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率監(jiān)測儀的屏幕上,規(guī)律波動的曲線不斷向前移動,旁邊的打印機正無聲地吐出一張長到仿佛沒有盡頭的紙。
紙張的另一頭落在托尼手中,他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正皺著眉頭快速瀏覽埃德溫打印出的東西。
“她的體內(nèi)有一股非常奇特的能量。”
班納博士摘下眼鏡,疲憊的捏捏鼻根,對胡子拉碴、滿臉焦慮的索爾說。
半夜忽然被索爾的大嗓門從深眠中吵醒,然后被拖來進行一系列復雜精密的醫(yī)學檢查,對需要日常保持心境平和、以免浩克不開心出來拆房的他而言,著實稱不上愉快。
順便說一句,班納很懷疑索爾的嗓門是不是也受到了他的雷神之錘的影響,毫不夸張地說,被索爾叫醒的感覺,就像是一道驚雷直接劈到腦門上!
只差一點點點點,浩克就要出來跟索爾進行一場友好的、和諧的半夜約會了!
“奇怪的能量”索爾茫然地重復了一遍班納的話,“簡體內(nèi)有奇怪的能量難道她忽然變成那個……那個……那個什么……”索爾絞盡腦汁地從某個角落里翻出了他想說的東西,“……對了,變種人!”
“……”
變種人是具有x基因!不存在成年人突變成變種人的情況!
班納在心里默念三遍“現(xiàn)在不是科普時間!”,才勉強克制住抄起一本《基因?qū)W》直塞進索爾大腦的沖動,換了種方法繼續(xù)詢問索爾:
“你知道簡在昏迷之前去了什么特殊的地方,或者遇到過什么特殊的事嗎”
“英國,倫敦。”
索爾回答的十分肯定,他就是在那里找到了忽然失蹤的簡,并抱著人直接飛回紐約的。
托尼忽然憐憫地看了眼病床上昏迷的簡,他總算知道這位女士的頭發(fā)是怎么糾結(jié)成一團的了。
以他多年經(jīng)驗判斷,等這位女士醒來,索爾怕是藥丸。
“她的朋友說,她們是去那里觀察一個奇特的……呃……”索爾抓抓頭發(fā),怎么都想不起某個長到拗口的名詞,“……總之就是很奇特的一種現(xiàn)象,你們知道的,簡是非常厲害的天體物理學家!”
托尼咣當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重點――”
大半夜不睡覺,不是為了聽你花式秀女友的!
“哦……哦!抱歉!”索爾有些尷尬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下一秒直接噴出!“這是……”索爾狼狽的抹了把嘴,“什么玩意有這么難喝的咖啡嗎!”
“這你得去問史蒂夫。”托尼完全不掩飾他的幸災樂禍,“為了讓我少喝咖啡,鬼知道他往咖啡豆里摻了什么東西。”
托尼聳聳肩,向索爾舉杯致意,“你懂的。”
他不懂!
索爾心有余悸的放下咖啡杯,遠遠推開。
“……簡的朋友說,她們觀測時簡忽然失蹤,于是就通知了我。當我趕到時,簡又忽然出現(xiàn),然后――昏迷。然后我就把她帶回來了,簡現(xiàn)在的情況如何”
索爾其實也有些稀里糊涂。他剛趕到,簡就直接昏迷了,嚇得他什么也顧不上多問,直接把人抱回斯塔克大廈。
“不是太好。”
托尼轉(zhuǎn)身走到屏幕前,調(diào)出幾張數(shù)據(jù)圖。
“她體內(nèi)的能量非常奇特,是地球上從未出現(xiàn)過的……”
索爾對著托尼的數(shù)據(jù)滿臉茫然,眼冒金星,實力文盲。
“……但這股能量非常非常非常的――霸道!”托尼沉吟幾秒,才選出一個他認為能相對準確的形容詞。
“我和班納發(fā)現(xiàn),它似乎在緩慢而持續(xù)蠶食簡的生命力。”
索爾大驚!
“簡目前還沒有生命危險。”托尼安慰地拍拍索爾的肩膀,“但如果放任這股能量繼續(xù)留在簡體內(nèi)的話,將對她造成不可逆轉(zhuǎn)的傷害,比如身體虛弱,壽命縮減。”
索爾臉色凝滯,“要怎么把簡體內(nèi)的能量抽出來”
“咔嚓――”桌子一角在索爾手下碎裂。
班納隱晦的瞥了眼倒霉的桌子,有些無奈地說:
“我們從未見過這種能量,目前只能檢測出它一直在散發(fā)伽馬射線。如果有充足的時間的話,我和托尼肯定能找到將能量安全無害地從簡體內(nèi)抽出的辦法,但問題是……”
索爾喃喃接口:“……簡等不起了……”
“抱歉。”
班納避開索爾的目光,無能為力的沉重感壓得他的肩膀微微塌下。
“我?guī)Ш喕匕⑺辜拥拢 ?
索爾拎起雷神之錘,將簡打橫抱進懷里,大步走出醫(yī)療室,紅色披風在他身后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班納和史蒂夫會和你一起去阿斯加德。”
托尼一邊陪索爾快步走向起居室外的平臺――那里有足夠的空地供索爾召喚彩虹橋――一邊叮囑索爾。
“簡目前的情況很特殊,科學與法術(shù)結(jié)合,也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誰!”
托尼猛然停住腳步,遲疑地看向起居室門,那里正站著一個人,子不高,站在黑黝黝的起居室門口正好與走廊上的燈光完全隔絕,看不清面容,但托尼有種熟悉的感覺。
人影晃了晃,走到走廊的燈光下,塞繆爾睡眼惺忪的小臉進入托尼的視野。
托尼松了口氣,“塞繆爾怎么沒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