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本店僅支持現(xiàn)|金支|付。”簡令站在吧臺后面,彎腰,手肘撐著臺子,沒正形地沖她眨眨眼,不知從哪拿出一個軟皮筆記本,連筆一塊兒推到她面前,“或者客人您可以選擇賒賬。”
目光相觸,簡令無辜地聳聳肩,女人站了片刻,大概在思考是否還有其他辦法,過了一分鐘,才抬手拿起筆,隨意翻開本子某個空白頁,刷刷寫下欠條。
“別忘了落款和聯(lián)系方式,要不客人您人跑了,我找誰說理去啊。”簡令笑得得意,隔著吧臺湊過去看她寫字。
不愧是當老師的人,那一筆字工整干凈,筆鋒刀削似的利落,寫到欠款還是用正規(guī)大寫的“壹佰圓”三個字,幾乎是從筆尖直接流出來的,完全不用思考,簡令在心里暗暗地想,要么說是大學老師呢,就是有文化。
再看落款,“羅一慕”。
是她的名字。
文化人連名字都取得這么文縐縐的,叫人看了半懂半不懂,還怪好聽的,簡令把這三個字在舌尖打了個轉兒,悠悠咽下去,連心尖兒都顫了三顫,她悄悄從紙上抬頭,盯著羅一慕看,這人的皮膚可真好,這么近的距離,愣是一點瑕疵都沒有,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滑溜。
簡令看得眼饞,咽了口唾沫,冷不丁湊上去,在她側臉偷親一口。
女人握筆的拇指和食指緊了緊,最后的落款日期也頓了一點墨印。
“姐姐,你可真甜。”簡令舔舔嘴唇,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貍,眼睛彎彎的。
她長得標致,這樣笑一點也不猥瑣,反而有點嬌俏情態(tài),羅一慕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會兒,喉嚨滾了滾,才說:“可以了”
“謝謝您的惠顧,歡迎下次光臨。”簡令拿著本子看了一眼,蹲下|身,小心地把本子鎖進抽屜里,在起來時,羅一慕已經(jīng)走遠了。
羅一慕叫的出租車就停在網(wǎng)吧門口等她,她上車,說了地址,司機很快起步,快到家時,她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羅一慕拿出手機隨意掃了眼屏幕,是一個陌生的本地手機號碼,這是她的私人號碼,知道的人不多,除了今晚留給一個人。
羅一慕想想,接了起來,“請問哪位”
“慕慕,你可真狠心,這么快就不記得我了”
聽筒里傳來女人的聲音,帶著一點刻意的傷心,話里話外三分流氣,音色卻很好聽,不高也不低,尤其在深夜里,更像一首歡快的小調,羅一慕眼前一下浮現(xiàn)出那個發(fā)色怪異叛逆的年輕女人,她舌尖抵著牙齒,皺著眉,眼中帶著厭煩,嘴邊卻彎起一點不經(jīng)意的弧度。
“有事”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
“沒事,我怕你留了個假電話,又消失在茫茫人海,那我可就傷心死了。”
羅一慕都能想象出電話那邊的人,眉頭微微皺起,嘴上說著傷心,眼中的笑意可騙不了人。
她沒注意到自己嘴角弧度暈開,說出來的話卻不留情,“沒事我掛了。”說著真的掛了電話,一絲猶豫也沒有。
不多時,羅一慕微|信上收到了一條好友提醒,頭像是那人的自拍照,備注只有兩個字:債主。
羅一慕指尖一動,下意識要點“接受”,卻驀然停住,想了一會兒,沒有理會,此時出租車已到目的地,她把手機手電筒打開,下了車。九月份的深夜,風有些涼,羅一慕下車時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她適應了五六分鐘才勉強看清前路,打著手電慢慢往前走。
她走著,又想起簡令。
挺好看一小姑娘,從樣貌到聲音都完美符合羅一慕的審美,可惜是個二流子。
簡令遲遲等不來羅一慕通過好友的申請,也不介意,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了點,把羅一慕的手機號添加到通訊錄中,備注:小甜甜。
簡令舔舔唇,剛才偷親一下,現(xiàn)在舌尖上的回味還像抹了蜜似的。
連名字都這么甜,慕慕,慕慕。
不是小甜甜是什么呢。
作者有話要說: 發(fā)現(xiàn)寫這一章時遺漏了羅一慕的某些重要設定,已更正。
存稿沒了,這幾天不舒服,明天暫停一天,后天繼續(xù)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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