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邱月白:“……”
邱月白將煙掐滅,顧以聲又提醒道:“別亂扔煙頭啊。”
邱月白氣笑了,把煙頭握在手里,說道:“你還真是和以前一點都沒變。”
“你以前也不抽煙啊。”顧以聲小聲嘀咕道。
“你還記得以前呢”
顧以聲自討沒趣地撇撇嘴,說道:“一碼歸一碼,今天的事還是要謝謝你。”
邱月白無奈地笑了下,趁顧以聲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前眼疾手快地掐了一把他的臉,接著收回手,心滿意足地說道:“行了,回去吃飯吧。”
顧以聲捂著臉頰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跑回去了。
……
今天還剩一場夜戲,等到天色完全暗下來時,燈光攝影也已就位,顧以聲在導(dǎo)演指定好的位置席地而坐,神色冷淡地抬起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他穿的那身衣服,在月色下像是鋪滿了閃爍的星子,曾有人說南雪的祖母是海上的鮫人,生下南雪的父親后留下一顆鮫珠消失在海上,那顆鮫珠在江湖人口中能活死人、肉白骨,能指引擁有它的人獲得深藏在大海的寶藏。
江湖本就愛相信無稽之談,那些有心之人想要鮫珠,先要給自己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懷璧其罪,于是在那些口中南雪父母便成了無惡不作的魔教,那些所謂的正道之人對他們大張撻伐,想要逼迫他們交出鮫珠。
鮫珠。
南雪冷笑一聲,他每每閉上眼睛,腦海里回放的都是他的父親倒在血泊里的樣子,還有他母親對他飽含無數(shù)不甘與不舍的最后一眼。
“教主。”君是枚抱著披風(fēng)從南雪身后慢慢走過來。
南雪不看他:“你來做什么”
君是枚將手中的披風(fēng)抖開,蹲下來,輕輕披到南雪肩上,說道:“夜里風(fēng)涼。”
南雪任他動作,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
君是枚的呼吸不由得放輕了……南雪是這樣信任他,愿意將自己的弱點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他的眼中,而他只要伸出手,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南雪掌握在手中。
南雪忽然說道:“我幼時最怕黑,娘親便在山莊里點滿燈火,夜晚也如同白晝。”
君是枚靜靜地聽著,南雪又嗤笑道:“如今躲在這山谷里,別說夜晚了,白日也要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尋到。”
“我……”君是枚說道:“屬下巡邏的時候,曾見到一群螢火蟲,教主可要去看”
南雪搖頭,向后靠了靠,倚在君是枚的肩膀上:“不了,我不喜歡轉(zhuǎn)瞬即逝的東西。”
許是南雪的神情是少有的脆弱,也許是南雪無意中透露的無助讓他有些飄飄然,君是枚的心中涌上一股沖動,他輕輕擁住南雪,開口道:“總有一天,我會讓這山谷燈火長明……相信我,教主。”
南雪既沒有去問君是枚一個侍衛(wèi)哪里來的豪情壯志,也沒有問君是枚該如果實現(xiàn)這個理想,他只是拉住了君是枚的左手,細細摸揣著,說道:“那你可要牢牢記住了。”
……
拍完這幕,顧以聲感嘆道:“這時候君是枚心里想的還是殺人奪珠吧,還裝的這么柔情蜜意,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
謝遇臻:“……”
謝遇臻:“可是南雪對君是枚也不是真感情吧……”
顧以聲白他一眼:“你都要殺我全家了,還不讓我騙騙你”
謝遇臻手足無措地說道:“我沒有……”
顧以聲被他逗的哈哈大笑。
“顧以聲。”邱月白面色不善地遠遠沖他招手道:“過來。”
顧以聲沖謝遇臻吐吐舌頭,小跑到邱月白面前問道:“怎么啦”
“你怎么又自己改劇本”邱月白皺眉問道:“上次也是,你數(shù)數(shù)都幾次了”
“謝遇臻也不是沒接住戲,我覺得拍出來挺好的。”顧以聲小聲說道:“況且你不是沒喊卡嘛……”
“我不喊卡是因為給你面子。”邱月白氣道:“但是你不要再給謝遇臻加戲了,他就是個男二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