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筠很是納悶, 怎么突然就要轉(zhuǎn)傳媒了,雖然她對傳媒不怎么了解, 但都屬于藝術(shù)生, 大致什么時候藝考怎么個流程, 她是清楚的。
也就只能說說這些, 紀小姑問她有沒有什么培訓機構(gòu)推薦,她那是學美術(shù)的, 和學傳媒的不一樣, 自然是推薦不了。
紀小姑問不出個什么來, 客套了兩句, 也就掛了。
紀母毫不意外, 接過手機“你小姑還是這個樣子, 對她有用的時候,好得不行,沒用了,就想丟一邊。”
“思悅不都要高三了嗎, 怎么要轉(zhuǎn)傳媒了”
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只有半年的時間準備了, 紀筠一直是相信一個道理的, 沒有什么本領(lǐng)是真的能速成的, 一定是要有前期積累才能夠達到一定的目標, 靠運氣也是有限度的。
紀母也不想勸紀小姑, 多說無益, 道“你小姑說思悅小時候?qū)W過一點小提琴, 思悅自己也想學傳媒,想學播音主持,你小姑寵她,打算暑假就送去培訓。”
紀筠不好對別人的選擇作出評判,道“也許是思悅真的挺喜歡播音主持的……”
紀母不喜歡李思悅,覺得這孩子心高氣傲,活脫第二個紀小姑,搖了搖頭道“哪有那么好做,沒點人脈關(guān)系,電視臺哪里進得去。別說你的畫畫燒錢,至少都是燒在看得見的地方。那個行業(yè),家底子進去了都不見水花的。思悅這孩子以前也沒覺得有什么主持的天賦啊,不愛搭理人,說說她吧臉色就不好看了。”
紀筠笑了笑“隨他們吧,別人的人生。”
紀筠和紀家人關(guān)系都一般,更別說紀小姑了。
“哎,思敏那丫頭,好歹是現(xiàn)在也懂事了,她懂事得晚,脾氣像她媽,性格也是直腸子,大了以后懂事了許多,攤上這么個爹,她要是再不爭氣一點,以后怎么辦。”紀母也是愛操心,比紀筠小的也就這么兩個,紀小叔不爭氣,紀母就希望紀思敏能爭氣點,撐起這個家。
紀筠在大學酒當天請了個假,第二天照常去畫,到八月份的時候,已經(jīng)畫到最后一部分了,紀筠都不敢相信她和章疏臨這么和平安寧地度過了一個多月。
她對這棟像莊園一樣的別墅也很熟悉了,自從上一回她摔倒之后,那個保潔員沒有再出現(xiàn)過,管家說她是臨時請來打掃的,工作不認真負責,也就不用她了。
別墅旁邊有一棟副樓,工作人員是住在這里面的,紀筠畫得累了就喜歡在花園里走走看看,花園里各種綠植,特地有個花房種植嬌貴的花,萬惡的資本家還移植了一棵古木,巨大的枝葉撐起一片綠蔭,而且正好在兩棟樓的中間,會有穿堂風。
花房也不是一般花房,天氣太熱的時候上面的面板會遮蓋,里面還有加濕空氣、降溫設(shè)備,和紀筠記憶中的一樣,章疏臨很喜歡高科技,手下也有好多家高科技公司。
花房里有供休息的地方,紀筠坐在搖搖椅上看里頭的花花草草,心情也很好,看她喜歡,讓她過來摘花,別墅里定期會換花瓶里的鮮花,這份工作就交給她了。
她也來了興致,上一世無聊的時候,特地學了插花,紀筠對色彩很靈敏,她好似天生就知道如何搭配顏色。她剪了幾支花,準備回去做插花。
等她聽見上面噼里啪啦的聲音時,才暗叫一聲不好,夏天的天氣變化多端,一分鐘之內(nèi)就可以給你下個傾盆暴雨,今天天氣預報說是有雷陣雨。
紀筠匆匆用個紙包裹了兩下花莖,到花房門口的時候,雨已經(jīng)下起來了,而且非常大,眼前可以說是一片模糊,全是水霧,雨和倒下來似的,她暗暗期待希望管家發(fā)現(xiàn)她被困在這里了。
她身上也沒帶手機,花房門前都快成水簾洞了,雨水濺在腿上、手臂上,泛起陣陣寒意,管家平時不怎么去別墅里,只有有事情或者有召喚才會過去。
紀筠天人交戰(zhàn)中,估算了一下這邊到別墅的距離,一會兒可以跑到屋檐下,應該能擋一點雨,再到大樹下面。
等了兩分鐘,紀筠也沒等到人,雨也沒有變小的趨勢,認命地嘆了口氣,看了看手里的花,要是帶著它們估計回去也是殘花敗葉了,紀筠把它們放回里面,自己沖進了雨幕。
進去的第一秒,紀筠就知道這雨是有多大了,比她洗澡的花灑還大,沖到大樹下面的時候她感覺渾身都濕透了,樹下也沒好多少,因為雨太大,葉子上積攢的水都嘩啦嘩啦地往下掉。
紀筠趕緊往回跑,雨幕中一個撐著傘的影子越跑越近,一把摟住紀筠,頭頂有傘遮著了,她的眼前全是雨水,那人忍著怒氣的聲音清晰地從上面?zhèn)鱽怼澳惘偭耍@么大的雨,不會等人來接嗎”
他把她按進懷里,身上清冽的味道讓她微微打顫,一手撐著傘,一邊攬著她往里面走,紀筠不作聲地掙扎了一下,不想離他這么近。
章疏臨松開她的肩膀,紀筠聞到的氣息淡了一些,她擼了一把臉,進了別墅的門口,她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了,垂眸道“謝謝。”
章疏臨沒有說話,拉著她往里面走,紀筠踉踉蹌蹌,道
“我還沒有換鞋……”
他扯著她到樓上,拿出幾條浴巾,一條裹住她,一條開始給她擦頭發(fā)。
紀筠只能看到他的胸膛,驀然發(fā)現(xiàn)他的右側(cè)也濕透了,襯衫緊緊的貼在身上,紀筠攏著蓋在身上的浴巾,捏著兩邊的手緊了緊。
章疏臨給她的頭發(fā)擦至不滴水,毛巾就這樣蓋在她頭上,只露出中間小半張臉,濕濕的頭發(fā)還貼在臉上,被她這幅乖巧的模樣取悅了幾分,火氣也散了,道“你洗個澡,在房間里待著,我讓人給你買身衣服回來。”
“我吹一吹……”紀筠想說她吹一吹就好。
章疏臨把房間溫度調(diào)高,瞥了她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等你吹干離感冒也就不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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