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無異于邀約。
顧隋時飲了酒,眸子染上些許薄紅,揉著欲色。
愈發(fā)將一雙眸子襯得漆黑,甚至妖異了起來。
“好。”
說罷他低下頭,吻上那抹心心念念的紅。
此次的吻來的激烈而灼熱,得了她的同意,他緊緊壓在心底的迸發(fā)而出。
月色也變得濃稠起來,裹著屋檐上懷抱的二人。
紀纖推開他,唇色愈發(fā)地紅,潤著水,下一秒就要滴下來。
“顧隋時。”
她叫他的名字。卻將他體內(nèi)原本就沸騰的火更加旺盛地燒起來。
“纖纖。”
他回道,聲音沙啞地不像話。
紀纖往四周看了看,埋首在他懷里,“先回去。”
顧隋時覺得自己前半生以來積累的自制力真是好,到了這種程度還能忍著。
他強行壓下心里翻涌的悸動,道了一聲好。
旋即扣著紀纖的腰飛身下了金黃色的琉璃瓦。
紀纖在他懷里驚呼,顧隋時卻冷了聲音,“別說話。”
她聲音嬌,一聲驚呼出來,像極了紅鸞帳子里嫵媚的吟唱。
于是紀纖乖乖閉上嘴,不說話了。
賞月處的屋頂離得與臨歡殿不遠,顧隋時幾個跳躍間很快就到,他停下腳步,身子莫名地發(fā)著熱。
一腳踢開臨歡殿的大門,就奔著榻上而去。
紀纖身子被放下的那一瞬,鋪天蓋地的吻也隨之而來,一個接著一個,在唇上,肌膚上,燎著火星。
她從來未經(jīng)過這樣情熱的吻,雪色頸脖在夜色中揚起一道弧度,伴隨著一聲嬌媚入骨的吟唱。
顧隋時眼尾都憋出了紅。
接著,裹在身上的玉青色衣裳褪開,露出耀目的瑩白。
他從前看月,月是月。可他如今看月,卻不像月了,顧隋時甚至屏住了呼吸,指尖發(fā)著顫,小心翼翼地去撫著那輪明月。
那輪,他始終可望而不可即的明月。
深不見底的眸色終于有了大的變化。顧隋時仿若變了一個人,他俯身,虔誠地,近乎于卑微地一點一點,從眉心,往下吻。
紀纖察覺不對勁,顧隋時從未有過這樣的情緒在眸中。
于是她伸手,攔住他的頸脖。
顧隋時一怔,他抬眼望她,聲音似乎還帶了幾分委屈,“纖纖…”
話未說完,顧隋時便閉上了眼睛,咚地一聲倒在了她身上。
紀纖舒了口氣,將顧隋時推到一邊,攏起衣裳后推開殿門。
“系統(tǒng),你確定現(xiàn)在這殿里沒有顧隋時的人嗎”紀纖望著那輪明月淡淡出聲。
眉目間似乎又有了幾分在顧隋時夢中的清冷之色。
“是的。”
紀纖無聲地勾了勾唇,顧隋時這人的占有欲極強,這樣的事情,怎么會容許有旁的人在身邊。
她的那兩壇子酒,也不是這個世界的產(chǎn)物。
飲用之后若不與人交歡便不得出聲,不得動彈。
這樣的東西,若不是她親手拿出,顧隋時又怎么會飲下去。
“出來吧。”紀纖的聲音在寂靜的空庭前顯得有些冷,她偏過頭說道。
一道纖細的影子出現(xiàn)在紀纖的面前,紀纖點了點頭,“進去吧。”
她發(fā)絲有幾分凌亂,衣衫也是剛剛才整理好的模樣。卻不狼狽,在月色下顯出驚人的媚色來,紅唇愈發(fā)如火。
趙婧瑤欲言又止,眼中閃著遲疑,“娘娘…”
“無妨,你醒來之后我會保你,太后娘娘也會保你。”紀纖知道她在說什么,徑直安撫道:“去吧。”
趙婧瑤手掌捏成拳,慢慢走了進去。
榻上靜靜躺著一個男子,劍眉星目,失去了意識躺在榻上也不減其氣勢。
她是仰慕著他的,少年時便在家中聽了許多關(guān)于他的事跡。
后來,他成了大周的皇帝之后,她便想,即使是能做個他后宮中不起眼的小妃子也滿足了。
門,吱呀一聲被人關(guān)緊。
趙婧瑤受了驚,轉(zhuǎn)頭瞥見一截玉青色的裙角。
“娘娘。”
那截裙角停住,卻也沒有出聲,似乎是在等她說話。
“娘娘為何要如此”
趙婧瑤沒有等到回答。
“今夜之后,你會成為陛下的妃子。這不是你心愿的事情嗎”
玉青色的裙角旋即消失。
窗外天幕明月高掛,只余月色清冷如輝。
顧隋時醒過來,便發(fā)覺渾身滾燙,宛若置于火爐之中。
熱潮一遍遍從心口涌上來,傳到四肢百骸。
他下意識地去尋找紀纖的身影。
榻上的人從唇邊逸出一道聲音,趙婧瑤一雙手緊了又緊,她脫掉外裳。
待身上只留一件薄紗之后,她慢慢向他走去。
滑膩的雙臂肌膚攬上他的頸脖,將星火騰地一下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