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葉聽了小男孩的話,也沒多想,只是回頭看了夜沉一眼,原來這架機甲模型是以這個家伙第一次上戰(zhàn)場駕駛的機甲為原型設(shè)計制作的啊,那還真是挺巧的。
察覺到竹葉的想法,夜沉不禁微微勾唇,深邃的眼眸中閃過種種復(fù)雜的情緒。
那架機甲不僅是他第一次上戰(zhàn)場時駕駛的機甲,也是竹葉第一次上戰(zhàn)場時乘坐的機甲,現(xiàn)在回想起那時的情形,竟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夜沉幫竹葉從貨架上拿了一個機甲模型,放進購物車中,正要帶著他繼續(xù)逛一逛,卻突然聽到一個不算熟悉的聲音傳過來。
“呦!這不是夜沉少將嘛,”來者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留了頭板寸,身上穿著件黑色風(fēng)衣,正一步步走過來,“夜沉少將受了那么重的傷,不在醫(yī)院里好好養(yǎng)著,竟然還跑來逛商場,這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吧”
男人嘴上這么說著,語氣中卻聽不出絲毫關(guān)心,反而充滿了濃濃的嘲諷和幸災(zāi)樂禍。
夜沉收起嘴角的弧度,轉(zhuǎn)頭看過來,片刻后,才想起這人的身份。
如果他沒有記錯,他應(yīng)該曾經(jīng)和這個男人隸屬于同一小隊,只是后來他立了戰(zhàn)功,很快升職,便沒再見過這個人了。
也虧得夜沉記憶力好,才能想起這人的姓名:“你是庖輝”
庖輝裂開嘴角,露出一個痞氣十足的笑容:“夜沉少將竟然還記得我這種小人物的名字,可真是難得啊。”
說著,庖輝的視線往夜沉身前的購物車里掃了一眼,嗤笑一聲道:“怎么夜沉少將這是知道自己以后都沒機會駕駛真正的機甲了,所以只能購買機甲模型緬懷一下過去了嗎”
他的話從一開始就充滿敵意,現(xiàn)在更是越說越離譜,絲毫沒有掩飾自己情緒的打算。
而且在說這話的時候,庖輝還故意從精神域中放出了自己的量子獸。
那是一只看起來氣勢十足的雄鷹,呼嘯著在空間略顯狹小的商場中盤旋一圈后,落在了庖輝的肩頭,一雙閃爍著陰冷的鷹眸死死盯著夜沉。
這樣明晃晃的示威行為,擺明了根本沒把夜沉放在眼里。
但夜沉的臉上卻始終沒有任何表情,就好像對方在示威和嘲諷的對象根本不是自己。
只是夜沉雖然沒發(fā)脾氣,但他懷里的竹葉卻是忍不住了,忍不住沖著庖輝嘶嘶了兩聲,這個沒有禮貌的家伙實在太討厭了!
庖輝之前根本沒注意到竹葉的存在,此時看到夜沉懷里的小青蛇,便又是嗤笑一聲,毫不留情地奚落道:“看來夜沉少將最近真是挺閑的,都開始養(yǎng)這種毫無用處的小寵物了啊。”
竹葉本來還沒那么生氣,但一聽這人竟然說他毫無用處,頓時徹底惱了。
他明明那么那么厲害,現(xiàn)在卻被區(qū)區(qū)一個人類說是毫無用處,這怎么能忍!
怒氣驅(qū)使著竹葉瞬間釋放出一股強悍的威壓,將對面那個膽敢欺負他和夜沉的家伙罩了個徹底,當(dāng)然也沒放過立在他肩頭的那只破鷹。
周圍的路人倒是沒感覺出什么異樣,只是看到前一刻還趾高氣昂,滿臉寫著不屑鄙夷的庖輝,下一刻竟突然渾身一抖,額頭開始刷刷地往外冒冷汗,臉色更是一片慘白,兩條腿都在拼命打抖,似乎快要站不穩(wěn)了似的。
若是哨兵和向?qū)В€能看到原本立在他肩頭,倨傲地仰著腦袋的量子獸竟也瞬間炸了毛,原本氣勢逼人的鷹眸中更是寫滿恐懼,整只鷹都在瑟瑟發(fā)抖,最后更是控制不住地倉皇縮回了主人的精神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