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倒春寒的天氣來的兇,路上的行人普遍把已經(jīng)收到箱子里的襖子拿出來,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愛俏的少年少女不愿意穿上厚重的衣服,一邊穿著薄春裝一邊瑟瑟發(fā)抖。
路邊的樹葉剛出了青,又被一場雨淋的聳起來。
趙瀚晚上走后,秦深就熬夜把該準(zhǔn)備和處理的事情做好,穆潛狀態(tài)還是不太好,第二天起來時兩人吃了早飯,秦深就給穆潛裹上厚厚的襖子,再系上一個紅圍巾。
穆潛迷茫的眨眨眼,他這幾天氣色不好,皮膚蒼白的近乎于透明,早飯剛喝了碗粥,唇色倒是恢復(fù)了些血色,像是淡□□色的櫻花。
秦深看著他茫茫然不知道情況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桌上盤子里還有些番茄醬,于是拿手點了點,點在穆潛的額頭中間。
小動物長得真是好看。
穆潛有些無語的拿紙巾擦掉番茄醬,問道:“深哥是準(zhǔn)備要出去嗎?”
聲音軟軟還帶著鼻音。
“嗯,”秦深心情愉悅的糾正穆潛:“不是我,是我們,我們?nèi)テъo的地方休息一會兒,你狀態(tài)不對。”
如果說穆潛昨天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怎么了,睡了一覺醒來就知道了,他入戲有些深入,腦海里明知道自己已經(jīng)殺青了,情緒卻還不能完全走出來。
“那深哥的工作怎么辦?而且之前在劇組里有公司聯(lián)系我簽約。”穆潛心里總是擔(dān)著事。
“沒事,”秦深語音溫和:“你現(xiàn)在簽約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合適的工作,我現(xiàn)在手里也沒有戲在拍,公司的項目可以遠(yuǎn)程跟進,我們休息一段時間。”
秦深說的在理,但是穆潛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落不到實處,他糾結(jié)起來,整張臉皺起,想自己還有什么事放不下,又好像確實沒有什么事了。
在繼秦深十幾歲時第一次見過穆潛整張臉皺起后,現(xiàn)在再一次見到了。
不過小湯包已經(jīng)長大了,圓圓可愛的眉眼長成了精致清和的模樣。
“好吧,我聽深哥。”穆潛慢慢的說道,話語中滿是信任。
兩人出門時,穆潛看著秦深把兩個超大的行李箱提起來,這才想起自己什么都沒做,就是兩手空空的等著秦深帶著他。
連身上的這件衣服都是秦深幫他穿好的。
深哥最近是不是太關(guān)照他了?穆潛遲鈍的想到,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無聊想法,怎么可能,深哥估計就是照顧后輩,或者是兩人關(guān)系比較好,深哥找一個旅游的伙伴,這話之前深哥也說過,穆潛很快就勸說好了自己。
秦深自是不知道穆潛的想法,要是知道,估計得把過去的自己一掌拍死。
于是穆潛馬上愧疚的伸出手,準(zhǔn)備幫著秦深搬一個箱子,誰知秦深側(cè)過身不讓他幫忙,把箱子放上后備箱后,準(zhǔn)備拿其它東西時,還摸了摸穆潛的腦袋:“你狀況不好,乖,站旁邊就好。”
握了握拳,秦深想,終于摸到了,手感真好。
兩人直到上車,穆潛做到副駕駛上,秦深都沒讓穆潛搭把手,把他當(dāng)個易碎的瓷娃娃樣,生怕他磕著碰著。
穆潛覺得自己要被秦深寵壞了,眨眨眼,穆潛暗暗羨慕秦深今后的妻子,肯定過得很幸福。
從榕城開過去一路得十多個小時,穆潛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睜開眼就是滿目的白。
外面居然在下雪!
秦深遞過來一杯溫水:“渴不渴,你睡了大概七八個小時,等會我們找個歇腳的地方吃點東西。”
七八個小時!穆潛震驚了,他這么能睡的嗎,居然睡了這么久。
自然的接過秦深手里的水杯,喝了口熱水,熱水甫進入喉嚨,睡得昏昏沉沉腦子逐漸清醒起來過來,難得飽足的精神一點一點復(fù)蘇。
看著還在開車的秦深,穆潛才驀地想起自己睡著的這段時間,秦深一直在開車,于是趕緊蓋上茶杯蓋,急急說道:“深哥你休息一會兒,我來開我來開。”
秦深笑了笑:“我沒事,你狀態(tài)不太好,多休息。”語氣堅定不容拒絕。
穆潛無奈:“深哥,我真沒大事,就是情緒沒出來,昨天是剛殺青還沒從演戲狀態(tài)脫離出來。”
他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雖然這次入戲確實比較深,但是狀態(tài)也不是秦深想的那么嚴(yán)重。
過了昨天最過分的時刻,現(xiàn)在他還好了,一個人呆著的時候或許會不自覺沉浸入那個情緒中,基本正常生活是不會了。
但秦深絲毫不讓,似乎決定在心中把穆潛這個瓷娃娃的人設(shè)堅持到底了。
秦深沒有轉(zhuǎn)頭,這段是山路,他得時刻注意路況,只說道:“地圖上標(biāo)了,馬上會有個小鎮(zhèn),我們?nèi)バ荒_,吃些東西,別擔(dān)心,我昨天休息的好,不會有問題。”
穆潛只能不再說,只是幫著秦深時時注意著路況。
兩人行駛了大概二十多分鐘,就看到前面出現(xiàn)了黑色的村鎮(zhèn)影子。
然后黑點不斷擴大,直到可以看見挑著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