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正過來詢問阿月狀況,像哄小孩子的語氣道:“縣主受驚了吧,別怕別怕,壞人都被咱們英明神武的陛下給拿下了。”
阿月癟嘴回答,“多謝梁公公關(guān)心,阿月只是剛剛逃跑的時候太急……并無大礙”
她瞄了眼皇帝,還小聲詢問,“陛下怎么會在這里啊”
梁安輕笑,解釋道:“陛下聽聞大家在此地放風(fēng)箏,特意過來看看,沒想到恰好遇上有人想刺殺縣主……”
陛下說要來問問縣主愿不愿意那樁婚事……實際上想來看人家放風(fēng)箏呢,沒想到剛好碰上刺客。
皇帝從小到大遇上刺客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倒是沒料到,今日被刺殺的竟然不是皇帝,而是阿月。
阿月和梁安說話的時候,趙玹走了過來,看見雪萼背著阿月……不禁暗想,她那么輕飄飄的一點重量也沒有,背起來應(yīng)該特別輕松吧。
趙玹隨后揚了揚下巴道:“走吧。”
阿月緩緩點頭,一看見他,就趕緊把腦袋藏在雪萼背后,羞澀得抬不起頭來。
趙玹還從袖子里抽出一塊手帕,過來把阿月的眼睛給蒙上了。
阿月驚得愣住不敢動,不解的詢問,“為什么要蒙著眼睛啊”
“你猜”
阿月蒙著眼睛,眼前一片朦朦朧朧的,什么也看不清楚,都不知道怎么猜。
后來,雪萼背著她走了一段路,然后上了車,扶著她在矮榻上坐下,阿月才恍然大悟,皇帝該不會蒙著眼睛騙她坐馬車以前二哥經(jīng)常干過這種事……還算,有點效果吧。
車輪滾滾,車子搖搖晃晃的前行。
阿月還沒把蒙著眼睛的絲帕拆開,想到跟皇帝坐得這么近,有些緊張,怯生生的縮在角落里,深深埋著頭,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裙擺。
二人并排而坐,趙玹側(cè)臉,正肆無忌憚的看著阿月。
看她那張巴掌大的精致小臉,蒙著眼睛,使得櫻桃小嘴更加鮮艷奪目了,叫人總?cè)滩蛔⒛抗饴湓谡T人的唇瓣上,仔細(xì)看那一點點不顯眼的美人痣……
看著小嘴巴,不知道為什么讓他想起了糖葫蘆的味道。
不知偷偷看了多久,趙玹抬起袖子,捏住她的小下巴,掰得二人面對面,另一只手,指尖緩緩靠近她唇角的美人痣。
不過眼看快要碰到的時候,他一瞬清醒過來,手停滯在了半空,微微彎曲,轉(zhuǎn)而將手伸向蒙著她眼睛的絲帕,只是給絲帕拆了下來。
阿月乖乖的任由擺布,拆掉絲帕之后,重見光明,入眼就是趙玹俊美姿容,眉目如畫,色如春曉,眸若寒潭,實在蓋世無雙。
對上他的兩道灼熱視線,阿月嚇得猛的挪開眼,平視前方,覺得孤男寡女這么近坐在車?yán)铮铧c要喘不過氣了。
她緊張道:“方才真是多謝陛下出手相救,不然臣女死定了。”
趙玹瞄了一眼阿月的腿,詢問她,“腿還疼么”
阿月?lián)u搖頭……其實就是像抽筋一樣的,使不上力氣。
趙玹道:“朕帶你回宮讓太醫(yī)看看吧,只怕萬一傷到了筋骨,而且今日出了這種事,不知是誰想對你不利,宮里安全一些。”
阿月有點猶豫,她懇求道:“陛下還是送臣女回昌平侯府可好”
趙玹想了想,只要不回寧國公府就行,也不知刺客是不是寧國公府的內(nèi)鬼,點頭應(yīng)下,“也好。”
于是吩咐下去,回昌平侯府。
路上,二人在同一輛馬車之內(nèi),這么近的距離并排而坐,氣氛顯得有些窘迫。
阿月想起跟皇帝抱在一起的畫面就又羞又臊的,轉(zhuǎn)而想起上回糖葫蘆的時候得罪了皇帝,心里又忐忑不安,跟他坐在一輛馬車內(nèi),都如坐針氈的很難受。
她偷瞄一眼趙玹的臉色,軟聲軟氣的說了一句:“上回惹陛下發(fā)怒,都是臣女的錯,陛下不要生氣了好不好若是想怎么罰臣女,只要別騎馬,其他都行。”
“……”竟然在哄他……而且聲音也好甜,跟吃了蜜一樣的,讓人心下都酥軟了。
趙玹沉吟片刻,抬眸認(rèn)真的看著她,道:“那你也別生氣了”
阿月哪里敢生皇帝的氣啊……就算有什么氣,看見那張臉都煙消云散了……
趙玹見阿月沒說話,又補充道:“若是你還怪朕逼你騎馬……那要不然把飛天宰了給你出出氣吧。”
阿月嚇了一跳,擺擺手,“別,別把飛天宰了,那可是衛(wèi)大將軍留給陛下的,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天下第一神駒,怎么能說宰了就宰了啊!”
再說,這件事哪能怪人家飛天啊為什么要宰人家……
“……”趙玹看著她問,“那朕允你另提一個條件”
阿月?lián)u搖頭,“不用!方才陛下救了臣女,已經(jīng)是對臣女有恩,怎還敢……”
趙玹打斷她的話,“朕讓你提就提,費什么話。”
阿月噎住,想了想,只好低聲道:“實在要提,那陛下不要捉弄臣女了可好”
趙玹真想說他什么時候捉弄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