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進了派出所,做完筆錄出來――當然,出來的只有思雀他們一群人還有季猶和秦灼――外面的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路燈下面縈繞著一團團的不知名的小蟲子,一圈圈的飛著,高樓大廈之間亮著霓虹彩燈,馬路上車流涌動,比起白日更熱鬧一些。
做筆錄的時候思雀還接了一個她舅舅的電話,為了不讓他太擔心,她含糊只是說這邊有點事情,晚一點再打電話給他。
今天到這會兒,玩也玩了,驚也驚了,起起落落的,大家也累了,在派出所門口紛紛告別回家了,文旦希跟思雀告別后也匆匆忙忙的回去了。
――文旦希住在學校,學校是有門禁時間的,阿姨到點了會一個宿舍一個宿舍去點人,超過時間還沒回去就會被記一次,次數多了會被取消周末留宿的資格。
思雀給顏巷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地點,就在路邊上站著等他。
季猶和秦灼是開車來這邊的,車就停在雅樂的地下停車場,這時候秦灼回去開車,季猶也站在路邊,他看了看思雀,“你是叫思雀”
剛剛做筆錄的時候他聽到她說自己叫思雀,姓氏聽得不清楚。
思雀聽見他跟自己說話,抬頭看他――他真的很高,思雀估摸著快一米九了,悶熱的夜風輕輕吹著他額前的碎發(fā),那雙深邃黑眸沒有初見時那么氣勢凌人,反而透著淡淡的柔意,嘴角輕輕勾起,似乎很平易近人的樣子。
他和顏巷都是好看,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好看,顏巷偏柔和,而他硬朗而漠然。
雖然因為剛剛文旦希那句相似,她覺得心里有些不得勁,但真正與他面對面說話的時候,心中卻又有一種若有似無的親近之感。
忽略心中那一絲異樣,思雀點點頭,“是的叔叔,我叫思雀。”
男人似乎對她的名字很感興趣,“哪個si,哪個que”
“思念的思,麻雀的雀。”
季猶輕笑了一聲,話語中似乎有些悵然,“還真是巧了。”
至于什么巧了,他又不繼續(xù)說了。
思雀歪歪頭,眨了眨眼睛,“您的女兒也叫思雀嗎”
“女兒”季猶搖搖頭,“我沒有孩子。”
他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看向思雀,目光帶笑,他的確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但這個孩子似乎跟他格外投緣,無論是那雙眼睛還是她的名字。
收斂思緒,他問,“怎么這么晚了還不回家,站在這里做什么要不要我送你”
“女孩子還是不要在外面待太晚了,外面可不安全。”
這世道總是對女孩子比較苛刻且不友好。
思雀感受到他的好意,甜甜一笑,搖頭,“我舅舅在過來的路上,我在這里等他呢。”
恰好這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他們旁邊,車窗下移,露出秦灼的臉,“老板。”
季猶淡淡嗯了一聲,面對思雀的時候又柔和的不可思議,“那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思雀感覺這個叔叔有些怪怪的,但是又不討厭,揮了揮手,“叔叔也注意安全。”
季猶走了沒一會兒,顏巷也開著車到了,思雀打開副駕駛座的門,上了車系好安全帶。
“我的小雀兒,你怎么會在派出所這里你們不是聚餐嗎出什么事情了又”
這兩天怎么格外多事兒呢他是不是要帶他可愛的外甥女去寺里拜拜
“沒出什么事兒呀。”思雀簡單的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在馬路的另一邊,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內,男人看著思雀上了車,才淡聲道,“走吧。”
秦灼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從后視鏡里看自家老板,“老板,你是不是想生個女兒了”
秦灼從季猶還沒有完全接手季家的生意的時候就跟在他身邊做他的助理,現在是他的一把手,兩個人的關系不僅僅限于上下級,秦灼偶爾也會說一兩句打趣的話。
但今天這句話卻是半打趣半試探。
――他有些頂不住老板家里人在他這里明查暗探的找老板有沒有什么可發(fā)展對象的言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