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赤你干嘛又要心軟幫蘇西”
教室后排, 白莎莎恨鐵不成鋼地拉住蘇瓷的手道“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拒絕班主任走, 我替你回絕去”
蘇瓷拉住憤憤的朋友“莎莎, 不是的。我哥哥說得沒錯, 這是個鍛煉的好機會, 我愿意去試試。”
“誒那你自己單獨報名不就行了”白莎莎嘆氣,苦口婆心對她說, “別人就算了, 我看蘇西根本就不安好心。”
朋友滿是關(guān)切,蘇瓷不禁揚唇一笑。
“你還笑你這個傻憨憨哦”白莎莎卻反而更氣了。
蘇瓷朝她眨眨眼“好呀,那就聽莎莎的, 給蘇西伴奏, 也再報一個獨奏的節(jié)目”
“不行”白莎莎眼一瞪,“彈奏兩次,那你豈不是更更危險”
蘇瓷知道,她這是擔心自己琴藝不精,丟兩次人。
她不再解釋, 忽然問“莎莎,你相信我嗎”
“嗯”白莎莎不解。
蘇西說“我不會變成蘇西的陪襯, 我這只丑小鴨會變天鵝。”
“啊”白莎莎登時更加困惑,“赤赤,你是不是又有什么計劃”
蘇瓷卻不愿再多講,只拜托她“莎莎你給了我啟發(fā),你和校慶主管那邊很熟對不對,你幫我一個忙”
兩人貼耳說了好一陣悄悄話, 直到霍放來到后門,直勾勾盯著蘇瓷,白莎莎才依依不舍地轉(zhuǎn)過頭去。
“蘇瓷,你跟我出來下。”霍放悄悄她的桌子,轉(zhuǎn)身往外。
“霍放,早自習呢。”蘇瓷提醒他,“你答應(yīng)過我。”
韜光養(yǎng)晦,更要好好學習。
霍放卻像是有點不耐,嘖一聲“你先來再說。”
蘇瓷沒辦法,只好跟著他曠了早讀。
他們一前一后來到操場,蘇瓷問他“霍放,你叫我出來到底要干嘛”
“不要上臺表演。”他道出目的,“蘇西那邊我替你解決,你只要好好學習,好好畫畫就行。”
“你知道我在畫畫”蘇瓷奇怪。
霍放微頓,回“上次買了畫板你沒用”
她忽然想起那天在商場,霍放的確見證了一切。
“霍放,沒關(guān)系的,我心里有數(shù)。”蘇瓷以為他和白莎莎一樣,只是擔心她受蘇西的欺負。
只有霍放自己知道,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蘇瓷上輩子也上臺表演過,比這次要晚,寒假過后的文藝匯演,她蛻變成所有女孩子想成為的模樣。
那時,少女脫離苦難,嬌養(yǎng)之后皮膚瓷白不再發(fā)黃;瘦削的身材漸漸豐盈,出落得恰到好處;她應(yīng)該在打扮上下了苦功夫,不再穿毫無質(zhì)感的粉裙子,一襲潔白飄逸的長裙將她襯得像林間精靈。
雖然這世,蘇瓷沒有再嘗試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裙子,她總是穿一身單薄寬大的運動衫,但霍放知道,她還是在一點點不可控地變美。
她的五官一直都很好看,一雙內(nèi)勾外挑的桃花眼無人不夸,她只不過被黃皮遮掩的美貌。
只有霍放注意到,蘇瓷已經(jīng)在褪去丑小鴨的外殼,她細瘦的手腕現(xiàn)在已經(jīng)白皙無暇了,唯有每天被曬的臉還有些許泛黃。
上臺表演肯定會帶妝,也會換上好看的裙子,他所珍藏的寶物,將又要被別人所看見、所覬覦。
他很自私,他不想別人發(fā)現(xiàn)她的美好。
“沒必要。”
但霍放不能那樣說,只能跟著蘇瓷將原因往蘇西身上引“你沒有必要為了蘇西打亂節(jié)奏。”
他裝得一本正經(jīng)“不是告訴我下次月考要進步20名校慶后就是月考,蘇瓷,聽我的行不行”
蘇瓷感到些微驚訝,她沒想到,霍放會因為一個校慶,就這樣鄭重其事。
“霍放,我沒有打亂自己的節(jié)奏。”她認真解釋,“鋼琴我也在學,我是真的想要試一試。”
參與校慶的確因蘇西而起,但她也是真的想要去體驗,那些不曾有過的學生時代的生活。
少年偏執(zhí),她更倔強。
“霍放,你別勸了,我想?yún)⒓印!碧K瓷對他粲然一笑,“我彈琴給你聽,聽不聽”
她又開始向他撒嬌了。
面對這樣的蘇瓷,霍放感到束手無策。
他沉默著,思考該怎樣說服她放棄。
蘇瓷卻自然而然地牽起他的手,轉(zhuǎn)頭往教室走“我們回去吧,你趴著裝睡,我念英語給你偷偷聽”
從那天程錦舒找蘇瓷談過話,她說要陪他尋找新的人生后,她便對他如此真誠。
得知他要韜光養(yǎng)晦,只能偷偷學習,她就想別的辦法來幫助他。
霍放自前世而來,分明擁有雅思高分的成績,哪需要她磕磕絆絆念英語給他聽。但面對這樣的蘇瓷,他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