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惠媛, 家里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咱們可以出發(fā)了。”一大早, 天還黑漆漆的,大壯便早已把家里的東西都搬上了車,只等著家里的兩個人徹底收拾好, 便可以離開了。
“走吧”林雅楠看了看自己住了大半年的房子,還別說, 心里真是有些舍不得。
“娘,我突然有點(diǎn)不想離開了。”相比起林雅楠,惠媛才是那個對這個家最不舍的人。在這里,她也度過了十幾年的歲月, 盛滿了她的回憶。雖然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家,身邊也有著最熟悉的人,但心里的害怕還是怎么也止不住的。
“那你就舍得跟大壯長久分開你們兩個畢竟是夫妻, 還是在一處比較好, 省得將來有矛盾。
要是你懷上大壯的孩子之后, 他離得那么遠(yuǎn),什么忙都幫不上。這老家雖好,還是人更重要, 你說是不是”林雅楠也理解惠媛的難處,溫聲的寬慰道。
“娘。”惠媛聽到林雅楠說起孩子的事,情不自禁的跺了跺腳,娘怎么說起這么羞人的事情不過也正是由于林雅楠的打岔, 惠媛緊張和不舍的心情也被緩解了不少。
“娘說的是正事。不過,你不想聽,娘就不說了。鎖上門,咱們該走了。”林雅楠拉著惠媛的手走出主屋,走出院子,然后掛上了鎖,深深看了幾眼之后,便向牛車走去。
“娘,惠媛,您們可得做好啦,我待會兒趕車會有些快。”大壯把兩人扶到車上后,又趕緊囑咐道。
“你只管趕你的車就好,不用管我們,我們自己會做好的。”
“就是。”
得到兩人的保證后,大壯便坐上板子,放心的趕車了。這天氣還冷的很,車一跑起來,風(fēng)就像刀子似的往臉上刮,這滋味,誰嘗誰知道不過好在車上鋪了一床破褥子,而且林雅楠和惠媛兩人身上還蓋了一層被子,倒也沒有想像中的那么冷,這程度還能忍受。
而坐在前方的大壯,則是以他寬闊的體型阻擋了大部分的寒風(fēng)。不過也不用擔(dān)心,他穿的厚實(shí)著呢身上穿的羊皮襖,頭上戴著棉帽子,腳上則是惠媛新做的靴子,這幾樣,除了皮子,就是厚厚的棉花,同樣也很保暖。對了,林雅楠怕他凍了臉,還特地用剩下的布頭和棉花,給他做了個厚厚的口罩,這樣算下來,全身上下就只剩了眼睛。要不是不能拿眼鏡出來,估計(jì)林雅楠還想給他戴副眼鏡擋風(fēng)呢
三人駕著馬車以比較快的速度趕往鎮(zhèn)子,才剛到范家車隊(duì)的附近,便看到有人立馬迎上來。
“大壯,你們來的夠快啊先在一邊等一等吧,咱們車隊(duì)還沒收拾完呢等收拾齊整了再出發(fā)。不過幸好你來的早,要不然范管事是鐵定不會等你的。”走近一看,原來是大壯相熟的朱小六走了過來,對著他小聲說道。
“我可不敢耽誤時辰,車隊(duì)里誰不知道范管事最看重守時的人了。車隊(duì)那邊可還需要人手,我過去幫幫忙,也算答謝范家答應(yīng)帶我的家人一道走的恩情了。”和朱小六,大壯倒是沒那么多忌諱,兩人聊的還算投機(jī),說話也直來直去的。
“咱們車隊(duì)要帶的家屬可不止你一家,還有幾家呢都是覺得家里不好過,想要去滬海討生活的。不說別人,就是我自己,也帶著妹子走。你也知道我們家就我跟我妹相依為命,我時常在外走動,經(jīng)常照看不了她。
這回回來,我居然看到有混子在打她的主意,這氣我能忍嗎我立馬揍了那小子一頓,但我也怕還有人想打我妹的主意,索性就帶在身邊了,好歹能時常看到。
這回回去,我打算跟范管事說說,盡量不跑長途,或者找個在滬海的活計(jì),苦點(diǎn)累點(diǎn)沒啥,能養(yǎng)家糊口,給我妹攢點(diǎn)嫁妝就行。”見到了熟人,或許是這段日子,有些話在心里憋的狠了,朱小六斷斷續(xù)續(xù)的跟大壯說了不少。
“你做的對,等到了滬海,介紹你妹給我娘和我媳婦兒認(rèn)識,女人家也能在一塊做做活計(jì),說說話,還能相互照應(yīng)。有些不能跟我們這樣的大男人說的話,她們女人家聊起來也方便。”大壯拍了拍朱小六的肩膀,安慰的說道。兩人在一塊相處久了,他自然是知道朱小六的不容易的。
“還是兄弟你知道我的難處。”兩人感慨完了之后,又趕緊說起正事“你讓家里人都先去那屋里待著,車上的東西我?guī)湍阈断聛恚缓蠓诺杰囮?duì)的馬車上,然后再去幫忙。這可都是范家特意置辦的馬車,專門用來給咱們放東西的。
對了,那些貴重的東西可千萬別放在車上,要是被人順走了,哭都沒地方哭去。雖然也會有人看著,但小心無大錯。”朱小六在訴完苦后,就給大壯出主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