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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抑的氣息再次襲來, 溫渺小小動了下身子,伸長了手臂想要去撈衣物,然而好不容易碰到衣服的邊緣, 指尖的衣服已經(jīng)別人抽走。
男人挑著衣物, 居高臨下地站在溫渺身邊, 拿著衣服比劃一二, 作勢想要幫她換衣服。
“我我我”
溫渺一驚, 嚇得往后仰去。
縱使失去了記憶, 溫渺還是不能習(xí)慣和男人這么親密接觸。
她眼疾手快從陸珩手中抽出衣服, 蹬蹬蹬退離了陸珩好幾步遠(yuǎn), 這才揚(yáng)起頭看著男人,一臉的驚慌失措。
衣服被她抱在胸前,溫渺聲音細(xì)如蚊訥, 她怯怯道“我, 我自己會。”
說著, 人又退開了好幾步遠(yuǎn)。
陸珩挑眉,倒是沒多加逼迫, 見小姑娘避自己如蛇蝎。
他明知故問“那渺渺自己來”
聲音裹挾著笑意, 帶著不加掩飾的揶揄之意。
溫渺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依舊牢牢抱著衣物。
房間的門再次合上。
男人終于出去, 溫渺這才敢抬頭看了一眼。
從進(jìn)門到現(xiàn)在, 她還沒來得及好好觀察。
偌大的房間中央,只有她一人小小的身影。
懷里的睡衣暖融融的,溫渺拿著衣服, 沉思片刻,終于還是一步步往浴室蹭去。
走廊寬敞明亮,那邊的于心還不甘心,指甲死死地嵌入墻壁,口里罵罵咧咧的,不時用手掰開鄧明。
見陸珩從房間出來,于心驀地眼前一亮,不知是哪里來的力氣,她一把推開拽著自己的鄧明,連滾帶爬朝陸珩撲了過去,剛好抓住男人的褲腳。
“陸陸先生,”于心喘著氣,手指牢牢抱住男人的褲腳,絲毫不敢松開。
“我喜歡你好久了,我從十年前就開始喜歡你了。”
于心大口大口地喘氣,仿佛像缺水的魚兒一般,說話上去不接下氣。
見陸珩沒有阻止自己,于心心思一動,說話更加肆無忌憚“溫家那個女人有什么好的,水性楊花的,聽說她還在外面養(yǎng)了男人”
男人終于垂眸看她,陸珩眼角泛笑,只是看于心的眼神,仿佛想看臨死之人一般。
他慢慢道“你說什么”
那一場同時缺席新郎新娘的婚禮本來就話題十足,后來溫渺又是在相反的路上出了事故,更是讓人浮想聯(lián)翩。
有好多人都在背后議論紛紛,都在猜測溫渺是因為有了情人才逃婚的。
眾說紛紜,比說書還精彩。
想到那個不知名的男人,陸珩眼底冷意更甚。
薄唇輕啟,一字一頓。
“再、說、一、遍。”
于心張了張唇。
卻只聽“砰”的一聲,陸珩抬腳,將人狠狠往外一踢,于心猝不及防,整個人重重地摔了出去,狼狽趴在地板上。
精心打理的衣服污濁不堪,她還沒來得及張口說話,手指又傳來刺骨的疼痛。
男人的皮鞋特意踩在她指尖處,一點一點往外捻著。
于心面色煞白,幾乎可以聽見關(guān)節(jié)粉碎的聲音。
她疼得說不出話,掙扎著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指,卻不料男人踩得更狠。
于心倒吸了一口冷氣,樓上的動靜自然驚動了樓下的于父,他匆匆趕上樓時,看見的就是自家女兒被陸珩踩在腳下的狼狽場景。
于父一直知道女兒對于心的想法,攀龍附鳳的心思他自然也有,所以每次于心找借口過來陸家,他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陸陸陸先生,”
于父急急跑了過去,情急之中,不知是誰暗中伸出了一只腳,于父整個人被絆倒在地,剛好趴在陸珩身前。
在陸家多年,于父自然清楚陸珩的手段。
他顫抖著身子半跪在地上,肩膀瑟瑟發(fā)抖。
“求求你,放放了”
于父泣不成聲,話未說完,整個人已經(jīng)被鄧明提著從地上撈起。
他狠狠剜了于父一眼,止住了男人未說完的話。
喧鬧的聲音終于不見,陸珩輕蔑一笑,終于松開壓著于心手指的皮鞋,他揚(yáng)了揚(yáng)眉骨,腳尖慢慢往于心的臉上移了過去。
然而只一瞬,陸珩驀地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