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零年,紅旗公社葛家屯。
如今已經(jīng)遭災的第二個年頭,自從開春飄了兩場小雨之外,至今連一滴雨水都沒有降下來,河道和池塘早已干枯,布滿了一道道裂縫,農(nóng)民就指望著靠著老天爺過日子,老天爺要是不賞臉的話,還真是苦了這些人。
本來就算是遭災了,社員們還指望著公社的食堂來過日子,不管怎么說也餓不死人,沒有想到過完年沒有多久的時間,公社的食堂支撐還是支撐不下去就這樣徹底解散了,將公社倉庫里面的糧食分了分,差不多一家一戶分了個二三十斤的糧食,多得人家也就是分了五六十斤而已。
這么一點的糧食簡直就是杯水車薪,如今的人肚子里面沒有一點油水根本就不抗餓,這些糧食對于一大家子來說能夠支撐多久好在當時是春天,葛家屯又背靠著大山,多多少少還是能夠支撐到夏收,只是沒有想到老天不賞臉,沒有足夠的雨水,這田地干枯,糧食怎么可能豐收指望社員們從七八里的山中挑水來灌溉,對于村子里面的上千畝田地來說,挑來的水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更別說這大山也不是葛家屯的,而是國家的,你雖說靠著大山,但是你也不能不讓周圍其他村子里面的人進山尋找食物吧自從進入到五月份開始,周圍但凡能夠吃的東西基本上也沒有。
大山里面有,可是大山太過于危險,周圍十多個村子聯(lián)合在一起進山狩獵,最后抬著七具尸體出來,弄出來的東西全部都給了這七戶人家,短短的兩個月時間葛家屯四百來口人,直接去了十多口人,就這樣葛家屯也比其他村子好了不少。
雖說是好上不少,可是經(jīng)過了這么久饑荒,村子里面的人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各個都是面黃肌瘦,如今又是滴雨未下,這田地里面的糧食收上來,就算是不繳納國家的稅收,恐怕到時候分下來也一家也沒有多少。
至于秋收,若是這十來天能夠下一場暴雨下來還是有指望,若是沒有下的話,秋收是別想了,這等到年底還不知道得餓死多少人呢。
村子的最后一戶人家,坐落在山腳下面,五間青磚瓦房,青石壘疊起來的院墻上面長滿了野生的薔薇花,和村子里面低矮的土基茅草房來比的話,就知道這戶人家的條件是村子里面最好的。
敞開的院子門,小院當中被打掃得干干凈凈,左邊是廚房,右邊是一個木頭搭建起來的草棚子,里面整齊著碼放著木柴。
小院靠近陰落的地方蹲著一個頭戴草帽,穿著草鞋,滿臉蠟黃的小姑娘,手里面拿著一根小木棒在地上戳來戳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干什么
姜采云坐在堂屋的門口處,手里面拿著鞋底一針一線的納著鞋底,偶爾抬起頭向外邊的葛梅梅看過去,微微皺著眉頭,有些不明白她家的大孫女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從前兩天她家的大孫女咽氣過后又活了過來,感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但是對于姜采云來說變了好,變了好,起碼不像是以前那樣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是憨傻的人。
“梅梅,回來,外邊曬死了,你蹲在那邊干什么呢”
“沒干什么呢,奶,我就是無聊。”葛梅梅頭也不回的回道。
“你要是無聊就回屋子里面躺著,找你哥玩去。”
“哥他睡了,屋子里面太悶了。”
“咱們家這是瓦房,不悶,聽奶的話回屋睡覺去,奶也得去睡覺了。”
“奶,你去睡覺吧,我等一下。”
姜采云無奈地搖了搖頭。
葛梅梅拿著棍子按死了一只螞蟻,聽著腦海里面提示提供了0.5的經(jīng)驗值,微微撇了一下小嘴,滿臉都是郁悶之色,怎么就不爆東西呢就是隨便爆一點東西出來也好啊!低聲嘆息了一聲,葛梅梅看著不遠處墻角下的一些螞蟻,站了起來,走了過去蹲了下來。
想一想葛梅梅就滿臉地郁悶,不說她是好人,但是也絕對不是壞人,活了六七十年壞事從來一件都沒有做過,怎么就這么倒霉呢當然是前二十六年是壞事一件沒有做過,后面的話……那也是逼不得已的人,別人要她的命,難道她還束手就擒不成
電腦上面跳出來一個游戲界面,點了一下竟然穿越了,還帶著外星高科技系統(tǒng),本來還以為就穿越到古代了,沒有想到的是穿越到修真界,下品木系靈根,踏入了修仙的宗門,從外門子弟一路高歌短短幾十年的時間成為內(nèi)門大師姐,一舉抵達金丹大圓滿境界,只要渡過元嬰劫就跨入元嬰期。
本來她都計劃好了,努力努力再努力個兩三百年的時間成為渡劫期大能者問題應該不大,到時候兵解肉身成為散仙,再努力個幾千年的時間,由著系統(tǒng)的幫助想必散仙劫對于她來說問題不大,等到渡過九重散仙劫,到時候就能夠撕破虛空回到現(xiàn)代她穿越的那個時間節(jié)點上面。
沒有想到渡元嬰劫的時候竟然被天道給發(fā)現(xiàn)了她異常之處,四九天劫變成了九九天劫,要是知道九九天劫就算是渡劫期的大能者都抵擋不住,更別說她這小小金丹期的真人,好在系統(tǒng)小叮當幫助還是給抗了過去。坑爹的就是最后降下來一道黑色的雷劫,直接將她劈得魂飛魄散,最后小叮當耗費最后的能量救了她,撕破虛空回到如今這個年代,小叮當也徹底掛了,就算是沒有掛也別想要恢復過來,也就是留下來一些能夠還能夠使用。
她這真是辛辛苦苦幾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不對,是解放前都不如,解放前起碼也有得吃的,可是如今呢吃得比豬食都不如,說實在的話葛梅梅感覺現(xiàn)代的豬吃得都要比她強上無數(shù)倍,豬起碼還能夠吃飼料,吃米糠,可是她呢米糠對于她來說都是奢望。
想一想這兩天吃的東西,葛梅梅就感覺嗓子疼,估計要繼續(xù)這樣下去,她真能夠瘋,活了這么多年就是沒有吃過這樣的苦,這苦簡直就不是人能夠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