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英語卷子,勉強寫了兩道題,忽然想起有件事好像忘了做。
她拿起一邊的手機,打開短信欄,閱讀四叔的短信。
稍微表達一番擔(dān)憂,四叔切入正題,大概還是如果她對陸家不滿,可以回來云云。
這條是白天上課時發(fā)的,她知道上課不準(zhǔn)玩手機,準(zhǔn)備下課回,結(jié)果忘掉了。
她斟酌著,認(rèn)真打字回復(fù)。
[陸知行是個不錯的人,既然陸家提前一年找到我們,已經(jīng)拿出足夠誠意,那么,我愿意試試看。]
晚晚言出必踐,說不跟陸知行說話,就真的一句話也不說,看到也當(dāng)沒看到。
有時候在走廊碰見,他主動跟她搭訕,她也全當(dāng)沒聽見,好像兩個人真的素不相識。
可若說她情緒不好,陸知行上課無聊時總往晚晚那邊瞧,她明明跟何雨田有說有笑,連她前桌同學(xué)回頭問她事情,她也微笑回答,跟誰都能說話,為何單獨跟他沒話講
陸知行生氣了,還從沒人無視他無視得這么徹底,他走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擁,人人捧著
對晚晚來說,這是她到陸家以來,難得清靜的日子。只要小少爺能閉嘴,她在陸家也算是神仙日子了,倒也不錯,要是能讓他一輩子閉嘴就好了。
當(dāng)然,沒有要殺人滅口的意思。
陸知行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必須想個解決辦法。
這天中午休息,孫高見正在食堂打飯,基本從不踏進食堂的陸知行大步流星走進來,眼睛鎖定到目標(biāo),他步伐跟上,從后面扯住孫高見的領(lǐng)子,硬生生把他從食堂拎了出來。
孫高見還以為自己哪里惹著了陸知行,反復(fù)檢討一番,發(fā)現(xiàn)并沒有,一路被鎖喉,倒退行走的他趕忙去拍陸知行的手背:“行哥行哥,給我留條小命。”
陸知行把他拖到實驗樓的樓側(cè),這里沒人,他雙手按著孫高見的肩膀,強迫他靠在墻上,低頭審視他,道:“我來問問你,有什么高見沒有。”
“哈”孫高見領(lǐng)會到了話中語意,道,“行哥,高見肯定會有,但你得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了啊!”
陸知行想了想,放開他,臉看向別處,不自在道:“我有一個朋友,他把女生惹生氣了,問我怎么辦,我他媽哪知道怎么辦!”
樓側(cè)有大樹幾米高,他生氣,一腳踹在樹干上:“他媽的。”
孫高見問:“行哥,你說的那個朋友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這是怎么看出來的
“少廢話!”陸知行嘴硬到底,“你就當(dāng)是我好了。”
孫高見思索了一下,道:“其實像嫂子那種女生,看著不言不語,往往是最難搞定的。”
陸知行回想一番,重重點頭。
“不過,反正你早晚要把嫂子趕走,惹就惹唄,行哥還怕這個”孫高見笑嘿嘿的。
“……”話是這么說沒有錯。
可他想起她失望的眼神,不理她的冷漠,他就渾身不是滋味。
就算讓她走,也不能給她留下一個壞印象。
他不想她有壞印象。
“你小子到底有辦法沒有”
“有,有!”
孫高見的大腦瘋狂運轉(zhuǎn),沒多久,就想到了主意。
“行哥還記得將相和嗎”
“是說廉頗得罪藺相如,然后主動脫光負(fù)荊請罪”
“對,我覺著,行哥不如學(xué)一下廉頗。”
陸知行為難道:“這不好吧。”
“哪里不好”
“我總不能脫光了讓她抽我,場面太他媽色?情。”
“……”
孫高見簡直不知道這話該怎么接:“行哥!你應(yīng)該琢磨一下,為什么藺相如會原諒廉頗。”
陸知行聞言,心事重重地?fù)嶂掳停碱^微蹙。
總不能因為廉頗是個sm高手。
當(dāng)天放學(xué)。
晚晚背書包從教學(xué)樓走出來。
放學(xué)時人流量大,人擠人的,很容易發(fā)生踩踏事件。
她走了幾米,正前方突然出現(xiàn)六個穿校服的男生,眼睛直直盯著她,迎面而來。
晚晚心生警惕,面上不動聲色,私下里已經(jīng)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zhǔn)備。
那六個男生走到她正前方一米處,不約而同停了下來。
晚晚動作一頓。
然后,六人齊齊轉(zhuǎn)身,背對晚晚,只見他們猛然脫下校服外套,露出里面的干凈白t。
而每個人白t的背上,都印著一個黑色的大字。
一人一字,一共六人,從左至右,連起來,可拼成一句話――
冰淇淋 超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