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不懂這有什么危險,但他說不可以,她想,這應該是默認的規(guī)定,便收了手。
電子產(chǎn)品在頂層,另一邊是影院,各個手機品牌門店近在眼前,他帶她走過這些店鋪門口,問“有什么想買的手機嗎”
晚晚搖頭,她一竅不通。
許思齊說“那就都看看。”
一家一家店進去,導購員見他們是學生,就先問預算,晚晚說都可以,導購員開始介紹上市新款。
晚晚聽不懂,什么像素,什么內(nèi)存,這個功能那個功能,花里胡哨,搞不懂有什么用。
導購員說了一堆,見她興趣缺缺,只得問“您對手機有什么需求呢”
許思齊看她比較迷惑,跟導購說再看看,帶她去了另一家。
仍舊是同樣的情況,買東西不怕要求挑剔,就怕你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漫無目的最讓人抓狂。
晚晚正是這一種,她只知道自己應該換手機,一個不被陸知行說“土”的手機。
想了想,對許思齊說“我想要手機后面有那樣標志的。”
她描述了一下,許思齊當即了然,帶她去了蘋果店。
柜臺里擺的手機,外形果然跟陸知行用得差不多。
像有人撥開了她心頭的霧,思緒一下明朗見光。
晚晚要求看一下最新款,拿在手中掂了掂,難怪陸知行瞧不上她的手機,的確,相比起來,這么大的屏幕,金屬外殼,極簡設計,比她這個指甲大小的屏幕,土掉渣按鍵的破舊手機好了太多太多。
她并沒有多問手機功能,她相信陸知行,這么個大少爺,在讓自己享受這方面,斷不會虧待自己。
她說“我要一款白色的。”
店員見這么快賣出一單,當即開心得不得了,欣然取出新機,開票打包。
晚晚拿著小票,不知道去哪里結賬,不禁茫然。
許思齊見狀,體貼道“跟我來。”
他帶她去收銀臺,收銀員接了小票,問現(xiàn)金還是刷卡,晚晚從包里掏出一張卡遞過去“刷卡吧。”
收銀員一陣快速操作,很快地,收銀員把卡退了回來“抱歉,余額不足。”
晚晚問“差多少”
收銀說不知道“反正余額不足,請問是退還是”
晚晚也不知道自己卡里有多少錢,事實上她對金錢和物價毫無概念,譬如陸知行說五塊錢的冰淇淋廉價,何雨田認為三十一碗面太貴,在她看來,這都是一樣的。
既然余額不足,那就改天再來,晚晚說了句“算了”,把卡揣回去。
許思齊見狀,說“等一下。”
他從錢包里掏出一張卡,遞過去,說“我來付吧。”
晚晚轉頭,意外地看向他。
許思齊笑“沒關系,你明天還我就行,或者其他時候,反正不急。不過手機這東西,早買早用。”
晚晚不是離了手機不能活的人,自不懂什么叫早買早用。
她推回他的手臂“不用,我不喜歡欠別人。多謝。”
就這樣退了小票,回到手機店去,向導購員解釋“帶錯了卡,我明天再來買。”
他們乘扶梯下樓,晚晚站在他身邊。這次倒是規(guī)規(guī)矩矩,失了那股新鮮。
她看著樓梯下方,他卻在旁邊偷看她。
她的行為禮貌且疏離,這都在情理之中。
可他總覺得,就算她站在他身邊,也好像遠在千里之外。
他那么努力與她尋找話題,拉近距離,都好像無用功。
他莫名想起那天在食堂,她看到陸知行的模樣。
他有偷偷注意她的反應,她并不反感陸知行,在看到他坐過來時,她的眼里是鮮活的。
那種鮮活,就像她走進商場,滿眼都是興趣。
最關鍵的,與在望向自己時大不一樣。
她看自己時,眼眸平靜淡然,像在看一面墻,一棵樹,或是空中飛鳥。
他與那些死物沒什么不同。
陸知行不是死物,他會撞破她的平靜,讓她變得生動,有趣。
許思齊樣樣出色,一直是別人家的孩子,他不怕比,比起來從沒輸過,他身上的自信,源于自身的優(yōu)秀。
這樣優(yōu)秀的他,還是第一次,有了不如人的感覺。
不如一個,明明不及他的人。
晚間,吃罷飯,晚晚與陸知行各自回房。
只要陸振川回家吃飯,陸家一般會等他一起,吃飯時間并不確定。
今天吃得晚,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
室內(nèi)很靜,晚晚在書桌旁研究化學實驗,一陣機械運動聲,由遠及近。
晚晚起先沒當回事,可這“滋滋”聲音沒完沒了,實在惱人,她不得不停筆,向聲源去看。
這一看,她愣住了。
腳邊上停著一輛四驅車,車頂上放著一個小卡片,上面寫著兩個字跟上。
這是陸知行的字,字有筆鋒,并不丑,相反,還很漂亮。
陸家是溺愛他,但一些基本的課程,都強迫他學過。書法,繪畫,聲樂,禮儀,第二語言,第三語言。
陸知行把這些課稱為面子功夫。
她彎腰,撿起卡片,實在好奇這小少爺又想干什么,便拉開凳子站起來,跟上四驅車。
似是有所感應,她站起來之后,四驅車也動了起來。
小車必是有人控制,調(diào)了頭,向陽臺方向去。
陽臺沒開燈,窗簾飄動不止,秋夜涼爽,她隨手拿了件外套披在肩上,走到陽臺上。
順著小車向前望去,少年不知何時在陽臺搬了把椅子,他坐在上面,腿伸得老長,手里操控著遙控器,手指修長漂亮。那小啾啾籠在黑暗里,影影綽綽的。
完成使命的車車回到腳邊,他彎腰拾起,連遙控器一同放到一旁。
她還納悶,他在故弄玄虛什么,這會兒想起來了,是他自己信誓旦旦說的,誰邁過陽臺中間那條線,誰就是禽獸。
她都要忘了這茬,他倒是嚴格遵守。
晚晚不知該笑他幼稚,還是該敬佩他言出必踐。
她心情很好地倚在陽臺上,挑眉問“有事”
陸知行面無表情地站起來。
晚晚沒動,一直注視他。
一直走到近前,她才發(fā)現(xiàn)他的左手一直背在后面。
二人之間隔著一條線,如象棋盤上的楚河漢界,可他們相距并不遠。
陸知行伸出左手,把手里的購物袋塞到晚晚懷里。
“給你。”
晚晚接過,有些驚訝“給我”
陸知行不自在地別過頭,嚴肅地咳了一聲“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晚晚沒多想,伸手一摸,是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她掏出來,人卻愣住了。
赫然是,她下午在商場看過的,沒有付款的手機。
那款,跟他一樣,不同顏色的,手機。
“你給我”
晚晚自詡口齒伶俐,這一刻,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了。
她的心底有根弦,他輕易便撩到了那根弦。
見她這副呆掉的模樣,陸知行心頭陰霾一下掃空。
她有多聰明,他很清楚,可這世上,總有讓聰明人傻掉的時候。
他造就了這個時候,他享受這個時候,同樣,也極具成就感。
他得意地哼了一聲,面上卻不顯“說了要給你獎勵,本少爺還能騙你不成。”
可是怎么會這么巧,剛好是她想要的
晚晚沒有直說。
四叔從小就教她,要讓別人猜不透你的想法,摸不清你的喜好,一個人太容易被人看穿,就容易被人攻克,那樣很危險。
晚晚銘記四叔教誨,這么多年,她的心緒一直被藏的很好。
陸知行讀懂了她的表情,他繼續(xù)嘴硬“不要再用你的老古董了,又舊又破,根本拿不出手。”
“哦。”
晚晚握著手機盒,看了兩眼,說“謝謝。”
見她轉身要走,陸知行連忙叫住她“等一下。”
“嗯”
陸知行看向別處,滿不在意道“不拆開看看嗎萬一哪里壞了,我也好當面檢查吧。”
晚晚不懂這個,就覺得他說得有理,因此停下,低頭拆盒子,可她不會開。
陸知行看在眼里,嘴上笑她“你也有笨的時候”
話雖如此,還是接過來,親自幫她拆開。
嶄新的手機遞到她手里,他的手指秀長好看,她忍不住多看兩眼。
晚晚接過,開機,眼看著屏幕亮起,冰涼涼的質感,高清分辨率,怎么看怎么漂亮。
這是她人生中第一部,屬于自己的新手機。
也是第一次,親自接觸外界的新鮮事物。
她心情很好,把手機握在胸前,嘴角笑意很深,眸子晶亮仿若盛著星河,眉梢眼角盡是喜悅。
她笑,陸知行也笑。
其實他不想笑,可他沒法控制上揚的嘴角,見她喜歡,他整顆心都在飛。
這真是奇妙的體驗,因為送給別人東西,自己比收禮物的人還要開心。
他覺得這樣不大穩(wěn)重,男孩子穩(wěn)重很重要,他可是很要面子的。
陸知行立刻板起臉來,又擺出一副要與世界為敵的拽樣,酷酷地說“行了,沒壞就好,我回去了。”
言畢,轉回身,雙手插袋。
“等一下。”
輕柔女聲突然從背后叫住他。
那小啾啾一停,寬大背影轉身,問“什么事”
她肩上披著校服外套,里面是白色睡裙,腳踝細瘦纖細,鎖骨精致好看。
向上瞧,那張臉更是出塵絕世,平時那么冷淡一個人,此刻望著你,靜靜地笑。
陸知行覺得自己周身的血液循環(huán)都加快了。
但是沒關系,他能裝。
她站在月色下,伸手攏了攏衣領,夜風吹動她的發(fā),她抬手把碎發(fā)別過耳后,面容真摯“謝謝你,未婚夫。”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月底有點忙,我手速很慢,一個小時才700字,每句話都要思考。
不要懷疑我棄坑李晨會拋棄范冰冰,但我不會棄坑。
另外,之前欠的紅包我已經(jīng)還上了,我再也不是發(fā)紅包跟讀者賒賬的沈乙己了
感謝投雷的讀者,你們破費啦并感謝還愿意等更的讀者,辛苦你們了。已改網(wǎng)址,已改網(wǎng)址,已改網(wǎng)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wǎng)址,新網(wǎng)址 新電腦版網(wǎng)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網(wǎng)址打開,老網(wǎng)址最近已經(jīng)老打不開,以后老網(wǎng)址會打不開的,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