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說出來,殊南嶼絕對會把她風干成臘肉。
就算殊南嶼一百個不放心,林遠澤最后依然還是登上了飛行器,那只嘚瑟得殊南嶼恨不得揍成貓餅的黑色異獸種笑瞇瞇地朝他揮手,挑釁成分遠高于告別,然后就亦步亦趨緊跟在林遠澤身后,幾乎是寸步不離。
殊南嶼險些咬碎一口白牙。
“走”他從牙根里逼出這個字眼,“立刻前往安澤爾星系”
早點搞定了那邊回來,就能早點去找林遠澤,到時候那只死黑貓哪里來滾哪里去,別想粘著他的人
飛船上,林尼爾斯沒有絲毫意外地在林遠澤身邊落座,并且以一種似乎已經(jīng)習慣到了骨子里的動作,自然而然地把他又粗又大的毛絨絨長尾巴晃悠著放到林遠澤腿上,尾巴尖沒忘勾著鉆到了林遠澤的手心里。
求撫摸的動作簡直不能更熟練。
林遠澤正看著窗艙外冰冷寂靜的宇宙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毛絨絨的大尾巴有點不高興地往她手心里鉆了鉆,那種綿密柔軟的手感更顯扎實,被這么一鬧,正出神的人才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有些茫然地看著那條正擱在她腿上還鉆進她手心里的毛絨絨大尾巴。
這條尾巴哪里來的
在發(fā)出這樣的疑惑之前,林遠澤及時感知到了身邊的熱源和殊南嶼截然不同的熱源感覺,如果說殊南嶼是壁爐中燃燒著的火焰,會切實地讓你感覺到整個屋子都在升溫,那么,林尼爾斯大約就是一件鑲嵌著毛絨絨大領(lǐng)子和袖口的厚實外套,你把手放在上面,用不了多久就會感覺到溫暖。
“我還以為你會選擇去安澤爾星系,找安澤爾帝國的首都星呢”林尼爾斯彎眸笑道,“自由聯(lián)邦這個選項才是給殊南嶼準備的不過現(xiàn)在看來,自由聯(lián)邦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地。”
安澤爾星系那顆墜入太陽的首都星只是個讓殊南嶼和她分開行動的借口而已。
“不,那不是借口。”出乎林尼爾斯意料的是,林遠澤否認了他的推測,“我對首都星上存在的東西同樣感興趣,如果沒有復(fù)國者的話,兩個地方我都會去一趟。”
居然不是放煙霧彈而是真有其事啊,也對,如果沒有足夠有價值的東西,沒辦法拖住復(fù)國者自然也沒辦法拖住殊南嶼,一旦發(fā)現(xiàn)上當,他們會立刻掉頭往林遠澤所前往的自由聯(lián)邦而來,只有安澤爾星系里有足夠價值的東西,才能夠拖住他們的行動。
虛虛實實么林尼爾斯嘴角的笑容擴大了一分“但自由聯(lián)邦的優(yōu)先度更高,是吧”
這次林遠澤沒有否認。
“我以前去過自由聯(lián)邦不是指失憶之前,是大約四五年前。”林遠澤望著窗艙外那冰冷寂靜的星界,輕聲說道,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人造大氣層,進入太空,置身其中的感覺就仿佛身處于星空包圍之下,從哪里望過去,都是或明或滅的點點熒光那是距離不知道有多少億光年的恒星的光亮。
“是為了追查你的記憶吧,不過不知道為什么,你很快就中止了行動并且回到了伊琦亞。”林尼爾斯若有所思道,并沒有隱瞞自己在調(diào)查林遠澤的行為。
“嗯,因為我在自由聯(lián)邦里調(diào)查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她指了指自己的額頭,“造成我失憶的部分腦前額葉切除手術(shù)并不是如我最初所想的那樣是我失手被敵人抓獲,敵人所動的手腳,而是在我知道的情況下動的手術(shù)。”
這個消息宛若炸雷,激得林尼爾斯的瞳孔都縮小了幾分,遲了幾秒,他才開口,聲音不知為何變得低啞了些“如果不是因為病變緣故的話”
他沒有說下去,因為那個猜測他不想說出口。
但他不說,林遠澤自己也會說黑發(fā)的人類種女性平靜道“那就是我需要我失憶。”
林尼爾斯沒有問為什么。
他猜的到答案。
答案很簡單,為了保護某個秘密,或者人。
為此,林遠澤不惜用絕對無法挽回失去記憶的手術(shù)切除了自己全部的記憶,只為了保護它永不泄密。
什么事,或者誰值得林遠澤這么做
林尼爾斯只要一想這個問題,就感覺心臟里宛若有毒蛇在撕咬他最脆弱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