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筠心跳如雷, 不斷告訴自己, 他們現(xiàn)在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強迫自己往前看。
章疏臨周圍圍著很多人,但他的周身除了助理沒有人能夠靠近,且無人敢冒犯其周身, 他的神態(tài)和煦,眼中透著一股漫不經心, 卻時刻透著一股疏離。
和他一起生活了五年, 紀筠知道他有潔癖, 他身邊的助理是會嚴格控制別人靠近他,他不喜歡聞到別人的味道。
章疏臨在面前一堆高中生身上沒有做過多停留, 目光落在前頭的衛(wèi)璋延身上, 笑容更和煦幾分“阿延都這么大了, 明年就成年了吧。”
衛(wèi)璋延見到傳聞中的表舅也是連著愣了好幾秒, 年輕到不可思議……
“明年就成年了, 還和小孩子一樣不懂事。都說外甥像舅,要是能有幾分像你我就安心了。”衛(wèi)父說罷,朝衛(wèi)璋延招了招手,“還不快來見見你舅舅。”
章疏臨和衛(wèi)母是隔了好幾房的堂親,血緣關系也走了不知多少輩,衛(wèi)璋延像他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衛(wèi)璋延覺得平日里嚴肅正經的父親此時的姿態(tài)正是刺眼極了,卻又做不給父親臉面, 道“舅舅。”
章疏臨微微頷首, 好似真是一位長輩, 道“上高幾了是打算出國留學還是在國內”
“上高二了,是想讓他申請國外的學校。”衛(wèi)父說著,看一群孩子杵在這兒也不太好,對衛(wèi)璋延道“先帶你同學進去吧,你一會兒再出來。”
衛(wèi)璋延心情不爽,帶著自己的朋友走進去。
紀筠路過時瞥過一眼章疏臨,他好似長了眼睛似的,和她對目,紀筠佯裝鎮(zhèn)定地移開了。
紀筠有些疑惑,章疏臨和家族關系并不親厚,更不用說已經出嫁了并且差這么多歲的姐姐,她也聽說過衛(wèi)璋延,章疏臨對衛(wèi)璋延的態(tài)度中,也透著一股奇怪。
進了包廂,大家自在了許多,包廂里還有游戲機之類,男生們立即就玩了起來,衛(wèi)璋延這個壽星頻頻被叫走,五星級酒店的飯菜是很可口的,但紀筠沒什么胃口。
包廂的衛(wèi)生間被占用了,紀筠出去透透風,繞過宴會區(qū)域,到這一層的衛(wèi)生間那邊,衛(wèi)生間很大很干凈,這一整層都被包了下來,紀筠上了個廁所,在公共洗漱池聞到一股熟悉的冷香,不經意見看鏡子,看到在不遠處最那邊靠近男廁所的洗手池那兒也站了一個人。
紀筠水龍頭不經意間開到了最后,低下頭手忙腳亂地關小一點,隨便沖了幾下就準備走了。
她沒有想到還會再碰到他,心思慌亂,只顧著走出去,等視線下出現(xiàn)一雙黑皮鞋時,已經來不及了,臉頰從西裝上擦過,半邊肩膀能明顯感受到他的手臂。
章疏臨抓住她的手臂,紀筠像是觸電了似的退后去,滿眼都是驚恐。
他的兩個助理快步走過來,一左一右。
章疏臨松開她,也退后一步,拿出手帕開始擦拭自己的手,是了,這才是章疏臨,紀筠心里稍安,也冷靜下來,道“對不起。”
章疏臨把手帕遞給右手邊的助理,丹鳳眼微微挑起,似笑非笑“你似乎很怕我”
紀筠鼻腔還能夠聞到他身上泠冽的味道,他喜歡這一種味道,所有的衣服上都會有這種味道,即便過了許久,她還是能清楚辨別。
曾經,他是她的救贖,后來,他是她的囚籠。
紀筠搖搖頭“我和您第一次見面,怎么會怕您,對不起,我先回去了。”
紀筠走前再看他一回,他好似只是一時興起,此時便是興致退去時,面色清冷。
章疏臨看著紀筠毫不留情離去的背影,輕笑兩聲,伸出手,朝右邊的助理看了一眼。
梁助理道“這條手帕還沒有洗……”
“沒事,給我吧。”章疏臨拿到手帕以后,摩挲兩下,又放回口袋里。
衛(wèi)璋延的生日宴會還是大大地超出了大家的預計,不能說玩得不開心,只是難免有些拘束,外頭都是大人,后來發(fā)現(xiàn)大人基本上是不管的,才放浪起來。
衛(wèi)璋延今天反倒不是很開心,一點也沒有身為壽星的喜悅,結束后安排了車送他們回去,他一點也不想跟著父親一個個送賓,直接回了家。
原本計劃好的事情一件都沒有做成,衛(wèi)璋延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后,口中還有酒精的味道。
門口傳開細碎的說話聲、腳步聲,門把下去的時候,衛(wèi)璋延就知道是誰,閉著眼睛喊道“別煩我。”
衛(wèi)父衛(wèi)母還是推門而入,兩個人還穿著宴會上的一身,也許是今晚心情好,衛(wèi)父沒有同他多計較“</p>
<strong></strong> 又怎么煩你了,和你說正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