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老師陷入了尷尬, 其實在這種幼兒園任教是最難的。
因為這里的小孩非富即貴, 而每一個家長肯定都是覺得自己的孩子才是最寶貴的。
當(dāng)然了,也有一些是家長常年不在, 小孩全權(quán)是交托給幼兒園的那種家庭。
對于她們而言,要看清楚哪樣的家庭是最不好對付的,這個不好對付倒也不單單是說家庭情況。
因為如果排起來的話,的確是有最有錢, 最有權(quán),然后往下排隊的。
但是真的說起來的話, 好對付的家庭和家庭情況不是特別有關(guān), 而是應(yīng)該看父母是個怎樣的人。
早上紀家夫妻來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是觀察過了。
雖然說原一在晉城是龍頭企業(yè),恐怕是這個幼兒園里面很多孩子父母的企業(yè)也是仰仗著原一過活的, 但是她仔細看了下就可以發(fā)現(xiàn),紀家的這對夫妻,教養(yǎng)孩子認真仔細, 不是那種不講理卻又很溺愛孩子的夫妻。
雖然說這種家長應(yīng)該就是所有幼兒園老師想要的家長,但是同時也是, 那種好欺負的家長。
因為他們講道理,不會鬧得幼兒園非常難堪,也會理解這些孩子,所以不會真的做過多的糾纏什么的。
可那個胡恬恬的父母就不一樣了。
胡恬恬犯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父母基本都是找不來的,要來也就是一個家里根本做不得主的阿姨過來說兩句, 道歉什么的,根本就是輕飄飄,下次還是一樣會犯。
她的父母倒是也來過一次,但是根本就是一點道理都不講的,過來就是把老師們都訓(xùn)斥了一遍,好像是委屈了他們家女兒一樣。
因為胡氏的確也是有點錢,所以給幼兒園捐了不少錢,就是院長也要看他們的面子,她們這些底下打工的老師,哪里敢多說什么啊。
所以能不著胡家父母就不找,這也是這些個老師默認的。
但是沒想到,看去格外好脾氣的紀家父母,竟然會突然發(fā)難。
那個年輕的幼師有點難堪,然后就說,“到底是小孩子之間的打打鬧鬧,在幼兒園里面也是常有的”
“我覺得打打鬧鬧的意思應(yīng)該是彼此傷害吧,可是我家小朋友什么都沒有做,也沒有傷害別人,無端的就被這樣欺負了,老師就準備這樣揭過了”
紀淮安看了一眼胡恬恬,然后就問,“姓胡,是胡氏的千金嗎”
那老師更是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了,這就上升到家長之間的矛盾了,這是她最最不想看到的。
她還在猶豫,胡恬恬已經(jīng)開口了,“你知道我爸爸是誰了,還敢這樣對我,你是什么公司的,小心我叫我爸爸把你的公司都給搞垮了。”
紀淮安笑起來,他原本長得好看,可這一會兒的笑里面倒是帶了點冷意,嚇得孩子都不敢繼續(xù)說了。
“胡家的千金,真是好了不起。不過你倒是猜對了,我和你爸爸的確是有一些工作上的往來,我也認得你爸爸。”
他摸了手機出來,然后垂了垂眼,“既然老師找不到胡總,那就我自己來找。”
他給喬司去了一個電話,甚至都沒有打算親自和那個什么胡總聯(lián)系。
岑瑜吐了口氣,看紀淮安打算是自己解決這件事兒了,她也就不再吭聲了,只是摸了摸紀言攸的腦袋,“別怕,爸爸來處理這件事。”
但是即便是要叫人親自過來,估計也是要有點時間了,岑瑜就說,“你要不要進去和別的小朋友一起玩”
紀言攸有點猶豫,然后說,“媽媽呢”
“媽媽和爸爸在這里等這個小朋友的爸爸媽媽。”
紀言攸點點頭,他又極其小聲的問了一句,“媽媽,我做錯了嗎”他不好意思的扭了扭身子,“我對女孩子兇了。”
岑瑜笑起來,也不知道這紳士到死的習(xí)慣是紀淮安怎么教的,這也未免是太超過了。
她摸了摸他的腦袋,“你沒做錯。現(xiàn)在乖乖的回去玩吧。”
紀言攸點點頭,然后就朝剛才的教室去了,他記性很好,走過一次的路基本也是都能記得,這倒是叫幼兒園老師們都是覺得十分的驚訝。
辦公室里就剩下那個老師,紀淮安和岑瑜,還有胡恬恬。
現(xiàn)在紀言攸走了,胡恬恬也在老師懷里掙扎,“放開我,我也要回去。”
“胡恬恬小朋友。”岑瑜對她一笑,倒不似多少溫和,“還是等你爸爸媽媽來了,你再回去吧。”
那邊紀言攸回了教室,一堆小朋友就都盯著他看,紀言攸自小長得好看,走在路上也是不少人會看他,所以他倒是習(xí)慣了這種注視。
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他的同桌小妹妹就把他剛才遞過來的手帕還給他,“你,你還疼嗎”
她指了指紀言攸臉上的傷口。
紀言攸搖搖頭,“沒事。”
她似乎還有什么想問的,可是看去膽子特別的小,一句話也不敢吭。
紀言攸就主動開口,“我爸爸媽媽來了,現(xiàn)在在那邊等胡恬恬的爸爸媽媽。”
“啊,你爸爸媽媽罵你了嗎”她似乎是特別的擔(dān)心,眼睛里都有一筐水珠,好似隨時都會滾下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