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是說,這兒又沒人做見證,就算我跪了,也沒人知道,還不如這樣,待我學(xué)有所成之后,與師傅到集市上,當(dāng)眾行跪拜之禮,這樣,師傅豈不是更有面子。”
呵呵,這小子的話還挺有道理的。
“放屁!你師傅我是這種貪慕面子的人嗎也罷,看在你已經(jīng)叫我?guī)煾傅姆萆希虬菘梢詴簳r免除,不過,以后的砍柴,洗菜,刷碗,洗衣服的活,全部是你的。”庚子麟捋了捋又長長一點的胡子喳。
“我……”
“這沒得商量!”庚子麟加大語氣,不容商榷的口吻。
“是,師父。”
洛沒什么好說的,就知道這師父肯定不是吃素的。也好,等自己把他的武功全部學(xué)到手,成為絕世高手后,就可以招徒弟,然后每天讓他們把自己伺候得舒舒服服,哈哈。
“小子,想什么呢”庚子麟發(fā)現(xiàn)洛在暗暗偷樂,心想,莫不是腦子有病,還是在暗地里打什么鬼主意。
“師父,我在想,您這么辛苦,教徒兒武功,將來徒兒若有所成,定要收好多徒子徒孫來伺候師父您。”
“嗯,不錯,上道。”庚子麟很高興,這想法不錯,雖然自己對開宗立派沒什么興趣,不過,要是這小子闖出一番名堂,自己還說不好,能當(dāng)個什么教派的祖師爺,那可賺大了……
夜里,庚子麟從懷里掏出一本黝黑,《鐵門經(jīng)》,翻至最后一頁,上面赫然以寫著:鐵山老祖—著,筆鋒蒼勁有力,墨意揮灑不羈。
這本經(jīng)書,才是他被鐵山門追殺的原因。
想當(dāng)年,自己的武功雖然靈動有余,但力道欠佳,就想拜入鐵山門下,以鐵山門的深厚外家拳法彌補自身的缺陷。
可事與愿違,他在鐵山門當(dāng)雜工混了三年,卻無法接觸到其門的精髓拳法,當(dāng)時,鐵山門內(nèi)亂,內(nèi)部分為兩派,一是鐵山門主和他的女兒,二是鐵山門的師叔派。
年邁的鐵山門主終于熬不住,去世后,她的女兒被排擠,逼迫,最終拿著《鐵門經(jīng)》出逃,想另立新的鐵山門,可他已經(jīng)被掌權(quán)的新任門主給定性為叛徒,遭到全鐵山門的追殺。
最終,重傷之下被庚子麟救下,把《鐵山經(jīng)》托付給他后,傷重不治……
這《鐵山經(jīng)》,確實,彌補了庚子麟的缺陷,使他躋身入武林一流高手行列中,可因此,他也成為鐵山門追殺的對象,七八年以來,鐵山門對他的明殺暗殺次數(shù)達到數(shù)十次,真是不死不休……
“師父,師父,你的衣服,曬在外頭,被風(fēng)……風(fēng)刮走了。”
一天傍晚,洛想去收衣服,沒想到,晾在懸崖邊上的衣服,竟然不見了,兩人長期住在山上,主要靠打獵和野果為生,僅剩的幾件衣服都是破了再補,破了再補,早已不成樣子了。
沒想到,這次還“被風(fēng)刮跑”,豈不是要他們裸奔一次洗幾件衣服,果然是失誤,身上僅剩這穿著這件了。
“嘿嘿,師父,我看你這次還不下山給我買好吃的。”洛在心里竊喜,這衣服本來已經(jīng)破爛不堪,洛自己穿破爛一點無所謂,可是他這個師父,整天吹噓自己是有多帥,多帥,還是一代大俠,搞得跟乞丐似的,哪能跟風(fēng)度翩翩的大俠沾上邊啊。
另外,師父上一次下山已經(jīng)是一年半前的事了,上一次,他雖然沒去買衣服回來,但至少買了許多好吃的,比如,蓮蓉餅、油麻脆皮鴨,還有熱乎乎的大米,對于每天吃山珍的他們來說,這些,可都是極限珍稀品。
“好你個兔崽子,被風(fēng)吹走了不懂追回來嗎屁大點事,嚷什么嚷!”
正在神思過往的庚子麟,被洛這么一攪和,打斷了,他馬上拍桌子,嗆他一頓再說。
“師父,今天刮的是南風(fēng),衣服可能被吹到北邊去了,那兒是,是山崖。”
洛小心提醒,北邊的山崖,才是真正的千刃之峰,千丈深淵,被常年的風(fēng)化和雨水,打磨得光滑無碎石,就算是天下第一的武林高手,恐怕也不敢越試。
“山崖怎么了想當(dāng)年,你師父我……”庚子麟好像忘詞了,哈哈,真的,盡管他多么想再次向洛表明,自己當(dāng)年是如何在別人的刀口子上活下來的,好幾次,刀鋒都在脖子上嗖地溜過,可現(xiàn)在,他還不一樣活得好好的嗎
年輕人,終究是膽兒不夠肥,缺乏歷練啊。
“你這小子,連件衣服都看不牢,還,還好意思稱是我的徒弟”
庚子麟從椅子上站起來,像獅子般的眼睛,單手扶桌子,狠狠凝視著洛。
這太恐怕了吧,不就是風(fēng)刮跑了衣服,你自己都說,是屁大點事了,好意思發(fā)這么大的火嗎
洛不解,師父今天是不是吃了了。
“師父,咱們的獵物該下山換糧食了,不然堆在那兒,遲早要發(fā)霉的,順便,順便可以去買一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