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梅梅“嗯”了一聲。
“早上奶做了雞蛋餅,給你卷了咸菜,等一下拿在牛車上面吃,別讓人等急了,卷了幾個(gè)起來放在書包里面,還有茶葉蛋,肚子餓了就吃。”
“哦。”
姜采云將水壺的蓋子擰起來,從口袋里面拿出一個(gè)手帕打開,從里面拿出幾張嶄新的軍用糧票,遞給葛梅梅,道:“這些糧票上次是你爹寄回來的,縣城的糧鋪也沒有糧食賣,你帶著,也許能用到,在路上別虧待自個(gè),火車上面的東西好像不需要票,吃飽一些,這一去沒有十天半個(gè)月都不到,別委屈了自個(gè)。”
“我知道了奶,您放心好了,委屈別人我也絕對不會委屈自個(gè)。”
“娘。”三嬸蔣蕓走了進(jìn)來喊了一聲。
“三嬸。”
“哎!梅梅要去爹那邊生活了,開心嗎”蔣蕓面帶微笑地走到葛梅梅的跟前,伸手擁住她,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后腦問道。
葛梅梅“嗯”了一聲。
“去了那邊和你爹說家里一切都好。”
“嗯。”
“讓你爹用不著擔(dān)心家里,若是要時(shí)間的話就讓你爹他們都回家一趟,這么多年了也不回來看看,我們就算了,但是爹娘還是要看的。”
“我知道了三嬸。”
松開了葛梅梅,蔣蕓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張十元錢塞到葛梅梅的手中,道:“拿著路買點(diǎn)東西吃。”
“三嬸,奶給我的,不用了,謝謝你了。”葛梅梅連忙回絕道。
“收著,嫌棄三嬸給得少啊!”
姜采云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蔣蕓,沒有想到平時(shí)悶不吭聲的老三媳婦竟然在這種時(shí)候還做出這種事情來,道:“你三嬸給你的,你就收著吧。”
“那謝謝三嬸了。”
“不用謝,去了那邊讓你爹送你上學(xué),到時(shí)候給家里寫信,知道不”
“知道了三嬸。”
行李也就是一小包,還真是不多,冬天穿得衣服都沒有帶,那些冬天的衣服都是破舊的衣服改出來,棉襖什么的都是當(dāng)年葛成保寄回來的軍被子和軍襖改成的,而且還是用黑色的布縫制出來的外套,這樣的衣服就算是帶過去的話,穿在身上恐怕也得丟葛成保的臉,怎么說也算是部隊(duì)里面的一個(gè)高層了。
看著坐在牛車上面面帶絲絲笑意的葛梅梅,姜采云轉(zhuǎn)過頭抹了一把眼角留下來的淚水,將手中的花布掛在葛梅梅的脖子上面,對著額頭親了一口,再次叮囑道:“寫信回來,要是受欺負(fù)了給奶發(fā)電報(bào),知道不”
葛梅梅無奈地看著姜采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兩天都重復(fù)八百遍了,回道:“奶,我知道了。”往院子內(nèi)看了一眼,葛梅梅挑了一下眉頭,感覺有些奇怪,程玉花這種時(shí)候怎么沒有出現(xiàn)呢這不應(yīng)該的啊!道:“爺奶三嬸,我先走了,家中有事的話就發(fā)電報(bào)給我。”
“知道了,路上注意一些,別到處亂跑,跟在小方同志身邊,知道不”姜采云哽咽著說道。
“知道了奶。”
“小方同志,我家梅梅就拜托你一路照顧了。”姜采云說道。
方晟睿頷首了一下,回道:“應(yīng)該的。”
婁老拿著手中的鞭子抽了一下牛屁股,順著村子里面的大路,緩緩地行駛了起來,葛梅梅伸手揮了揮手,一直等到三人的身影變得模糊不清,才停止了揮舞地說,微微吐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方晟睿,離別總是讓人感到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不管是認(rèn)識多久。
“哎!你叫葛梅梅是不”婁明滿臉笑容地問道。
葛梅梅“嗯”了一聲。
“我聽說過你,我家就在你們村子下面的那個(gè)村子。”
“我知道。”
“我知道你。”
葛梅梅“哦”了一聲。
“哎,咱們最近是不是見過”
“可能吧兩個(gè)村子隔著也不是很遠(yuǎn),我經(jīng)常在外邊玩。”
婁明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道:“我前兩天見到一個(gè)高人,和你長得真像,你就是太瘦了,皮膚黑了一些。”跟著伸手捂住腦袋,滿臉委屈地看著方晟睿喊道:“表哥,你干啥呢沒事這么喜歡敲板栗你也讓我敲一敲看看疼不疼”
“話多。”方晟睿淡淡地說道。
婁明微微撇了一下嘴,撒嬌地喊道:“爺爺,表哥打我,你也不說說他。”
婁老“呵呵”笑了兩聲,道:“活該,你那張嘴整天就n吧n吧的沒完,跟個(gè)娘們一樣,你要是老子手下的兵,老子早就將你剝皮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