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當事人也無法解釋清楚,那些無從得知來處的悲傷。
慕言握著她那只手。
眼中卻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那也沒關系,就算難過,你也永遠都是我的妻子。”
其實他也說不清,對丁汀到底是什么感情。
就好像第一次見到她,覺得很漂亮,是個完美的小公主,即使嬌縱又純真,一顰一笑中也帶著獨特韻味。
于是便不自覺注意到她,聽說她被人退了婚,便沖去把人娶了回來。
喜不喜歡,愛不愛的,慕言倒不認為多重要,他有能力將她豢養(yǎng)得無法無天,飄在九層高空永不落地,離開了慕家,她便會如驚弓之鳥無處躲藏。
反正人已經在枕邊了,還有無數個機會去……與她相守。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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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洗完澡又去了書房,白天還有點事情沒處理完,干脆留小酒鬼自己睡會兒,他跑來加班做完。
世逸主要產業(yè)是房地產和名下靈溪珠寶。
馬上就要冬天,新的珠寶系列即將上市,主題是“雪夜舞蹈”,代言人還沒定下來。
靈溪品牌部送來了十幾個明星代言人的資料,從中選擇主打代言人,慕言打開文檔每個瀏覽過去,很容易就停在了楊姝的頁面。
她最近經常參演文藝電影,氣質方面確實比其他女星更加合適。
況且她即將上映的大電影名字就叫《冰海浮沉》,結合新品一起進行宣傳很合適,可以帶起不曉得話題度。
他連著點了幾下,確定了三四個最終候選人回復郵件。
倚在辦公椅上緩了會兒神,腦中奔騰似的過了遍今晚上的荒唐,不知哪根弦搭錯了,竟然覺得丁汀很可愛。
醉乎乎很可愛,吃牛肉面也很可愛。
倚著他不停喊老公的樣子,最可愛。
合上筆記本電腦,他起身出了書房,時間已經凌晨一點多,他推開臥室門,正對上那雙亮晶晶、笑意濃重的眸子。
像只倉鼠似的,被子露出半張臉,可以看見眼中笑意,沒了剛才的困倦。
甚至……精神抖擻
他嘆息著走過去,被子已經被阿姨換成了暖和冬被,兩人也終于不用再分被而睡。
順手按下她蠢蠢欲動的小腦袋,言語中帶著威脅,“睡覺。”
丁汀不說話,也不閉眼睛,就那么賊兮兮看著他。
懷里抱著她嫩黃色的小毯子,這毯子是她從小用到大,夏天用來蓋著睡覺,其他時候就要抱著。
關上臺燈,慕言習慣使然,人往她那邊靠近,然后把丁汀攬進自己懷里。
他入睡極快,也許是累極了,每次只要摟著她,眨眼就可以睡得著。
還不等徹底睡深,懷中那個軟乎乎的小身板就開始不聽話。
丁汀的酒勁可謂是越夜越美麗,剛才打盹了半刻鐘,現在就跟喝了三瓶紅牛似的不安分,膽子也隨著變大。
她推著面前結實胸膛,泥鰍一樣滑出去。
慕言睜開眼,就看見黑乎乎的人影飛快跑了出去。
頭疼。
他支著胳膊坐起身,好脾氣快要耗盡,隨她去,再也不管。
可是理智又告訴他,喝醉的丁汀……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只得揉著額角出門,把二樓每個房間找了一遍無果,又沿著樓梯往下看。
就看見她坐在中島臺上切了個瓜,然后甜津津吃嗨了。
真想把那些給她喝酒的人都甩出地球,讓他們在真空中窒息而死。
慕言緩慢而下,打開壁燈,惹得丁汀側目。
她咬了口白玉瓜,滿足地瞇起了眼,手上護得嚴嚴實實,滿臉警惕防備,“怎么你還想搶我的瓜”
“我不搶,”慕言坐在她對面高腳凳上,眼皮都懶得抬,“趕緊吃完上樓睡覺。”
丁汀將信將疑,把大半個瓜吃了個干干凈凈,又打起飽嗝。
以為這就結束了,慕言拿紙巾把她手擦干凈,準備拎著人上樓去。
結果酒鬼就是酒鬼,要對得起自己身份。
從他手中再次逃脫,丁汀神采奕奕地小跑到陽光房,“你去睡吧,我不困,一點都不困,還能再嗨三天三夜!”
不由分說,提起水壺就澆起了花。
由內而外散發(fā)出的無力感包圍了慕言,他掌管整個世逸幾千口人都從未這樣崩潰,偏這人是自己討的老婆,打不得罵不得,更別提開除。
就算是降薪了,少給了點兒錢,指不定都要鬧翻了天。
他慢條斯理走過去,丁汀背對著他,念有詞。
“只有你們陪我,我會照顧好你們的。”
“孤獨的花總在夜里綻放,快,開個花給我看看。”
……
慕言蹲在她身邊,試圖講道理,“它們也睡了,你也聽話,跟我上樓去睡覺。”
丁汀聞言,用水蒙蒙地杏核眼望著他。
似乎在腦中掙扎了一番,繼而很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要,我才不要聽你的話。”
“為什么”他眉眼疏淡,滿是困惑。
“因為……因為你是個不回家的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