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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早秋時節(jié),天氣有些濕寒。細密的雨絲打在樹葉上,庭前也好多或深或淺的水洼,石板被染成青色。江南之景,和豫州是不同的。
這個時候,豫州早就冷了,雨也是瓢潑大雨,每下一次雨,天氣就冷一點,再多下幾次,就該下雪了。
顧寧舒看著窗外的景色,對著秦御道,“我們一會兒出去看看吧,雨下的不大。”
秦御道,“好。”秦御找了一件厚點的衣服,一雙暖和些的鞋子,拿了一把油紙傘。
油紙傘上有丹青,畫的是江南小院,院外一棵杏樹,上面掛滿了黃澄澄飽滿的杏子。以前總在豫州,顧寧舒喜歡江南,屋里擺的墻上掛的很多都與江南有關(guān)。如今也終于到江南來了。
油紙傘撐開,顧寧舒躲進傘里,雖然有傘,但是還是有雨絲打在身上,落在衣服上就成了一點不深不淺的印記。
秦御把傘往顧寧舒那邊斜了斜,顧寧舒把傘柄扶正,順手摸了一把傘柄上掛著的碧色穗子,“你好好打傘,不然我就回去再取一把。”
顧寧舒總是有辦法治秦御,她也知道說什么秦御會聽。秦御拿著傘,等走了一段路之后又把傘斜了過去,“要回去嗎若是回去我陪你一起。”
這都走了一大段路了,回去就能直接吃午飯了!顧寧舒道,“你要是不想打那咱們誰都不要打好了。”
秦御把傘收起來,“好了,雨停了,不用打傘了。”
顧寧舒一時語塞,空氣清冷,真的沒雨絲了,顧寧舒看了秦御一眼自顧自往前走,秦御一兩步就追了上去,拉住顧寧舒的手,“慢一些。”
“別拉著,路邊有人。”顧寧舒想要把手抽出來,可秦御握的更緊了。
“無事,沒人認識我們。”
這是顧寧舒第一次來江南,她握著秦御的手,小心避開地上的水洼,“那我們一會兒去哪兒”
秦御道,“去江邊。”秦御還記得顧寧舒說過的話,等孩子大了,就去江上看雨。
顧寧舒眼前一亮,“去江邊!那有船嗎咱們要坐船嗎”
“嗯。”
“那是那種烏篷小船嗎自己劃槳的那種!”
秦御愣了一下,“有烏篷小船。”
顧寧舒道,“那太好了!”
等到了江邊,顧寧舒才明白“有烏篷小船”是什么意思,的確是有烏篷小船。
江邊停了一艘畫舫游船,一共三層,飛檐翹角、玲瓏精致的四角亭子,美人靠、盤龍柱子、彩畫……龍柱上的浮雕盤龍和祥云一層扣著一層,層層錯落有致。
顧寧舒剛看見這艘畫舫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長風(fēng),我們要坐這個”
秦御點了點頭,“帶你去看烏篷小船。”烏篷小船就停在船艙里,頂漂亮的一艘,漂亮的蓬子,干凈的船艙,是顧寧舒想象中的烏篷小船。
秦御道,“今日有風(fēng),畫舫安全些,等到了江中央再坐小船。中午就在船上用飯,我們?nèi)ド厦婵纯础!?
穿著輕紗襦裙的侍女端著盤子魚貫而行,青紗帳內(nèi),有樂師在奏樂,絲竹入耳,琴音裊裊。顧寧舒以往大多在家里待著,看書,吃飯,樂器也是自己隨便玩玩兒,從沒往府里請過樂師戲班子。
顧寧舒看見這些還挺稀奇,“長風(fēng),這些樂師是從哪兒請的”
顧寧舒倒是聽過秦淮河,兩岸多秦樓楚館,里面多是名妓,琴棋書畫信手拈來,抬眼回眸間有萬種風(fēng)情。顧寧舒心道,“這
些人不會就是從秦淮河請來的吧。”
秦御道,“秦淮河。”
“哦你請來的”顧寧舒這下一把把手抽出來了,“連從哪兒來的都一清二楚…”
秦御道,“這邊官員說的,所以我才清楚,并非我請來的,你不要胡亂呷醋。”
顧寧舒道,“我才沒有呢…我只是問問而已。”
秦御道,“那可要在這兒看一會兒”
顧寧舒點了點頭,秦淮名妓,大都有一兩樣壓箱底的絕技的。兩人找了位子坐下,輕紗慢慢,不知哪里像了拍掌聲,一隊穿著舞衣腰肢細軟的女子就小跑了過來。
她們腳上戴了鈴鐺,跑動間叮鈴作響,臉上也是江南現(xiàn)下流行的妝容,淡掃蛾眉,眼角上挑,極具媚意,紅唇涂的飽滿極了,顧寧舒端起茶杯飲了一小口,心道,“難怪有人喜歡這地方,我一個女人看了都心動得很。”
顧寧舒把茶杯放下,又拿了一塊兒小點心,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這些女子跳舞,長袖飛揚,眼波流轉(zhuǎn),媚眼一個一個朝著這邊飛,顧寧以為她們是在看秦御。本來嘛,這里秦御身份地位最貴重,看肯定是看他呀。
但是后來,顧寧舒發(fā)現(xiàn)這些女子看的是她。因為最前面跳舞的女子拋袖子的時候拋到她的懷里了,還對著她眨了眨眼。
顧寧舒抱了一回香袖子,轉(zhuǎn)頭問秦御,“這是怎么回事呀”
秦御道,“你自己說要看一會兒的。”顧寧舒是看客,秦御自己只是陪同。秦御沒說要看,故而,所有的表演都是對著顧寧舒一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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