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萌氣得要命,接著白清清的話,聲音不自覺變大了些,“果然是個女傭的女兒,一點家教都沒有!”
她話說完,聞訊趕來的季太太狠狠捏了一把她的手臂,她吃痛驚呼一聲,季太太怒道:“你想讓季家丟臉,你就喊的再大聲點!”
手腕上一個青紫色的印跡,季萌被媽媽一瞪,心里委屈又難堪,明明是酈月在那做丟臉的事情,為什么就罵她,媽媽就喜歡大哥和弟弟,她不服氣地喊道:“我說錯什么了!她就是我們家里傭人的女兒,大哥還把她帶來,你不怪大哥,反倒是怪起我來了!憑什么啊!”
吼完一通,季萌看著季太太黑著臉,她知道自己闖禍了,旁邊的人嬉笑著議論起來。
季太太維持著體面,費力地笑道:“我們家沒那么強的門第觀念,景矅帶她來,無非是她想見見世面。我看她可憐,就讓她來了,哪里知道她會做出這些事。”
擺明了是謊話,名媛貴婦們掩著唇,交頭接耳起來,她們眼里有明晃晃的嘲笑。
“怎么回事”季景矅原本在和弟弟說話,聽朋友說他帶來的女伴在噴泉里找什么東西,他急匆匆地趕出來。
季景澄想沖進去,季太太拉住他。
“酈月,你給我出來,不管你在找什么,那東西就別要了。”季景矅寒著一張臉,沖她伸出手。
水流太大,酈月一直找不到那條項鏈,外面都是打扮得盛氣凌人的人,既然丟臉了,她索性找到項鏈,然后一走了之。
“夠了!別再管那些東西了,你出來!”季景矅的耐心消耗完了,他陰冷地開口道。
“我的項鏈……”酈月的聲音被水流聲掩蓋,斷斷續(xù)續(xù)地傳進了魏奕的耳中。
項鏈,聽到這句話的魏奕心里震動了下,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水里的酈月,他心情激動,往前走了一步,一雙手臂纏在他的手臂上,黎汐朝他搖搖頭,今晚是他們的訂婚宴,他不能破壞這份美好。
心臟像是被拽住一樣,魏奕把手放在黎汐手上,心情艱難,這一刻,他在心里做了個決定。
拉下她的雙手,黎汐吃驚地望著魏奕,他正要往前,被黎正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接著,令眾人意料不到的畫面出現(xiàn)了,他們驚呼著,看著黎正跨入了噴泉中,在水流中找了一會,酈月的視線模糊,睫毛早就被水打濕,朦朧中,她和黎正對視了眼,他全身濕透了,水滲進了他的皮鞋,褲管,濕透的衣料貼在身上,漫天的水珠中,他臉龐削俊,緩緩抬起手,手里拎著那條項鏈,他們對視著。
酈月伸手去拿,黎正將項鏈塞進了西裝口袋里,聲線低沉,“可以走了吧。”
她跟著他走出了噴泉,管家正巧吩咐傭人把噴泉關(guān)了,水流停止了,眾人震驚地望著渾身濕透的兩人。
一件西裝很快蓋上酈月的肩頭,將她玲瓏的身體包裹起來,季景矅低聲安慰她,“找不到也沒關(guān)系。”話是這么說,他卻用力地握著她的肩頭,她吃痛皺起眉來。
黎正淡淡地瞥了眼,哪怕他渾身濕透,他渾身散發(fā)著旁人難以靠近的氣場。
一點也不狼狽,白襯衫透出強健的胸肌和八塊腹肌,冷峻的眉目反倒透著難以言喻的性感,白清清看得心跳加速。
“虛驚一場,大家進去吧。”黎太太溫和地招呼道。“你們二位,去樓上換身衣服。”
一場風波轉(zhuǎn)眼就過去了,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是黎正在幫酈月解圍,要是只有她一個人濕透了,那么她就成為整場宴會的笑話,可黎正也下水了,他們又能對開宴會的主人嘲笑什么呢。
季景矅當然知道這點,他陰冷地看向黎正,這小子和他搶什么女人,搞那么一出,黎正在酈月心里的分量肯定不同。
一個只會讓她快點出來,另一個卻肯為了顧全她的面子,直接走進噴泉。
季景矅護著人到樓上的客房去換衣服,季景澄視線就沒離開過酈月,剛要追上去,季太太發(fā)話了,“你給我站住!”
酈月上樓,來到一間客房,禮服裙黏在皮膚上,猶如第二層皮膚,她費勁都脫不下來,身后有雙溫熱寬大的手掌快速將裙子剝了下來,她垂眸看了眼,幾百萬的裙子就這么毀了。
“看什么呢。”季景矅嗓音暗啞,他的氣息游離在她后背。
她頭皮發(fā)麻,身體冰冷,不自覺地顫抖了下,然后就連著浴袍被摟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聲音在頭頂響起,“冷”
酈月顫抖得更厲害了,她手忙腳亂地系好浴袍。
季景矅貼著她的耳垂,“你丟了什么重要的東西,要這么不顧一切地下水找”
她抿了下唇,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身后的季景矅越發(fā)暴躁,他就著擁抱的姿勢,將她壓在那張柔軟的床鋪上,手從后面捏著那纖細的脖頸,狠厲道:“你說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