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換一幕。”
然而無論是劇本中南雪與君是枚席地而坐并肩談心,還是君是枚握住南雪的手與他持劍共舞,抑或是南雪與君是枚竹林決裂,每一場顧以聲越演的聲情并茂,江童越是演出了一種不管你怎樣都與我無關(guān)的氣勢。
劇組燒了小半天的錢,一組能用的鏡頭都沒有拍到,不管是候場的配角還是兢兢業(yè)業(yè)站崗的工作人員,此時都頗有微詞了。
顧以聲見眾人情緒不佳,打圓場道:“先吃午飯吧,下午先拍我和喻果的戲份。”
中途散場,顧以聲的助理一溜小跑過來給顧以聲披上外衣,顧以聲為了上鏡好看,拍戲期間基本不吃午飯,他閉著眼躺到休息椅上,助理連忙揉捏他的太陽穴。
假發(fā)套戴久了難免頭痛,再加上南方的冬天本就濕冷,更別提在山上,顧以聲身累心也累,沒敢去吃飯的江童蹲到他身邊,愧疚地說:“對不起,聲哥,我給你添麻煩了。”
顧以聲把臉埋在衣服里,悶聲說道:“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陪你玩了一上午的劇組。”
“我沒有玩,我就是……”
“就是不會演戲。”顧以聲睜開眼,看著他,淡淡地說道:“那你為什么來搶角呢為了我嗎”
江童低下頭:“我、我知道錯了,我不想分手,也不應(yīng)該阻撓你去拍電影,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你和別人演親密戲,我就是想,左右你想演電影,那和誰演不是演呢。”
“可是你演好了嗎”
江童抿著嘴,一副要哭的樣子。
“這里很多人都是因?yàn)檎嫘南矚g這個行業(yè)才來工作的,他們對電影報以最高的熱忱,這部片子對你來說可能就是個讓人回心轉(zhuǎn)意的工具,但對他們來說不是。”顧以聲頓了頓說道:“江童,你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你不僅要學(xué)會對自己負(fù)責(zé),你還要學(xué)會對其他人負(fù)責(zé)。”
“對不起,聲哥。”
“江童,我從前喜歡唱歌,就算碌碌無名也還是想唱歌,甚至排斥那些因?yàn)楦鑹痪皻饩腿パ輵虻母枋帧!鳖櫼月曄萑牖貞浿校猿暗匦α艘幌拢骸爸钡轿胰パ輵蛄耍液鋈话l(fā)現(xiàn)原來演戲這么有趣,我才知道我真正熱愛的是什么。”
江童沮喪地把下巴搭在扶手上,顧以聲見他這幅小狗似的模樣,又有些心軟,他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fā),柔聲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演戲,我希望你不要因?yàn)槲胰プ鲆恍╁e誤的事情,你想要對得起我,至少要先對得起你自己。”
江童咬著牙沉默不語,半晌,他抬起頭,紅著眼眶對顧以聲說:“我知道了,聲哥。”
顧以聲拍拍他的頭:“去吃飯吧,別在這蹲著了。”
下午拍攝的時候,江童已經(jīng)一個人走了,邱月白正想派人去找江童時,助理跑過來將接通了的電話遞給邱月白,小聲道:“是江童哥。”
江童那邊似是說了什么,讓邱月白第一次露出始料不及的表情,掛了電話,他艱難地說道:“……江童說他不演了,他去把謝遇臻找回來,順便為耽誤了劇組的時間感到抱歉,所以照樣投資。”
顧以聲淡淡地笑了,露出一只可愛的酒窩,他點(diǎn)開微信,江童給他發(fā)了一句話:
“聲哥,等我變成超級賽亞童的時候我再回來找你。”
沒有江童的參與,劇組的拍攝進(jìn)度進(jìn)行的飛快,由于謝遇臻還在外地,最快也要明天上午才能趕過來,所以拍的都是喻果和顧以聲的對手戲和一些配角戲份。
拍到傍晚,順利散場,劇組人員各回到山莊休息,顧以聲正在和遠(yuǎn)在大洋彼岸的陳齊視頻聊天,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陳齊警覺地說道:“你別動,打電話找小涵和趙哥,看看是不是什么可疑人員。”
顧以聲翻了個白眼:“大半夜的,你不睡人家還睡呢,哪那么多疑心病呢。”
他把平板扣下,走到門口問道:“誰呀”
邱月白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是我。”
顧以聲開了門,邱月白拿著一盒切好的水果,遞給他說道:“給你,補(bǔ)充營養(yǎng),我從山下帶上來的。”
顧以聲看了一眼,說道:“謝謝,不過我芒果過敏,邱導(dǎo)自己吃吧。”
邱月白皺眉問道:“你什么時候芒果過敏了我怎么不知道”
“可能因時而異吧。”顧以聲挑眉道,“沒什么事的話,邱導(dǎo)請回吧,我也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