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和天真的笑了笑:“你不會是生氣了吧,原來我這么厲害啊,一句話就能把人弄生氣。”
宋媛媛氣的想直接用指甲在她臉上撓出幾道血痕,反正她身上也有不少傷口是自己在暗地里弄的。
紀和就是個弱智,腦子笨,即使疼的哭,她一顆糖就哄好了:“只要你不告訴其他人我打你了,我以后每天都給你糖吃。”
紀和臉上還掛著眼淚,外套被脫了一半,里面穿著短袖,露在外面的胳膊上全是指甲的劃痕。
宋媛媛成績好,平時總是全校前五,但好學(xué)生的壓力更大,所以她找了一個很適合用來發(fā)泄壓力的方式。
那就是用自己的指甲在紀和那白白嫩嫩的身上劃出一道一道的傷口。
旁邊有人勸宋媛媛:“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腦子不好使,你和她生什么氣。”
宋媛媛只能吞下這口氣,反正到時候,在她身上多劃幾道也能解氣。
演講是按照年級班級依次來的,紀和是高二十三班的,根本沒有這么快輪到她。
后臺不大,這會為了防止外面的同學(xué)偷偷溜進來,門也關(guān)上了。
紀和覺得有些悶,于是拿著稿子去了后面的空教室。
這棟樓之前是實驗樓,后來不知道因為什么,變成了現(xiàn)在的禮堂。
多余的教室都空了下來,平時幾乎沒有人來這兒。
門鎖都生銹了,不過卻有被打開過的痕跡,紀和沉吟片刻,還是推開了門。
盛夏,入目可見的綠色,香樟樹的葉子被風(fēng)吹的飄動,空氣中都帶著一股綠葉的清香。
夾雜著一絲灰燼的氣息。
除了葉子,她還看見挺拔瘦削的肩線,白襯衫隨著他的動作扯出褶皺。
他坐在桌子上,雙腿隨意的分開,橘黃色的火光吞噬掉他面前的一切。
好像有他的演講稿,和別人的演講稿。
腐朽的木門,被紀和輕輕碰了一下,發(fā)出嘶啞的聲音。
少年回頭看了一眼,那雙生來就薄情的桃花眼,冷漠到不帶任何情緒。
襯衫扣子沒扣完,依稀能看見陰影下的鎖骨,深邃性感。
他歪了下頭,紀和突然被外面的陽光閃到眼睛。
她不記得少年是什么時候走的,只是依稀記得,他左眼下的那粒淚痣,好像是褐色的。
那天的演講只開到一半就結(jié)束了,因為中途出了點小狀況,很多人的演講稿突然失蹤。
校長發(fā)了很大的脾氣,責(zé)令一定要查下去。
“這件事丟的可是學(xué)校的臉,一定要給我查出真兇!”
唐離聽完學(xué)校廣播后,和紀和說:“校長很少時候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紀和點了點頭,繼續(xù)收拾東西,問她:“你今天要去我家寫作業(yè)嗎”
“去啊,我超級想念阿姨給我做的冬瓜湯。”
話說完,她猶豫的看著紀和,突然伸出一只手:“這是什么”
紀和知道她在測試自己的智力,無奈的拍開她的手:“醫(yī)生都說我正常了,你連醫(yī)生的話都不信嗎。”
唐離收回手:“也不是不信。”
只不過她從幼兒園開始就和紀和是朋友,即使她后來因為生病得了病,唐離依舊是她最好的朋友。
這么多年都沒見好,怎么就一下恢復(fù)正常了。
都可以納入醫(yī)學(xué)奇跡之一了。
她們兩是騎自行車回去的,紀和坐在唐離的后座,和她講今天在后臺的事。
不過關(guān)于教室里的那一幕,她選擇了隱瞞。
唐離聽后皺眉:“她們也太過分了吧!”
說完,她又夸獎紀和,“不過你反擊的真帥。”
紀和坐在后座,得瑟的搖頭晃腦:“還行,其實還可以更帥的,只不過我沒有發(fā)揮好。”
她們等紅路燈的時候,面前開過去一輛黑色的卡宴,后排的車窗是開著的,紀和看到一個側(cè)臉。
唐離激動的伸手去推紀和:“剛剛看到了嗎,沈見月啊!連側(cè)臉都這么帥,那個鼻梁簡直絕了。”
紀和并沒有回應(yīng)她的激動,反而很安靜的啃著自己還剩半個的蘋果。
唐離見她反應(yīng)平平,覺得她可能是剛恢復(fù),還不知道沈見月是誰,于是告訴她:“沈見月可是我們學(xué)校的校草,你才剛恢復(fù),可能對他沒什么印象,他可是我們?nèi)E哪恐械哪猩瘢瑴貪櫵刮模疫€聰明,每次考試他都是全年級第一。”她越講越激動,“你是沒看過他穿校服的樣子,那個白襯衣穿在他身上,簡直.....”
“看到過。”
他的身材的確很好,普通的校服穿在他身上,都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
只不過當他回頭的那一瞬間,紀和的記憶里突然浮現(xiàn)了一些關(guān)于他的片段。
她被幾個女生帶到后山,她們用筆在她身上畫畫,用針扎她,看著她哭的樣子,她們似乎很快樂,都笑的很大聲。
她很大聲音的喊救命,希望有人來救自己,可是她明明看到了蹲在不遠處抽煙的沈見月。
那抹火光在他指間忽明忽暗,他撣落煙灰,冷眼看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