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明鐸被宣布淘汰的那一剎那,陶心遠和南澤的手表示數(shù)同時發(fā)生了變化。
他們各自增加了“5”。
很顯然, 在喬原被淘汰之后, 吳明鐸也分得了財產(chǎn), 份額與其余四人相同, 都是“20”。
陶心遠和南澤對視一眼, 并不覺得吃驚, 這早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也正因為如此, 他們才會設(shè)計這樣一個局,讓吳明鐸自發(fā)參與進來,和伊代皓白在互相較量中雙雙滅亡。
在吳明鐸和伊代皓白被淘汰后,一方面即使手表示數(shù)發(fā)生變化,因為變量太多, 并不能確定究竟是哪個因素造成的, 另一方面是剩下的唯一平民玩家,管家高朗, 很好解決。
但沒想到的是,伊代皓白歐皇附體, 他警惕性太高,再加上高朗又橫插一腳, 最后只解決掉了吳明鐸一個人。
伊代皓白睜大了眼睛,他環(huán)視一周, 當目光落在陶心遠的手表上時,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崩潰。
陶心遠將計就計,眨眨眼, 故作茫然地說道“怎么突然多了5”
這還能為什么
始作俑者在這里裝無辜。
伊代皓白咬牙,手有些顫抖,只身站在那里無助極了。
陶心遠的演技還是不太行,裝無辜裝得不到位,倒感覺頭頂冒著惡魔角,故意在刺激伊代皓白。
南澤在一旁笑了一下,吳明鐸也抿著嘴搖了搖頭。
伊代皓白轉(zhuǎn)動脖子,掃過在座每一個人的面龐,連躲在墻角早已被淘汰的喬原和段程望都沒有放過。
眾人臉上神色各異,有震驚的,有迷茫的,有釋然的,但沒有一種表情可以讓伊代皓白相信。
當伊代皓白的目光轉(zhuǎn)過來,南澤見機行事,一抬手腕,把自己的手表也亮了出來。
南澤補上一刀“我也一樣。”
信任游戲進展到這個地步,伊代皓白的信任完全崩塌了。
他很快意識到,他的策略出現(xiàn)了方向性的錯誤。
自從認定了假想敵之后,他一直把關(guān)注點放在陶心遠和南澤兩個人身上,原以為只要能夠寸步不離地監(jiān)視這兩個人,就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證自己的安全。
他完全沒考慮到,陶心遠和南澤早就布好了局,整個過程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參與也不需要動手,自然有想分一杯羹的玩家們自投羅網(wǎng)。
比如吳明鐸,因為情報錯誤,偷雞不成蝕把米。
伊代皓白先是望向吳明鐸,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吳sir,你的手表里也藏了東西,對吧”
“什么吳sir的表”高朗徹底懵了,左看看右看看,腦回路跟不上在場的諸位。
高朗震驚完便很有自知之明地捂住了嘴,跟現(xiàn)場的一地玻璃碎片一樣,保持靜默。
吳明鐸毫不隱瞞,他打開自己的手表,把夾層里的表盤展示到大家面前。
吳明鐸承認道“對,喬原淘汰后,我也分得了一定的財產(chǎn)。”
伊代皓白又問“20”
吳明鐸點頭,說道“是。”
伊代皓白有些懊惱又有些埋怨,對著吳明鐸“哼”了一聲,“難怪呢。我說你一個局外人為什么要針對我,原來你也可以繼承財產(chǎn)啊,怪不得你會想搞我,吳sir,你萬年正派的人設(shè)崩塌了哦。”
吳明鐸無所謂地一攤手,反倒顯得愜意又放松,“無妨,正派早就當膩了。玩游戲么,嘗試一下不同的角色也挺好。”
伊代皓白回頭,陶心遠和南澤一臉淡然,看起來早就猜到了吳明鐸的表里暗藏玄機。
伊代皓白不甘心地問“連吳sir的表你們也猜到了”
南澤偏頭看了陶心遠一眼,陶心遠“嗯”了一聲,眼睛微彎,細枝末節(jié)中沾染了一些愉悅。
伊代皓白指指自己,又指指高朗“所以現(xiàn)在我和朗媽這里也應(yīng)該每個人均分額度為5的財產(chǎn)”
陶心遠語氣罕見的有些飛揚,聲音聽起來就像鍍了一層陽光。
他說“是的,所以你的財產(chǎn)總額難道不是225嗎”
他說話時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小貓,尾巴勾起一道弧,爪子踩在地上時輕盈又跳躍。
吳明鐸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目光一偏,期待起伊代皓白的回應(yīng)。
伊代皓白被噎了一下,他梗著脖子回道“我的手表壞了,我不知道。”
他說完情緒肉眼可見地低落下來,抱著膝蓋縮在椅子里,像是發(fā)霉的蘑菇,誰也不搭理。
吳明鐸看氣氛尷尬,清了清嗓子,抬眼看向陶心遠和南澤。
吳明鐸問“我已經(jīng)被淘汰了,弟弟估計也酒杯tsd了,誰再想動他都不容易,所以可以給我看看那首詩的全貌嗎”
南澤笑,在鏡頭前給影帝吳sir留足面子,“果然沒瞞住你。”
吳明鐸笑容爽朗,對著鏡頭擺擺手,并不介意,“別,不用給我遞臺階了,我確實才反應(yīng)過來,所以才想知道我的淘汰機制是什么。”
陶心遠從兜里掏出原版的信,遞給吳明鐸,“應(yīng)該就是第一段。”
吳明鐸看得很慢,細致地過了一遍后皺起眉,有些嫌棄地“嘖”了一聲。
“封翳寫的吧”吳明鐸說,“狗屁不通。”
吳明鐸說話一向溫和,這種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娛樂性陡然增加了很多。
高朗緩過來勁兒,湊過來打哈哈,一邊揉揉伊代皓白的腦袋,一邊接著吳明鐸的手看信,“吳sir,你這樣很容易得罪編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