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怎么冷靜帶著這兩個死人滾!”秦御劍上的血又淌干凈了,雪白的劍鋒映著那張恍若寒冰的臉,秦王沒動,秦御道,“還不滾”
那幾個嚇得腿軟的侍衛(wèi)你推我我推你,搬著兩個人的尸體從云水軒出去,人沒了,可云水軒的地卻臟了。
徐嬤嬤死了,徐秀容也死了,一劍穿心,當場斃命,秦御手上沒了力氣,手里的劍脫手落到地上。
秦晨跪下了,秦境也跟著跪下了,接著,韓嬤嬤,許嬤嬤,景明,院子里的丫鬟,請來的兩個接生穩(wěn)婆,就連最后被秦御抓來的大夫也跪下了,院子里跪了一地人,哪怕是煦葉都保持著跪地的姿勢。
秦御閉上眼,耳邊還有孩子的哭聲,他在院子里站了好久,“厚葬煦葉,照顧好孩子,我去里面看看……”
屋中的血腥味還沒散,秦御坐到床邊,卻不知道做什么,周圍好像太冷了,一點點溫度都沒有,秦御抹了一把臉,手拿開,一臉的淚痕。“你……是,是我的錯,舒兒,我去陪你好不好”
可惜沒人能回答他,周圍靜的可怕,秦御看著那個趴在顧寧舒胸口渾身青紫的孩子,伸出手把孩子抱起來,“對不起,爹在這兒,爹來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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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閑堂一下子空了好多。景明自那日之后身體就一日不如一日,在某個晚上走了。韓嬤嬤自知沒護好主子,心里壓著事兒,身體也不怎么好,也走了。秦晨秦境每日要做的事就是看好秦曜寧,而秦御,則很少去看他。
許嬤嬤大抵明白幾分,自從世子妃走后,世子連云水軒都很少去了,怕的是觸景生情罷,至于秦曜寧,許嬤嬤想著,不看也好,看了才要傷心呢。不看是最好的……
許嬤嬤哄好孩子,讓奶嬤嬤好生照顧,就從屋里出來了,門被輕輕關上,她轉過身,見秦御立于廊下。
許嬤嬤走過去,福了福身,“見過世子。”
秦御點了點頭,“孩子,睡了”
許嬤嬤想大概好久沒聽見秦御說話了,聲音都有些不一樣了,“小少爺已經(jīng)睡著了。世子可要進去看看
”
秦御搖了搖頭,“不了,他沒生過病吧,可愛哭夜里睡得好嗎”
許嬤嬤道,“小少爺很好,沒害過病,小孩子都會哭的,但小少爺好哄,夜里睡得也好,很好看的。”
秦御道,“那就好。”
許嬤嬤等了許久,秦御也沒說別的話,她抬起頭,秦御又在出神,“世子……世子!”
秦御回過神,“嗯,何事”
許嬤嬤道,“世子,您去看看小少爺吧,您抱抱他吧。”
“不必,我回去了。”秦御轉過身,走出一小段又回過頭,“好好照顧他,若是有事,去書房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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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嬤嬤點了點頭,等秦御走遠,才幽幽嘆了口氣,她去房里找出了一堆小衣服,各個年齡穿的,有的是韓嬤嬤做的,有的是景明做的,最多的是顧寧舒做的,好多件。給秦曜寧做的多是月白,竹青色,給秦念舒做的多是藕荷色,一件件疊好,就放在云水軒的柜子里。
如今云水軒的門關上,不僅秦御很少進去,就連他們這些奴才都很少進去。這些小衣服就被許嬤嬤給搬出來了。想來也沒有再開的時候了。
時間與許嬤嬤來說是過的快的,秦曜寧長得快,從手臂長的小人變得會走會跑,從只能發(fā)出一兩個單音到會喊爹爹,娘親,妹妹,完全是許嬤嬤看著長大的。秦曜寧懂事的很,平日里上課練武,晨起傍晚去給秦御請安,從爹爹叫到父王。
秦曜寧從未問過自己母妃去哪兒了,直到有一次淋了雨發(fā)了熱,秦御守了一夜,秦曜寧燒的迷糊,迷糊之中呢喃道,“父王,母妃呢……”
秦御道,“不知道,爹爹還沒找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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