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涵斜眼瞟了下屏幕,一字一頓道“我,開著直播呢。”
季淵冉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臉色由紅變青,可要比變臉戲法還要有趣。
茗涵這才把手從他胸口給抽出來,笑著摸摸他的頭,把椅子轉(zhuǎn)了過來,說“你幫我先玩會,我等會就回來。”
丟臉,就真的很丟臉。
雖說之前也在茗涵的粉絲面前暴露自己的本性,但哪一次都不像今天這樣顯露無遺。
超高清的攝像頭,別說他剛才的表情,估計他眼神里的邪念都給拍得一清二楚。
季淵冉端坐在電競椅上,一個勁地裝出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戴上耳機,收起笑容,依舊是粉絲心目中最高冷的崽兒。
季淵冉“各位好,我是茗涵的朋友,她馬上回來,我先陪你們玩一會。”
一號小姐姐“朋友不是男朋友嗎冉哥今天好謙虛啊。”
季淵冉的臉浮起了一抹嫩嫩的紅。
二號小姐姐“冉哥辛苦了啊,出門比賽也不忘扛上品如的衣柜。”
臉上的顏色深了幾個度,嘴上說著“沒有沒有”,心里的花早就甜出了蜜。
三號小姐姐“強行撩妹最為致命,我要是主播,剛才一定再給你個嘴巴子。”
季淵冉
這是誰拉來的缺心眼子趕緊給我踢出去
盛天俱樂部的樓下,十幾個少年在沙發(fā)上坐成一排。看到茗涵從樓上下來,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和上次見到他們時一樣,他們還穿著kg的隊服。再過一會就要去比賽了,每個人都把自己收拾得干凈利索。
“你們找我,是有什么事嗎”走到距離他們?nèi)走h的地方,茗涵停住了腳步。
幾個人面面相覷,過了一會,一齊彎下腰向她鞠了一躬,異口同聲道“對不起。”
背靠ag這個大財團,又參與了宮言藤舉辦的宴會,再加上今天茗涵接連兩條聲明,再糊涂的人也該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打眼掃了一圈,他們大多看著年齡都比自己小,只有幾個個子高高壯壯的差不多跟自己是同齡。
茗涵點點頭,兩只手交叉疊在胸前,洗耳恭聽“為什么向我道歉”
“宮言先生,他那么做是為了我”中間的那個男生小聲道。
男生帶著眼鏡,比周圍幾個隊友矮了小半頭,白白胖胖的像極了剛剝好的花生豆。
茗涵記得,在kg戰(zhàn)隊的宣傳海報上,他站在隊伍的正中間,應(yīng)該是隊長或者隊伍里的實力擔當。
男生叫莫堯,十七歲的年齡在戰(zhàn)隊里算比較小的。
看著老老實實地像個好學生,實際上從小就是學校的混世魔王,老師最頭疼的差學生。
從小沉迷游戲,以至于初中沒上完就被學校勸退了。當年英雄聯(lián)盟剛剛火起來,憑他一手高超的操作被kg簽下,成為最年輕的選手。
s6賽季,莫堯不負眾望帶領(lǐng)隊友拿下了那個賽季的全球總冠軍。他自以為那不過是他輝煌事業(yè)的開始,可
莫堯向前走出兩步,再次向茗涵道歉“涵姐,希望你不要生氣,宮言先生只是為了讓我再次拿到全球總冠軍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茗涵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對這個客氣的小胖子,好像有那么一丁點的印象。
除了英雄聯(lián)盟,好像絕地求生的聯(lián)賽他也有參加。
說實話,他的技術(shù)絕對不能稱得上好。上周的c排名,kg的分數(shù)是在第五名,而且還是生存積分占了大頭。
就更別說了,第一輪的兩場比賽,他們輸了其中一局,真要是有實力問鼎全球總冠軍的強隊,這種選拔賽是不太可能輸?shù)摹?
必須要承認,或許在三年前,那個s6的賽季,kg絕對稱得上是一流戰(zhàn)隊。
可過了這幾年,東家都換了人沒有人能永遠霸占著王座的。
為了你別開玩笑了弟弟。
茗涵不禁哼笑了一聲,無情地打碎了他的幻想“小弟弟,認清楚現(xiàn)實好嗎他是個商人,他為的只有利益。”
茗涵的話戳中了他的心口,定定地看著茗涵映在地磚上的影子,過了許久,莫堯才用近乎懇求地語氣道“可是總冠軍對我很重要,我,我一定要成為冠軍。”
莫堯說出的每個字都在顫抖,旁邊的兄弟們拍著他的肩膀安慰,卻沒人敢開口替他說些什么。
“我跟kg簽的約要到期了。宮言先生說,如果我這次不能帶著隊友進總決賽,就不再跟我續(xù)約了。”
十七歲,這個年紀在廣泛意義而言并不算大。真正的人生,才不過剛剛開始。
但是,對于五年前就把電競當職業(yè)的莫堯而言,這不是開始,而是轉(zhuǎn)折點。
和身邊的這些隊友比起來,他是kg最老的成員,當年還有國服第一上單的名號。
只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的輝煌直播沒人氣、比賽不得獎,只能靠每個月拿在手里的簽約費生活。
一個月十萬的底薪,算上提成和獎金比起普通人的高考、升學路,莫堯還是更偏向這條電競路。
茗涵的表情更加冷漠,走上前,放開了搭在一起的手“所以你為了簽約,就甘愿和一個支持港獨、臺獨的日本人謀生路當他的槍”
茗涵說的這些話并不能激起他的共鳴,沒有受過知識的教育,這些大是大非的事對他來講,太遠了
看看他身邊的那些人,茗涵冷冷地問“你們也都是這么想的”
眾人沉默不言,不過沉默已經(jīng)可以代表他們的立場。
“我們不過是打游戲而已,怎么就牽扯到愛不愛國了。”
不知道誰小聲地這么說了一句。
茗涵本來就對他們很不滿,這句話,更是把茗涵的惱怒提到了頂峰。
話不投機半句多。
茗涵干巴巴地勾了下嘴角,轉(zhuǎn)身要走“那你們就不用跟我道歉了,咱們晚上比賽場上見。”
停在樓梯上,茗涵睨著下面的那些人,冷漠又高傲“我不可能讓你們,更不可能給你們?nèi)雵臋C會。”
茗涵回到訓練室,季淵冉剛才的那局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坐在椅子上玩手機,直播還沒有關(guān)。
如果說之前參加聯(lián)賽是為了升學、為了季淵冉,那現(xiàn)在,應(yīng)該再多一條為了打臉,打ag和宮言藤這些人的臉
茗涵挪動攝像頭,平和的語氣變得愈發(fā)堅定“今天的直播先到這里了,晚上希望大家能夠關(guān)注c聯(lián)賽的直播,有驚喜,等著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