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住手”唐老婆子敲著拐杖, 看著金子靚手里抽出來的符紙呵斥道。
金子靚手一松, 所有符紙圍繞著她依次排開, 在她身邊繞了好幾個圈圈, 形成一個保護(hù)圈,把她護(hù)在了中心。
叮叮當(dāng)當(dāng)、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拟徛曉俅雾懫稹=鹱屿n身邊的一張符紙立即化為藍(lán)色火焰, 隨即唐笑兒身上就燃起一團(tuán)藍(lán)色火焰。
“燙好燙啊奶奶奶奶我好燙、好疼啊”唐笑兒剛剛從電擊的疼痛中恢復(fù), 沒想到又被電火包圍。直面全身布滿火焰的恐懼以及燃燒的灼痛,一向沒有忍耐力的唐笑兒又哀嚎了起來。唐笑兒的聲音越來越小,甚至沒有了尖叫的精力。
“奶奶,幫幫笑笑, 嗚, 幫幫笑笑”唐笑兒咽嗚,聽起來可憐極了, 沒有了之前那樣的做戲感。
金子靚看著唐老婆子目眥欲裂, 毫無不忍之心, 只是淡淡地說道“小手段就不要使了。試過幾次都不靈驗,還不死心”
唐老婆子的法寶如若只有拐杖一樣,金子靚倒是沒有后顧之憂, 可她不相信她沒有后路。
這跟拐杖, 重點就在那些鈴鐺上,和唐其然猜的一樣。
金子靚在親眼看見鈴鐺的時候就確定了。唐老婆子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拐杖上的那一大把彩色的布條中藏著一張白色小紙人。小紙人把自己卷成細(xì)細(xì)的一條,從鈴鐺璧上的小洞鉆了進(jìn)去又鉆了出來,很是靈活, 每一個鈴鐺都沒有落下。
如金子靚預(yù)料的那樣,這個鈴鐺并不是真正的鈴鐺。
外表這個銅球也不過只是一個器皿,養(yǎng)著鈴蟲的器皿。拐杖上的每一個銅球中都有著這樣的一只鈴蟲。鈴蟲會回應(yīng)母蟲的指令,叫喚聲帶人入魘,聽起來就像清脆、動聽的鈴聲,別無二致。而控制鈴蟲的人,體內(nèi)必有鈴母。
唐老婆子一眼就能看透唐其然身上有蠱蟲,金子靚就懷疑她本身是一個養(yǎng)蠱人。就如同她師傅金瞎子說的那樣,術(shù)業(yè)有專攻。而小紙人們應(yīng)證了她的猜測,鈴蟲就是鈴聲的秘密。
蠱蟲害怕雷火,金子靚可沒少帶雷符以及以雷化火的雷火符。
“怎么樣改變主意了嗎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可不是這幾年才有的話呀,祭司大人應(yīng)該也聽得懂的吧。”金子靚嘴里這么說,心里可一點都不相信唐老婆子會束手就擒。
唐老婆子比別人更清楚蠱蟲懼怕雷火。一直明著來硬拼,她勝算不大。可金子靚偏偏搶了先手,抓住了她的孫女以此要挾,她只能被動跟著來。唐老婆子知道,她現(xiàn)在后悔平常由著孫女任性,沒有好好教導(dǎo)她學(xué)習(xí)已經(jīng)太晚了,可她看著孫女痛苦的模樣一邊心疼也忍不住暗地里嘆息。
“你到底想要怎么樣”唐老婆子沒有再刺激鈴蟲,眼里的憤怒也被她壓了下去,她努力用平靜的態(tài)度去跟金子靚說,“或者說,你到底想要從我們祖孫這里得到什么”
“你猜”
唐老婆子見現(xiàn)在都從金子靚這里打探不到什么,稍微改變了一點主意,“你放了我孫女,你無論要什么我們都答應(yīng)。”
“是嗎”金子靚可沒有看出唐老婆子是這么好說話的,哪怕唐笑兒被她握在了手心里。
唐老婆子渾濁的雙眼里總有算計的痕跡,她在唐笑兒受難的同時還不忘對她發(fā)動攻擊。金子靚可不覺得自己三言兩語就讓她改邪歸正,只怕是還涂著什么后手反擊吧。再怎么說唐家祠堂都是唐老婆子的主場,哪怕她的小紙人也覆蓋了這里,也未必不是五五開的局面。
唐老婆子把手里的拐杖丟到了一旁,看向盯著她打量的金子靚說“這是我的誠意。”
“嗯,還挺知趣的啊。”金子靚仔拐杖倒地的一瞬間,就拍了一章雷火符過去。雷火把拐杖本身,連同著鈴蟲們燒的干干凈凈。就連飼養(yǎng)鈴蟲的器皿銅球,都在雷火之下化成了水。
金子靚朝著唐老婆子笑了笑,心里反而更警惕了。
唐老婆子能夠這么輕易的拋棄這些鈴蟲,更讓她確信她有后手。或許鈴蟲并不只有她眼睛所看到的這些數(shù)量,更或者說鈴母的繁殖能力強大能夠迅速的繁殖一批新的鈴蟲。不管怎么樣,這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那你現(xiàn)在你該把笑笑放了吧。”唐老婆子看著她精心飼養(yǎng)了數(shù)年的鈴蟲在她眼皮下化成灰燼很是心疼,可這些和她的孫女笑笑來比不算什么。
她的孫女笑笑可是去世她兒子和兒媳婦在臨死前托付到她手上的,唐老婆子覺得自己無論失去什么東西都要讓笑笑好好的活下去。這是她兒子和她兒媳婦的期盼,也是她由衷的期盼。
“放了為什么”金子靚一臉意外的問,“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你了嗎”
說完,金子靚就很是輕飄飄的把一張水符揮向了在一旁角落不吭聲很久的唐笑兒,如約的聽到了她的慘叫。
“你”唐老婆子是真的意外金子靚這么不好忽悠,看向她的眼神滿是怨恨。
“痛苦嗎”金子靚覺得皮肉的痛苦打不倒唐老婆子,唐笑兒痛了她才會痛。想要把她逼急了露出破綻和她想象的一樣困難。
“小小年紀(jì)倒是心狠手辣你到底想要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