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成鍺在蘇文清這里住,蘇文清的房間還是老樣子,床上翻騰的厲害了,會咯吱作響。以前就這樣,他來蘇文清家,蘇文清寫作業(yè)他躺在床上補覺,蘇文清來鬧他,床咯吱響嚇得兩個人迅速分開。
現(xiàn)在整個房子只有他們兩個人,什么都不需要擔(dān)心。事罷,周成鍺抱著蘇文清,兩個人沒有間隙的擁抱,蘇文清把下巴擱在周成鍺的肩膀上。“你去醫(yī)院干什么”
“做體檢。”
蘇文清抿了下嘴唇,“結(jié)果怎么樣”
“還沒出結(jié)果,過幾天我要去美國,復(fù)檢。”周成鍺的嗓音低沉,緩緩地,“阿文,選擇權(quán)在你手里,我聽你的。”
復(fù)檢,蘇文清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他問道,“哪方面的問題”
周成鍺沒回。
蘇文清過完生日周成鍺就飛美國了,他很明確的表示,下次見面他要答案。周成鍺之前那個結(jié)果不重要論,現(xiàn)在完全被他推翻了。
五月底,周成鍺回來,周成鍺在家里請?zhí)K文清吃飯。蘇文清話沒說完,周成鍺遞給他一份檢查報告,“我肝上長了東西。”
如果他死,蘇文清會怎么樣
蘇文清會瘋吧。
“確診了嗎”蘇文清的大腦一片空白,聲音在顫抖。
“這家醫(yī)院確診了,我打算再換個醫(yī)院。”周成鍺很平淡,給蘇文清夾菜,說道,“如果我死了,我的遺產(chǎn)分兩部分,一份給你,一份給阿堯”
“你閉嘴吧。”蘇文清仔細看了那份檢查報告,可以看到肝上有陰影部分,他深吸氣壓不住指尖顫抖。
“沒事”
“你閉嘴”蘇文清喉結(jié)滾動,他猛然起身攥住周成鍺的手,“跟我去醫(yī)院,我給你重新檢查。”
“現(xiàn)在是晚上。”
“醫(yī)院是我的。”
周成鍺不為所動,他握住蘇文清的手,“阿文,如果我走了,你會難過嗎”
現(xiàn)在糾結(jié)是否難過,周成鍺的腦袋里是什么東西
“永遠擺脫我,你是自由的。”周成鍺親過蘇文清的手,抬眸,“你不用左右為難,我不會再強迫你。你找個喜歡的人在一起,不要想起我。”
最后一句話,如果周成鍺不是面目猙獰的講出來,蘇文清真就信了。
蘇文清俯身就吻了上去,周成鍺瞇了眼,壓下眼底笑意。蘇文清是慌了,很慌,他整個人都是懵的,他瘋狂的親周成鍺。他們從一樓親到臥室,蘇文清愿意瘋,那周成鍺就不跟他客氣了。
兩個人做的很瘋狂,凌晨的時候,周成鍺親過蘇文清的耳朵,“我愛你。”
蘇文清抱緊周成鍺。
蘇文清原本打算第二天醒來就帶周成鍺去做檢查,周成鍺說中午周丞堯要回來吃飯,讓他別提這個事,怕周丞堯有壓力。蘇文清忍了,周成鍺出門的時候特意提醒蘇文清,穿他的襯衣。
蘇文清洗完澡下樓果然看到了周丞堯和他那個小男朋友。
蘇文清是用長輩的目光看待周丞堯,也是這么看林野,都是小孩,就格外慈祥。
周成鍺在廚房做飯,周成鍺的廚藝爛的不行還特別喜歡秀。
送周丞堯他們離開,蘇文清拿起車鑰匙,“去醫(yī)院。”
周成鍺又恢復(fù)深沉陰郁,嘆口氣,跟蘇文清出門。上車之后,周成鍺看向蘇文清,“肝癌一般能活多久”
“你閉嘴。”蘇文清打了把方向,車開出院子,“我不想聽你說話。”
“阿堯那個小男朋友沒車沒房,我把遺囑改下,給那孩子也留一份”
“周成鍺”
周丞堯注視著蘇文清,許久后,他開口,嗓音沉重,“我在死之前,能不能聽到一句你愛我”
蘇文清想把他踹下車,現(xiàn)在就去死吧。
周成鍺轉(zhuǎn)頭看窗外,“阿堯有男朋友了,那個小孩還不錯,對阿堯挺好的,我沒有牽掛。”
前方紅燈,蘇文清踩下剎車,解開安全帶轉(zhuǎn)身一把揪過周成鍺親到他的嘴唇上,然后拉開些距離,盯著周成鍺的眼,“我愛你,從認識你那天到現(xiàn)在,沒有變過。”
周成鍺眼尾上揚,蘇文清說,“你再說死我先弄死你。”
全身檢查做了兩遍,周成鍺的肝上什么都沒有。埃文又找在英國的師兄給周成鍺做檢查,結(jié)果一樣,之前那個誤查。蘇文清拿著檢查報告想去告美國那家醫(yī)院,被周成鍺攔了下來,沒有長東西是好事,檢查失誤總比中了強,這件事不了了之。
之后蘇文清熬不住周成鍺的磨,就搬過去跟他同居,到這一步,蘇文清再矯情就沒意思了。在一起一年后,蘇文清才知道那份檢查報告是偽造的。
事實證明,蘇文清對周成鍺就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心軟。一步一個坑,步步坎坷,周成鍺坑蒙拐騙,樣樣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