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裝病啊”
“真的假的,四哥的氣性這么大嗎”
“難道是哀兵之計”
“哀什么兵,四嫂多體面一個人,都沒了儀態(tài)了!”
“別瞎琢磨,快看看去!”
四阿哥吐血的消息如同狂風掠過湖面,在紫禁城各處都泛起了漣漪。
德妃收到信兒就臉色煞白,頭痛得要炸開一般,強撐著一波接一波的派人打聽。茲事體大,傳信之人也不敢隱瞞。當聽說皇上已經(jīng)過去瞧了,老四真的不大好了,德妃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永和宮也急著找太醫(yī)了!
十四阿哥慌了手腳,又想跑去四哥府里瞧瞧,又不敢離開永和宮,只能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永和宮門口來回打轉(zhuǎn)。向來無法無天的他,生平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害怕。
康熙面沉似水,心中焦急。他不是沒遇到過孩子生病甚至夭折,但這么大一個成了年的兒子,又頗有才干,自己是相當看重的,說不行就不行了,也真扎了他的心了。
之前還以為老四在裝病,現(xiàn)在親自一看,人都脫了相了!想想這才幾天的功夫,怎么就病成這樣康熙頓時起了疑心,命人先把幾個給四阿哥看過病的太醫(yī)押上來。
太子胤i也到了四貝勒府,上來就給最近的太醫(yī)一個窩心腳,罵道:“不是說靜養(yǎng)就行嗎都是廢物!”
沒過一會兒幾個年長的阿哥都到了。大阿哥胤|還帶了福晉來,大福晉伊爾根覺羅氏給康熙行了禮,就去后院探望老四的家眷去了。
三阿哥胤祉揪著蘇培盛的領子,“該死的奴才,怎么伺候的!”
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佑,八阿哥胤t,九阿哥胤k,十阿哥胤俄,十三阿哥胤祥,都垂手肅立在堂下,紛紛表達著關切之情。
九阿哥胤k有點尷尬,因為不知道四哥是不是因為自己氣成這樣的。他悄悄的把府里養(yǎng)的兩位名醫(yī)也帶來了。
康熙居中而坐,往下面掃了一眼,嗯,比開大朝會來得還齊全。不管怎么說,這些兒子都還算知道孝悌。
蘇培盛早就跪爬在地,不住的叩頭。
“行了,說說吧,你主子是怎么回事,”康熙面無表情,“除了瘟疫,朕還沒見過什么病能在幾天里把人變成這樣。可他身邊的人都好好的!”
是啊!眾皇子都在心里嘀咕,要不怎么以為老四在裝病呢,這也太快了。要是瘟疫,又怎么只病了他一個這里面當真蹊蹺!不少人在心里猜想,難道是什么忌諱的東西
“奴才罪該萬死!”蘇培盛涕泗橫流,悲痛欲絕,“但奴才就是死,也想不明白。奴才每日都在跟前伺候的,主子這半個多月都在書房獨自安置,一開始只是睡的不好,經(jīng)常夢魘,后來夜不能寐,整晚打坐念經(jīng)。人一天比一天憔悴,昨日一回府就倒下了。皇上,奴才懷疑貝勒爺是中毒了!求皇上給貝勒爺做主啊!”
“沒有,不是中毒!絕對沒有啊!”幾個太醫(yī)頓時顧不得禮儀,紛紛喊冤,“罪臣剛才也有所懷疑,但檢查了四貝勒全身,又用針灸刺探了幾大要穴,都沒有中毒跡象!”
“經(jīng)常夢魘皇阿瑪,四弟會不會是中了魘勝之術(shù)”三阿哥胤祉好像突然開了竅似的,提供了一個思路。
“啟稟皇上,我們福晉也懷疑過,全府上下都搜了幾遍,什么臟東西都沒找到……”四福晉的心腹嬤嬤流著淚說道。
大阿哥胤|說道:“皇阿瑪,要不要去請幾個薩滿來驅(qū)邪”
九阿哥胤k尤為積極,“皇阿瑪,四哥不是愛好佛法嗎,我去請?zhí)锻厮碌姆◣煟 ?
康熙:……
你們都挺熟練的啊。
話說回來,大伙兒一打量四阿哥這書房,果然發(fā)現(xiàn)書架和幾案之上,擺有許多佛經(jīng)。
康熙本不喜歡皇子沉迷神佛之說,但此時看到案頭攤開的那本《仁王經(jīng)》上,被胤g用墨筆勾勒的一句經(jīng)文,也不由得發(fā)起呆來。老四啊,你這到底是怎么了!
“一彈指六十剎那,一剎那九百生滅。”
金手指舉手:是我了!
我就是天時地利人和都碰到一起的一剎那!
雖然只有一剎那,但安和記憶中所有關于清朝的碎片,都被復制了下來。
然后按照安和記憶的區(qū)域,從淺到深地灌輸?shù)剿陌⒏缲穏意識之中。
從最表層純屬娛樂的天雷劇、惡搞視頻、大清亡了表情包,到中層花團錦簇宮斗劇,下層大卡司大制作歷史劇,最深處是安和記憶中最為重視的歷史紀錄片。
彈指一剎那,閃存無極限,你可以擁有。
只是金手指是典型的管殺不管埋,在沒有倒空之前不會住手。
大量數(shù)據(jù)直接沖擊服務器,會造成信息流過載宕機。而胤g只是血肉之軀,無法一鍵重啟清理緩存,如今真是危在旦夕,眼看就要燒毀內(nèi)存,硬盤報廢了。
萬般無奈,康熙決定來個集思廣益。一夜之間,京城附近有名的高僧、法師都被召進了四貝勒府,連玄武門內(nèi)湯若望留下的教堂,也抽調(diào)了一個學醫(yī)的神父給四阿哥看病。
中西結(jié)合一頓組合拳,天亮的時候,還真把胤g給弄醒了。
眾人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胤g睜開眼睛,認出了康熙,只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