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個,柱間莫名地生出了底氣。
他試著叫了一聲斑的名字,斑在半睡半醒間迷迷糊糊地抬頭應(yīng)了他一聲,結(jié)果下一秒鐘就被猝不及防地吻住了。
斑恢復(fù)了清醒。他不喜歡這種處于弱勢的感覺,將人推開了。
他從床上跳下來,低頭看了一眼傷口,發(fā)現(xiàn)原本還血流不止的傷口已經(jīng)變成了一道淺淺的傷疤。
“要是我醫(yī)療忍術(shù)更熟練一些的話,”柱間垂下眼簾,看著有些失落,“就不會留下疤痕了。”
斑發(fā)出一聲嗤笑。柱間聽見聲音,疑惑地抬頭看他,結(jié)果被他捏住了肩膀。然后斑就著這高度差低頭吻他。
柱間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又閉上了雙眼。
描摹嘴唇的形狀、輕柔地撬開唇瓣、毫無阻礙地入侵口腔,雖然已經(jīng)許久沒有接吻過,斑的動作還是十分熟練。
……天知道他在夢里演練過多少次了。
柱間伸手拽他的衣服,被他制止了動作。斑有些無奈地開口:“泉奈一會兒就回來了。”他聲音還帶著的喑啞,聽上去毫無說服力。
柱間一言不發(fā)地看他。
二人僵持了一會兒,斑長嘆了一口氣,屈服了。他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跨坐在了戀人的大腿上。
柱間心滿意足的同時也不由自主地驚訝挑眉――他記得斑不喜歡這種讓他顯得過分柔弱的姿勢。
斑哼了一聲,模糊不清地說:“你就當(dāng)做治療的報酬吧。”
(三)
泉奈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場景,手里的苦無不慎落在地上,發(fā)出了微小但分外明顯的聲響,成功將二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自己的身上。
斑總覺得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熟悉,只是上一次露出這樣表情的人是扉間而不是泉奈。
……如果扉間在這里的話,他大概會仰天大笑三聲,心想他總算不是目睹兄長親熱場景的唯一一個人了。換句話說就是,他終于不是那唯一一只被虐的狗了。
斑的內(nèi)心幾乎是崩潰的。他的確設(shè)想過弟弟和柱間見面的場景,但是絕不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啊。
他站起來,努力裝作剛剛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
柱間被斑推開之后也不見不悅之色。他就是有點遺憾,畢竟下次見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想著,他也站了起來,與斑并肩而立。兩人身形相仿,并肩的模樣很是般配。
……當(dāng)然,泉奈絕不會承認這個。
斑暫時處于逃避現(xiàn)實的狀態(tài)中,柱間身為兄弟二人之間的外人并不會開口,泉奈則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三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半晌,斑咳了一聲,開口道:“他就是――”
“千手柱間。”泉奈面無表情地念出了這個名字。
柱間身體一僵。泉奈念他名字的語氣兇狠得仿佛要將他碎尸萬段一樣。
“嗯,就是我和你提到過的戀人。”斑臉上浮現(xiàn)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你可以叫他大嫂。”
泉奈感覺有口血梗在喉嚨間。
柱間吃了個啞巴虧,還不知該如何報復(fù)回來――他又不能讓扉間管斑叫嫂子。要是他敢這么做,扉間估計得先回過頭來把他打一頓。
泉奈已經(jīng)不想再糾纏于“為什么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這種問題上了。他恨不得現(xiàn)在能長出一對翅膀,帶著兄長飛回族里去。
“我們快回去吧,你的傷口還是盡快處理比較好。”
斑和柱間的表情都說不出的詭異。
泉奈這才發(fā)現(xiàn)斑手臂上那深可見骨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他一方面不得不承認這個看上去很傻的家伙其實還是有點用的,另一方面又越來越看他不爽了。
“既然都好了,我們就回家吧”泉奈歪著頭說。
見狀,斑馬上拋棄了柱間走向弟弟。走到弟弟身邊,他還回頭沖著柱間笑了笑,說:“你也回去吧,別耽誤太長時間了。”
柱間的臉馬上就委屈地耷拉下來了。
斑有些好笑地看著他――這家伙還真不嫌丟臉啊。
看到兄長還是向著自己,泉奈甚感欣慰,哥哥被搶走的危機感也減弱了一些。但是這不能改變他帶著兄長遠離千手柱間的堅定決心。
事實上,他已經(jīng)完全把姓氏的問題拋之腦后了。在他看來,柱間腦門上印著大寫的敵人二字,卻不是因為他的姓氏,而是因為他剛剛的行為。
“走吧。”泉奈又說了一次。
斑點了點頭,然后抬眼看柱間。
對方也看著他。
“――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