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jī)屏的光線很刺眼,初念沒打算回過去,但是周湛唐的電話在這個時候又打了過來。
初念手滑按了接聽鍵。
“掛了。”聲音是從耳邊從來的,還帶著啞。
初念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人就被壓住了,一個吻堵了上來。她手掙扎著想把電話掛斷,然后手機(jī)就被抽走扔了出去。
“你還想不想要合同了”奚悱舔了口她的唇,“我最討厭不聽話的乙方。”
“你讓我歇會兒。”初念抬腳要踢他。
奚悱捉住她低笑道:“對待工作要兢兢業(yè)業(yè)不知疲倦,這點要是都不懂,那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
事后很久,初念腦子里還是蒙的。奚悱在旁邊睡著了,她很想上去給他一腳,但是腿還沒抬就覺得酸了。初念突然想起合住的姑娘前不久說的那句話――“她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叫.床都會覺得累的年紀(jì)。”
確實不是小孩子了,還能犯這種錯誤。
合同是很想要,但她來這兒難道是因為不愿意被糟老頭子潛規(guī)則,所以上趕子被帥霸總潛規(guī)則的嗎
初念適應(yīng)了黑暗的眼睛湊近了觀察,奚悱帥是真的挺帥的,鼻子很挺,臉部弧線也很有質(zhì)感,要不她也不會沒扛住。
但就是人太渣!
初念嗓子疼,想出去找點水,手摸到床頭柜,心里突然一驚,有一種往事浮上心頭的感覺。
房間在二樓,她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和鞋,隨便摸了件上衣套在身上,光著腳下了樓。
外面很安靜,這個時候不好叫車,走是走不了,但初念也不想回房間,坐在臺階上發(fā)呆。她已經(jīng)過了認(rèn)為兩人發(fā)生了什么就會一輩子在一起的天真年紀(jì),也知道對于奚悱,睡不睡都沒太大的意義。
他曾經(jīng)能一邊濃情蜜意的睡著她,一邊跟別的女生親親我我的上演摸頭殺,還能搞著他們家的事。底線都沒,還有什么是他做不出來的。
這么一想,初念就只能把晚上這一切歸功于合同的魅力實在是太大了,能讓她半推半就跟那人又滾了床單。
早上醒來的時候,初念不知道怎么又回到床上了,她只隱約記得自己靠著欄桿睡著了,后來好像有人來抱她。
初念剛想動,被人圈住往懷里帶。她回頭看著閉著眼的奚悱,抿抿唇道:“奚悱,你要不要先醒一下。”
奚悱沒睜眼,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我怕耽誤你上班,要不我現(xiàn)在把合同給你拿過來吧,你……受累簽一下”初念說完,乖巧地等他的回答。
奚悱沒反應(yīng),停了幾秒緩緩睜開眼,表情是冷漠的。
初念就知道他是睡完隨時可以翻臉的,仰頭對他諂媚地笑:“咱倆說好的嘛。”
“我說什么了”奚悱垂眸。
初念傻眼了。
奚悱翻身把她壓住,手要往下,初念一口咬到他脖子上。
“屬狗的!”奚悱低罵,但沒再跟她動手。
初念咬夠了才松口,臉扭向一邊,聲音都?xì)忸澚耍溃骸澳阏f肉償就給我簽的,現(xiàn)在竟然反悔了。”
奚悱把她臉掰回來:“合同多少錢,你值多少錢心里這點b數(shù)都沒睡一晚上就想讓我給你簽了,你自己覺得可能嗎”
難不成還想一直睡
初念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把自己下唇都快咬出血了,憋了半天說:“你怎么能出爾反爾呢!”
“你不一直都這樣不服氣就當(dāng)我給你上了一課吧,記住下次先把合同簽了再跟人睡。”奚悱說完起身往浴室走。
初念抄起枕頭砸過去:“你混蛋!”
“對嘛,這才像你,老跟我裝乖你累不累。”奚悱推開浴室的門道,“外面還有客衛(wèi),去洗個澡,一身的味道。”
初念很愛干凈的,澡必是天天要洗,身上也不可能有味道,她低頭聞到曖昧氣息,臉不自覺紅,憤憤撿起衣服也去洗漱。
她出來的時候被地上的東西差點絆倒,一低頭,看到一雙高跟鞋立在浴室門口。某牌的最新款,預(yù)定也很難買到的,初念腳踩進(jìn)去試了試,大小剛剛好。
“過來吃飯,然后我送你去上班。”奚悱抄著手,在一邊看著她。
初念本想拒絕的,但是已經(jīng)起來晚了,這里又目測不好打車,她可不想上班遲到。
早飯是保姆做的,看到初念下來愣了一下,也沒說什么,只是尋了機(jī)會問奚悱:“先生,臥室的東西這次還扔嗎”
他倆那戰(zhàn)況,是個人一看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奚悱擰眉,保姆怕他不高興趕緊解釋:“上次那位小姐睡過你就讓把東西全換了新的,所以我想……”
“不用。”奚悱說著回頭看在餐廳吃飯的初念,壓低聲音道,“你去忙吧。”
初念裝作沒聽見,但是心里一股惡寒,心說就當(dāng)這是自己不守約回來的代價吧,都是成年人了又不能去跳樓,再說為奚悱跳樓她也太虧了。
上班的途中兩人也都沒說話,奚悱換了車,終于算是有個頂了。
“晚上幾點下班,來接你。”奚悱把車停在路邊,側(cè)過頭看她。
初念警惕地問:“干什么”
“帶你去吃飯。”奚悱手搭在方向盤上,顯得骨感很好,淡淡說,“高中那邊去年新開了家餐廳,你好幾年沒回來了吧,帶你去。”
初念一臉嫌棄但不敢表現(xiàn)得太明顯,說:“也沒工作上的事,咱倆這種關(guān)系面對面吃飯多別扭。”
奚悱不爽地看她一會兒,劃開手機(jī)扔給她:“這是喬茹電話,你跟她聯(lián)系然后按要求重新寫合作開發(fā)規(guī)劃,通過了再擬合同,之前寫得那都什么玩意兒。”
初念捧著電話努了努嘴,末了還是說:“謝謝奚總。”
“不用謝。”奚悱笑了一下,“我是看在你昨晚求我那么多回的份上。”
“砰――”初念甩上車門走了。
既然把項目轉(zhuǎn)交給下屬負(fù)責(zé)人,那么就是合作成功的第一步,之前他們可是連喬茹的面都見不到的。但是奚悱這人從來是兩面三刀,她也不能就此放心。
奚悱有多陰,從小事就能看出來。高中的時候兩人有一次坐公交,車上有個小孩吃完西瓜把瓜皮隨手就丟在地上,旁邊人說了,帶著小孩的奶奶反倒叉著腰罵對方:“嗷喲!欺負(fù)老弱病殘嘍!吃個西瓜都要被罵,我孫子可就是個小孩子呢!跟小孩子計較你們要不要臉啦!這車又不是你們家的,扔兩塊西瓜皮怎么了!”
話說成這樣,旁人有氣也只好忍著,省得懟過去,老太太直接往地上一躺,那才叫一個麻煩。
但是瓜皮在地上,如果后來上車的人沒看見踩到會滑倒,初念過去要撿,奚悱拉住她:“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