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遇臻欲言又止地看著顧以聲,他的嘴唇動了動,說道:“以聲,如果有人……本意是為了你好,但是過程卻欺騙了你,你……”
“如果騙我,就不是在為我好。”顧以聲想也不想地說:“我從來都不相信什么善意的謊言。”
謝遇臻艱難地說道:“如果……如果欺騙你,是因為事情的真相沒辦法讓你接受呢”
顧以聲笑了笑:“我能接受任何事,我不在意過程或者結(jié)果,我更在意騙我的那個人。”
這句話似乎刺激到了謝遇臻,他上前一步,握了握拳,鼓起勇氣開口道:“以聲,其實我……”
“嗯”
“我……”謝遇臻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泄氣道:“我是你多年的老粉了,知道你喜歡什么也很正常。”
顧以聲眼里的失望一閃而過,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些,顧以聲的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空中飛舞的螢火蟲,半晌,對謝遇臻說道:“回去吧。”
……
一覺起來,顧以聲一行人正準(zhǔn)備去昨天踩好點(diǎn)的地點(diǎn)拍攝,院門口卻出現(xiàn)一位特殊的客人。
是一位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女,穿著少數(shù)民族的服飾,身上背著一個巨大的籮筐,少女的頭發(fā)挽成了一個髻,上面綴滿了銀飾,她的皮膚黝黑且粗糙,但臉上是洋溢不住的青春氣息。
少女站在院門口的欄桿外,雙手搭在籮筐帶子上,正踮起腳尖向院子里張望。
“咦阿桑”
導(dǎo)演瞇著眼向門口張望了幾下,待到看清少女的面容時,導(dǎo)演驚喜地跑到院門口,將少女迎進(jìn)來:“阿桑!真的是你!”
被喚作“阿桑”的少女羞澀地笑了笑,顧以聲他們聞聲走出來,導(dǎo)演介紹道:“這是這個村子的原住民,叫阿桑,第一期拍攝的時候我們見過。”
阿桑看了一眼顧以聲,臉上飛快地掠過一絲紅暈:“我本來還以為你們不會再來了,結(jié)果昨天下山去集市的時候聽小販說山上來了個仙人,我猜可能就是你們。”
導(dǎo)演喜道:“那肯定是說我們家聲聲了!正好我們要去采野果,咱們一起去路上邊走邊說。”
阿桑點(diǎn)點(diǎn)頭。
……
一路上,阿桑告訴顧以聲他們,她原本是這個村子的,后來因為地震,村子的人陸陸續(xù)續(xù)搬走了,她和阿婆也去投靠了嫁到隔壁村的阿姊。
林知問道:“你的父母呢”
阿桑回答道:“他們出去打工啦,他們說賺夠了錢就送我去大城市讀書。”
十六七歲的少女,還沒有上過學(xué),還向往著讀書,這個認(rèn)知讓在場的人心里都不是那么好受。
他們在一片油菜花田里席地而坐,阿桑說,雖然已經(jīng)搬走很久了,但她心里還是想著這個小村子,現(xiàn)在有人能發(fā)現(xiàn)它的美,她真的很高興。
邱月白疑惑地問道:“這地方是因為地震才變成這樣,沒人出錢來修一下嗎”
“哪有人愿意出錢修呀。”阿桑捂著嘴笑了:“窮人太多啦!挨個兒幫的話,哪能幫的過來呢況且現(xiàn)在村民都在別的地方好好定居了,估計就算修好了,也很少有人會愿意再回來住吧。”
“這地方確實很美。”顧以聲說道。
阿桑羞澀地看了顧以聲一眼:“哥哥也很美。”
顧以聲咳了一下:“想過以后要去哪里讀書嗎”
聽了顧以聲的話,阿桑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向往:“想去學(xué)音樂!我喜歡唱歌,想唱給更多的人聽!”
林念窩在顧以聲懷里,笑嘻嘻地說:“姐姐唱歌一定很好聽。”
阿桑不好意思地捂了下臉,又拍手道:“我給你們唱歌吧!哥哥想聽什么歌”
最后一句話是對著顧以聲說的,邱月白有些不爽,剛要開口便被梁讓截斷了話頭,梁讓似笑非笑地調(diào)侃道:“怎么就問這個哥哥想聽什么歌難道因為我們都不如這個哥哥好看嗎”
“確實不如嘛……”阿桑小聲嘀咕了一句,又哈哈道:“好啦好啦,我開玩笑的,你們想聽什么歌呀隨便點(diǎn)!我都唱給你們聽!”
顧以聲想,少數(shù)民族是不是都唱山歌那耳熟能詳?shù)纳礁韬孟褚簿湍敲磶资住櫼月曔t疑了一下,說:“就唱你喜歡的吧。”
“我什么都會唱,你們隨便點(diǎn)。”許是看出了顧以聲點(diǎn)顧慮,阿桑捂著嘴笑了幾聲,清了清嗓子唱道:“什么我們一起學(xué)貓叫,一起喵喵喵喵喵,你說你喜歡森女系,我卻多了一個g,如果說以后都不用對你講客氣,我就等著對你說一句歡迎光臨~”
眾人:“……”
顧以聲:“那還真會的挺多哈。”
導(dǎo)演提議道:“不如這樣吧,我們抽簽,抽到誰的名字就給誰點(diǎn)首歌,怎么樣”
阿桑拍手道:“好呀!這個聽起來好玩!”
最后抽簽的結(jié)果是林知和林響林念互相點(diǎn)歌,謝遇臻和邱月白互相點(diǎn)歌,梁讓和顧以聲互相點(diǎn)歌。
林知選了首《寶貝》,林響和林念頭對頭想了想,點(diǎn)了首《吉祥三寶》,阿桑唱完,林響和林念跑到阿桑身邊,一左一右地親了親阿桑的臉蛋。
導(dǎo)演旁白道:“真是讓人感到溫馨幸福的畫面啊!”
輪到邱月白和謝遇臻,邱月白捏著寫了謝遇臻名字的紙條,嫌棄地說:“送他一首《千里之外》。”
阿桑唱道:“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