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沈城又說:“能看見綠色,雖然很朦朧,但心情很舒暢。”
我松了口氣:“對,空氣聞起來也很清新。”
下午快一點的時候我們終于登頂。
在山頂餐廳解決了一餐。
我已經(jīng)累得沒有胃口吃了。
休息了一會兒下山。
沈城說要走下去。
我噗通一聲給他跪了——
“放過我吧爸爸,我這腿抖的比帕金森還厲害。”
他終于答應(yīng)坐纜車了。
一部纜車,面對面,兩個座。
全程我和他面對面。
我特別害怕他看我。
尤其是他瞇著眼想看仔細(xì)的時候。
我的心臟都快蹦出纜車,
摔進(jìn)萬丈深淵了。
我打了無數(shù)遍草稿終于開口了:“我想辭職,沈先生。”
沈城聽聞,皺了皺眉,“我還沒有痊愈。”
當(dāng)然要在你痊愈之前走了。
難不成等你痊愈了,好看清我這張丑臉啊
我:“老家那邊托人給我找了份很穩(wěn)定的工作,很不容易的機(jī)會,過幾天就要去實習(xí)了。”
沈城的臉色越發(fā)清冷,“然后找一個本分男人,相親結(jié)婚,生幾個孩子。”
我:“……呃,差不多吧。”
沈城:“你甘心嗎”
我:“大城市雖然很繁華,但螞蟻活得太累了,每天從早到晚的搬磚,為了實現(xiàn)遙不可及的夢想,到頭來什么都實現(xiàn)不了。還是回老家……比較現(xiàn)實。”
沈城:“隨你。”
我:“哦。”
松了一口氣。
這算是答應(yīng)了吧。
纜車下滑著,快到終點了。
沈城突然問:“你做看護(hù)的原因。”
我:“啊”
我靠。
這個忘了想!
誰能猜到他還記著這件事啊!
沈城:“你說,辭職的時候會告訴我。”
我急中生智:“寫、寫小說。”
沈城:“什么”
看他一臉失望的樣子。
肯定以為我是沖著他來當(dāng)看護(hù)的。
雖然事實就是如此。
但現(xiàn)在不能讓他知道。
我補(bǔ)充:“《王老板家的三十八個保姆》,類似這樣的家庭倫理劇。”
沈城徹底無語了。
纜車到站。
我扶他下去。
卻感覺到他擋了我一下。
不樂意讓我扶了。
我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兒。
但是沒有辦法。
只能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我沒扶著他。
他照樣走的很穩(wěn)。
說明他的視力比形容的還要更好。
真奇怪。
難道他故意裝作看不清
一路沉默而詭異的前行。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
我發(fā)現(xiàn)除了我和他。
周圍已經(jīng)沒有其他游客了。
而且路也越走越偏僻。
漸漸地荒草叢生起來。
我心里直發(fā)毛。
頂著被罵的風(fēng)險拉了他一下。
“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沈城:“你是怎么看路標(biāo)的”
我:“我一路跟著你走的……”
沈城:“你一個正常人,跟著瞎子跑”
我:“……”
沒撤。
我趕緊拿出手機(jī)導(dǎo)航。
兩人調(diào)頭往回走。
天色越來越晚,路又難走。
我想扶著他,他居然不讓。
切。
小心摔死你。
“唰”一聲我眼前人突然沒了。
我趕緊上前一步——
“唰”!
我也下去了。
真是摔的分不清東南西北。
摸摸還有水。
好像掉進(jìn)溝里去了。
沈城就在旁邊,我趕緊扶他起來。
兩個人狼狽的要死。
關(guān)鍵是手機(jī)找不著了。
天,徹底黑了。
周圍連一點燈光都沒有。
我慌了。
“怎么辦”
沈城:“先上去再說。”
后來我們又走了很遠(yuǎn)的路。
起初是我緊緊抓著他的胳膊。
后來變成他牽著我的手。
月朗星稀。
越走越像小情侶手拉手遛彎。
我開始幻想有一天能和他這樣在大街上約會。
真是連做夢都不敢想。
我們歇了一會兒。
沈城說:“有水嗎”
我:“有!”
從背包里拿出礦泉水。
沈城一口氣喝了一半,“你不喝”
我:“我不渴!”
這話一個小時前就說過了。
其實我很渴。
但我想把水留給他。
我可以忍。
沈城終于嘆了口氣:“我真是搞不懂。”
我:“什么”
沈城:“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我干笑:“工作嘛。”
沈城不理我了。
最后我們走了很久。
累得坐在草堆里休息。
起初是靠在一起。
后來就睡著了。
夜里好冷。
我本能地往熱源靠。
最后鉆進(jìn)他懷里。
他很自然地?fù)Ьo我。
下巴抵在我頭上。
好想哭哦。
再見啦,沈城。
2018年11月19日 xx自然風(fēng)景區(qū)
我睜眼。
看見一排農(nóng)民伯伯居高臨下盯著我倆。
嘰嘰喳喳——
“這兩個人是不是殉情啊”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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