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鐘,外頭夜幕早已拉下,只有霓虹夜燈還在濃墨般的夜色中相擁著這座城市。此刻街道上鮮少有人走動,偶有車輛飛奔而來,又疾馳而去,短暫的轟鳴聲漸漸遠去后,一切便又重歸于沉寂。
然與外邊兒不一樣的是,盛城西街snake酒吧里頭卻是燈光迷離,嘈雜喧囂。
吧臺處,著一身休閑裝的喻晴空低頭看了眼手機后,便嘆出了一口氣。
她會來到這個les吧,只是因為朋友失戀了,找她來談心。可是當她來了后,她的朋友又發(fā)消息來告訴她——她們復合了,所以不來了。
“小姐,請問您想要喝點兒什么”吧臺里的工作人員問。
“哦,不用了,謝謝。”喻晴空搖搖頭,微笑,隨后抬腳便準備走。
“——嗨。”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清潤的女聲卻從她身后響了起來。
喻晴空不禁腳下微頓,轉身朝著聲源處望了去。
此時酒吧里頭的dj將過于吵鬧的techno換成了舒緩但曖昧有情調的沙發(fā)音樂。
來者著一身銀色吊帶裙站在曖昧的光線下,妝容精致,一雙紅唇若有似無般地勾著,微卷的長發(fā)全數側分在左胸前,脖頸線條流暢,細細的銀色項鏈淌在淺洼般的鎖骨處,不時折出細碎光芒,襯得肌膚更顯細膩有光澤。
“這位小姐,你是在叫我么有什么……”喻晴空看了看四周。
然而喻晴空一句“有什么事”還沒說完,林晚照卻是朱唇略微一勾:“有興趣一起喝幾杯么”
林晚照抬起酒杯小酌一口后,雙目注視著她,就像獵豹鎖定了一只獵物。
喻晴空看了看四周隨著音樂而微微搖晃身體的人們,又望向林晚照,最后一挑眉:“可以。”
“麻煩給這位小姐來一杯日出。”林晚照面向調酒師無比紳士地說完后,又望向喻晴空,“這杯,就由我請你。”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喻晴空總覺得林晚照看起來和自己平時接觸的女人不大一樣,那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就像個鉤子,不輕不重不偏不倚,恰到好處地勾著人心上的某一處。
喻晴空稍微愣了下,接著在高腳凳處坐下,端起調酒師推到面前的酒,望向林晚照:“謝了。”
林晚照聽罷,但笑不語,將酒杯舉到空中,與之輕輕一碰,邊喝邊打量著喻晴空。很明顯,林晚照眼里已經漫起了一層醉意。
注意到林晚照的視線后,喻晴空眼眸一動,放下酒杯,也看了回去:“怎么一直看著我我長得很像你老朋友”
聽罷,林晚照收回視線,笑了下:“不是,只不過,美的事物美的人,不就是讓人欣賞的”
“多謝夸獎……”喻晴空笑了笑,“不過,我在你旁邊,充其量就只是紅花旁的綠葉。”
林晚照笑得燦爛:“你可真會說話。”
“錯了,”喻晴空望著吧臺后那架子上的一排酒想了想,又側頭望著她,“我只會說實話。”
“哈哈……”林晚照再度笑起來,而后舉起杯子,“cheers.”
“cheers.”喻晴空端起酒,碰了下她杯沿。
兩人邊喝邊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待喻晴空放下杯子時,已經有了好幾分醉意。于是她不禁皺起眉,拿手托著額頭閉目醒酒。
這時,音樂節(jié)奏加快,人們在dj的帶動下爆發(fā)出了陣陣尖叫,喻晴空便朝舞池那邊望了過去。
“要去舞池嗎”林晚照循著她的目光往那邊望去,擱下酒杯問。
“不了,”喻晴空抽回視線,望向她,“看看就行了,我四肢僵硬不協調,不會跳舞。”
“去了就會了,”林晚照笑著垂下眼,而后又抬眸注視著她,“不試一下,又怎么知道不會呢”
說罷,林晚照向她伸出了手邀請她。她好像對于喻晴空會跟著自己走相當有自信。
喻晴空注視她片刻后,終于神使鬼差地將手放到了她手心之中,答應了她的邀請。那個女人身上,仿佛帶著種令人難以拒絕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