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是純情的白色,還有可愛的蕾絲邊。
單薄的布料把胸前那對柔軟的團子藏得極好極安全。
重霄還是看出她的‘有料’。
至于年齡……
十七還是十八
向來眼毒刁鉆的他竟然也不能立刻確定。
玫紅色人字拖被她拎在手里,雪白的腳丫子邊緣沾上不少細沙。
不知是從哪里走過來的。
但她走過來了,來到他的面前。
海風吹來,拂動了少女蓬松烏黑的長發(fā)。
伴著一個純潔而不自知、懵懂又緊張的表情,烏溜溜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半開的紅唇隱隱露出兩瓣潔白整齊的門牙,勾得重霄想傾身過去,用嘴撬開,汲取芬芳。
“……”
他先是懷疑她的真實性。
然后就想吻人家
重霄被自己不著邊際的沖動給整樂了。
“有何指教”他徹底放松下來,夾在指尖的煙湊到唇邊,深吸,止渴。
可以說,這一刻是他昨天下飛機到現(xiàn)在,最輕松愉悅的時刻了。
低啞的聲線像深夜電波,沾染了不規(guī)律的噪點,穿透女孩兒的身體。
時舟在心里感嘆的‘啊’了一聲。
這個人。
重霄,他好像沒有看上去那么難相處。
所以作為回應,時舟鼓起勇氣,于顫抖的呼吸中發(fā)出聲音,問他:“做嗎”
重霄一愣,驚掉了手里的煙,酷酷的俊龐出現(xiàn)不可置信的崩壞跡象。
時舟還是很緊張,抿了抿干燥的唇,繼續(xù)――
“模特、我的”
“……”
灼目的金光從天與海盡頭的模糊界限里猛然綻出,驅散絲絲縷縷曖昧的薄霧,在海面上鋪展折射出絢爛的光彩。
晃得人睜不開眼。
重霄的耳邊全是少女介于冷淡和清甜反差之間的……做嗎
心里有東西在翻騰。
比海浪來得洶涌,似極了狂風驟雨的前兆。
太猛太突然,他有點兒壓不住。
等到他放下?lián)踝〕筷氐氖直郏蛩愫瓦@個小姑娘好好計較一番。
人已經(jīng)走出老遠,僵硬的背影,混亂得快要同手同腳,小碎步卻是很溜。
她剛才對他說的話,正確的解讀方式應該是:做我的模特,可以嗎
重霄盯著少女遠去的方向,良久,回味――
“有點兒意思。”
四天后。
持續(xù)的高溫不曾削弱游客登島的熱情,人.流量大了,小孩子難免中暑,或者有個磕磕碰碰的,都得送醫(yī)就診。
重霄在明珠島醫(yī)院實習的第一周,過得頗為緊湊。
他那張不做表情時有點兒酷更多是兇的臉,在兒科還算順遂。
沒出錯,也沒收獲。
下午兩點多的光景,花壇里的蟬都熱得叫不動了。
重霄解決完午飯,剛來到三樓兒科,就聽走廊上有小護士在說:“快別鬧了,回自己的病床上,待會兒重醫(yī)生回來看到你們在地上亂涂……”
嚇唬的話還沒說完,年齡稍大的小胖子放了大心道:“別怕!重醫(yī)生人可好啦!不會罵我們的!”
穩(wěn)定了軍心,莽聲莽氣的要求:“舟舟,給我畫個鋼鐵俠!”
這家伙是土生土長的島上居民,上前天半夜隔食引發(fā)高熱,上吐下瀉,燒到39度5,家長嚇壞了,著急忙慌送過來。
是重霄收治的第一個住院小病患。
按說第二天就該出院了,父母好像都沒時間管的樣子,借口讓他留院觀察。
醫(yī)院的床位管夠,也不催,一天拖一天。
都給他混成兒科小霸王了。
聽他跟護士說話那語氣,重霄沒轍的笑了笑。
不過,誰是周周
還能畫鋼鐵俠
能耐!
重霄在腦海里挨個過著猴崽子們的名字,轉入走廊,抬眼看過去――
病房門口那片地板被彩色的粉筆涂得滿滿當當,十來個5至12歲的小孩兒堵在那處,勾肩搭背站著的、貼墻坐地上的,腿上打著石膏杵著拐杖的……目不轉睛盯著蹲在中間埋首畫畫的人。
確切地說,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
她正好背對他,穿著一條淺草綠的蝴蝶袖連衣裙,兩條細繩兒從前身交疊著系在雪白的天鵝頸上,挽起長長的發(fā),后背鏤空桃心的設計,直開到背部中心……
后背那對精致的蝴蝶骨微微突起,仿佛隨時長出透明的翅膀,飛起來。
陽光從窗外打進來,把她罩得正好。
像個天然的發(fā)光體,刺得重霄眼睛微微發(fā)熱。
熱過后,是輕微燥熱的癢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