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霄也不能夠確定,畢竟不是專業(yè)的……
他所看到的是,在豎版的畫框里,夜空下層層疊疊的摩天大樓堆積在一起,車流涌動成一道道密集而擁堵的光線,斑斕的色塊組成那些搖搖欲墜的樓層,冷色調(diào)的高光提亮了闌珊燈火,使它們變得鮮活而躁動。
懸在畫面頂端的那彎下玄月,猶如被誰啃出的缺口,留下鋸齒般丑陋的痕跡,那部分竟被細膩的筆觸和可以稱之為‘絢爛’的色彩精心雕琢。
整幅畫,深沉憂郁的主色調(diào)和那一點絢爛相互成就。
詭異,且具有絕對的吸引力。
重霄站在時舟身旁看了一會兒,似乎看出點兒什么
“你覺得這幅畫怎么樣”中二少女突然提問。
她望著畫,目不斜視,非常專注的目光,附加一個男人沒有見過的嚴肅表情。
重霄掃了一眼畫的正下方的畫作信息——
姓名:陳躍然 年齡:15歲 作品名:《太鬧》
“我不知道怎么說。”聳了聳肩,順從感想道:“不像是十五歲的孩子畫的。”
他說的‘不像’,是畫的感覺,與15歲小孩心境不符合。
時舟認同的點頭,“我也這么認為,但我很喜歡。”
重霄往前走了一步,與她并肩,“喜歡它的‘鬧’”
時舟沒有回答,只是不由自主的抬起手,然后指尖克制的停頓在畫面中間,倒影出五彩斑斕的大樓玻璃上,“它看起來很鬧,但其實是表達對‘安靜’、‘內(nèi)心平靜’的渴望,反差很強烈,對我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讓我移不開眼,第一天見到它之后,晚上睡覺時,閉上眼睛就會想起。”
這是時舟個人的喜歡。
就像她喜歡重霄,想把他畫下來。
不過這樣的‘喜歡’是博愛的,也是寬容的,不帶任何索取與強加。
重霄深知這點。
“買回去收藏如何”他提議。
“不了。”時舟把手收回來,“畫出這幅畫的人應(yīng)該需要它,就像我需要《心跳》,那是一種自我警醒。”
自我警醒
原來中二少女也有給自己敲警鐘的時候
重霄想繼續(xù)追問下去,但心知這個深刻的話題到這里就可以了,每個人都有一片旁人無法觸及的私人領(lǐng)域,即便是最親密的人也不能擅自走進窺探。
所以,重霄改問道:“我有一點疑惑,為什么在評選的時候,你把那么喜歡的一幅畫排除在外”
根據(jù)老爺子訂的規(guī)則,六名評審,每人手里都有一票選擇權(quán),但時舟將她的票投給一幅非常有少女心的夢幻型作品。
重霄對那張畫也有映像,粉色的天空,云朵像棉花糖,仿佛那里面藏了無數(shù)美好得不可思議的童真和夢想。
與眼前的《太鬧》,是兩個極端的不同。
“因為……”
“你是評委”
時舟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兩人身后響起個有些尖銳的女聲。
質(zhì)疑的語調(diào),夾雜著類似憤怒的顫抖。
回頭看去,是個中年女人,身材消瘦,穿著素雅,身旁站著一個氣質(zhì)沉靜的少年,臉貌與她有幾分相似。
應(yīng)該是母子兩。
重霄和時舟當即意識到什么。
女人牽著兒子的手,身體往前傾了一下,是進攻前的危險姿態(tài),這讓重霄下意識抬起手,橫在時舟身前。
卻沒有擋住女人神經(jīng)質(zhì)的目光——
“我在問你話,你是評委”
“是的,有什么問題”時舟平和說著,看了一眼女人身旁欲言又止、顯得有些緊張的少年。
“你多大了”女人又問,不等她回答,自顧用蠻力將少年往前拉扯,“這是我兒子,也就是你們一直在聊的這幅畫的作者。他今年15歲了,成績很好!他很喜歡畫畫,從四歲開始一直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11年了!你知道他付出了多少努力,放棄了多少東西!去中央美術(shù)學院學習是他的夢想,既然你那么喜歡他的作品,為什么不選他為什么比賽都結(jié)束了,才對你的朋友說它有多好”
一連串的質(zhì)問,說到最后,每個字都附加了殺傷力,咆哮著往時舟身上砸。
時舟卻不懂了……
“關(guān)于畫,關(guān)于喜歡,關(guān)于努力,這不是常態(tài)么”她困惑地說:“如果連堅持都做不到,算什么喜歡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走劇情,深刻探討時畫家的畫作之路……本作者扯不下去了,發(fā)一波紅包大家開心一下,留言都有,今天還有一更在12點以前,momo噠!
——————
推一下我基友的蘇爽幻言文(沒錯我也是有基友的)
《穿成了殘疾男神的白月光嬌妻》 by:池燁
大佬提前兩年車禍,成了殘廢的植物人,這個世界的一切,再也沒有按照原書中的設(shè)定去運行。
當妻又當媽,修煉又除敵,穿越后的顏若蕊好忙。
一天傳說中的殘廢大佬站了起來,將她困在床間,“你天天吃我豆腐,吃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