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孟翊確認(rèn)了身份,心下更喜,眼前一亮,道:“原來是昌平侯之女云安縣主,早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按理說我們還是選房表兄妹呢,表妹來表哥家做客,表哥帶表妹賞花,實(shí)屬尋常之事吧,何須什么請柬”
阿月不想去賞花,剛剛才賞過了啊,只好道:“阿月還有要事,恕不奉陪。”
阿月拉著雪萼想逃跑,孟翊一邁步攔住了去路,“表妹要去哪,不如表哥送你一程如何這國公府我熟,怕是表妹不小心迷路就不好了。”
“不用……”阿月有點(diǎn)無語,他也太熱心腸了吧!
“用!表妹既然來了我國公府,我是主,你是客,照顧你實(shí)屬竭盡地主之誼,表妹不必如此客氣!”
“……”阿月跟雪萼對視一眼,竟然有點(diǎn)束手無措。
好在不上不下,差點(diǎn)就勉強(qiáng)答應(yīng)了的時(shí)候,旁邊一個(gè)凜厲的嗓音傳來,“孟三,如此無禮就是你寧國公府的待客之道”
尋著聲音看過去,竟是皇帝,他也在國公府來了……隨意一身微服,負(fù)手而立,便是天子威壓撲面而來,叫人不寒而栗。
孟翊知道皇帝偶爾會(huì)無聲無息的來國公府探望一眼老夫人,好像并不奇怪,連忙行禮,“參見陛下。”
阿月也有些意外的跟著行禮。
旁邊雪萼更是詫異萬分,什么!前天搶縣主糖葫蘆的劫匪竟然是皇帝而且是長得……這么天怒人怨俊美無雙的皇帝
孟翊有些尷尬的解釋,“陛下誤會(huì),微臣只是好心照顧表妹,畢竟表妹初來國公府,可千萬不能怠慢才是!”
趙玹瞥了他一眼,冷聲道:“朕怎么覺得你苦苦糾纏嚇到人家小姑娘了”
頭一回見就舔著臉喊表哥表妹這么親熱,真的是應(yīng)證了那句,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趙玹瞧不起孟翊是真的,想了想,太皇太后竟然還想把阿月賜婚給這種貨色……
孟翊自然也是畏懼皇帝的,只能退縮,“是在下多有失禮之處,還望表妹不要介懷……”
趙玹不客氣道:“滾吧。”
嗅到一身寒氣,孟翊行了禮,灰溜溜的離開了,走之前還不舍的偷瞄了一眼阿月,心下不禁感嘆,唯一的缺點(diǎn)就是年紀(jì)太小了點(diǎn),也不知道那門親事能不能定下來。
孟翊走遠(yuǎn)后,還得意洋洋的詢問身邊親隨,“方才她有沒有被本公子的絕世美顏迷得神魂顛倒”
親隨真不想打擊他,事實(shí)上人家根本就沒正眼瞧你一眼,醒醒吧!別做夢了!
“唉……美貌真是本公子的負(fù)擔(dān)。”孟翊不知哪來的自信,一拍巴掌,當(dāng)下決定,“現(xiàn)在,立即,馬上,去跟我爹說,這門婚事我同意了!”
“……”
孟翊走后,阿月偷瞄一眼皇帝……每回總是被美色迷惑得差點(diǎn)又忘了說話,“多謝陛下解圍……”
趙玹看她那側(cè)身防備,還有些不屑,“朕打擾你跟你那表哥去賞花了”
阿月什么時(shí)候說過要同那個(gè)孟翊去賞花了!
她道:“沒有……”
“過來,朕有東西給你。”趙玹拉著阿月的袖子,就把她拽到了一旁墻角無人處。
而后抿唇含笑,緩緩從背后,還真的不知從哪掏出來一串紅彤彤的冰糖葫蘆,又大又圓,穿成一串,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酸得分泌唾液那種。
阿月看見糖葫蘆,瞬間眼珠子一定,黑溜溜清澈見底的眸子里全映照出糖葫蘆的影子。她吞了一口唾沫,鮮紅的小舌頭不自覺輕舔了舔上唇,濕漉漉的朱紅唇瓣看上去愈發(fā)鮮紅欲滴,比這冰糖葫蘆還要誘人。
見她舔唇的惑人動(dòng)作,趙玹還稍微愣了愣,不禁生理反應(yīng),喉中干澀,也不自覺跟著吞了一口唾沫。而后連忙挪開目光,他舉著糖葫蘆遞了過來,道:“那日搶了你的糖葫蘆,賠給你的。”
這么一說,阿月回想起皇帝搶了她糖葫蘆,還吃了她口水的事情……頓覺有些尷尬,臉蛋上浮出紅撲撲的顏色。
阿月原本想接過糖葫蘆,不過小手剛剛往外伸,突然又縮了回來。
為什么總感覺皇帝有什么陰謀啊難道是這根糖葫蘆特別難吃,不是甜的,是苦的
阿月眼神游離,心下心虛,猶猶豫豫說道:“不過是一根糖葫蘆而已,不足掛齒,就當(dāng)是臣女獻(xiàn)給陛下的,不用賠!”
皇帝嗤笑一聲,道:“怎么,不肯領(lǐng)情……難不成還想讓朕喂你”
阿月頓時(shí)漲紅了小臉,又羞又惱。她什么時(shí)候說想讓他喂啦!他怎么總喜歡說這種話!
“臣女不是那個(gè)意思……”阿月擺擺手拒絕。
趙玹上前一步,湊得更近了,“那你想不想要朕喂,嗯”
嚇得阿月連忙往后退了幾步,腿一軟,咚的一聲背靠在了冰冷堅(jiān)硬的墻上。
趙玹一手拿著糖葫蘆,一手撐著墻,將阿月抵在墻上,舉起糖葫蘆,就這么送到了阿月唇邊,意思好像要喂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