退一萬步說,林晚照是單身的,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有幾個固定滾床單的人,也輪不到她一個外人來說三道四。
但就是……喻晴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管那么寬。
半個小時后,喻晴空終于將車開到了林晚照樓下,然后側頭:“到了。”
林晚照聽完,也沒吭聲,只是解開安全帶就走了下去,又“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
喻晴空沉默著看了她一會兒,轉過頭來握住了方向盤。
“你去哪兒”然而這時,林晚照聽到動靜后又突然轉過身來。
喻晴空微怔,又停下開了一米不到的車子,側頭望向她:“回去。”
“不是說要給我貓剪趾甲的嗎”林晚照還記得清清楚楚呢。
喻晴空看了她半晌,最后還是解開安全帶,下了車走到她旁邊:“我以為你現(xiàn)在不是很想看見我。”
林晚照看了她一眼,也沒說話,只是轉過身便朝著公寓里頭走去了。只是,走了沒幾步,林晚照肚子就咕嚕嚕地叫了一聲。
于是,喻晴空問:“餓了”
“都沒吃飯,你說呢”林晚照雖然沒有再流淚,但是眼眶卻依舊紅紅的。
“那要出去吃么”喻晴空問。
“外面的都吃膩了,算了,餓著吧,一頓不吃也餓不死人。”林晚照說著,又拉了拉外套。
喻晴空想了想,再度開口:“那不行,你家里有菜么”
“沒有。”林晚照搖頭。
“那我們?nèi)ヒ惶顺泻昧耍凑F(xiàn)在時間也還早。”喻晴空低頭看了下手機。
林晚照搖手:“不了,買了我也不會做的。麻煩。”
喻晴空注視著她的背影,淡淡開口:“我做。”
這時,林晚照停下了步子,手里攥緊外套衣襟,吸了吸鼻子,隨后側過頭:“大門出去一百多米的地方有個世紀超市,走路也很快就能到。”
“嗯,那走吧。”喻晴空打開了導航。
林晚照又抬手按壓了下眼瞼,之后才跟著她一塊兒走了。
因為是休息日,然后又是這個點兒,所以超市里頭人還挺多的,收銀臺處都排起了長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