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著陳姝的面, 沐彥卿絲毫沒給沐彥順留臉面,自己都不要的東西,怎能指望別人慷慨給予
更何況在沐彥卿心中, 陳姝是他的夫人,是他最親近的人, 亦是以放心展示一切負(fù)面情緒的人,趁著這個機(jī)會讓對方知道自己對沐彥順, 對三房,乃至對老夫人正式的態(tài)度也好,夫妻本是一體,對外他們自然得一心。
至于沐彥順怎么想, 這個并不在沐彥卿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 對立總歸是對立, 不論以前如何, 現(xiàn)在的他們站在對立面成了敵人,甚至還是恨不得對方立刻喪命的那種,所以那些無用的同理心可以放了放了。反正無論他做什么,與對方是友好相待還是怒目而視,都不影響這個結(jié)果, 那他何必委屈自己對方現(xiàn)在不好受,他還不痛快呢,在他的大喜之日弄出這些個小動作, 惡心誰呢
沐彥卿上馬車的時候,眼角瞟過沐彥順,發(fā)現(xiàn)對方正滿臉陰沉的看向他這邊。沐彥卿不在意的勾了勾唇角,抬腿上了馬車,有什么心思都得有使出來的時間的才行, 不然都是白搭。
沐彥卿好心情的上了馬車,笑著安撫陳姝“以后,祖母這邊我們盡到禮數(shù)就行了,其他不用強(qiáng)求。尋常要是祖母召見,你就請母親一起。”雖然母親并不是宅斗能手,不過婆媳兩個一起,到底能壯膽不是。
陳姝笑著應(yīng)了聲知道了,心中卻不置可否,哪能事事都靠長輩,不過到底是夫君貼心她又何必往外推。既已經(jīng)知道夫君的明確態(tài)度,其他她會看著辦的。
之后去孟府,孟先生見了夫妻倆很是欣慰,還專門給了陳姝一副古畫作為見面禮。陳姝打開看了一眼,是前朝大能的真跡,就算是在陳家也是能作為傳家寶傳下去的存在。
一直到出了孟府,陳姝還有些惶恐,她自然知道孟先生作為聞名天下的大儒,府上名玩古畫皆是,彥卿作為孟先生的關(guān)門弟子,受關(guān)寵也無可厚非,但這作為見面禮也太貴重了些。
與陳姝的擔(dān)心惶恐不同,沐彥卿非常想得開,自小他占先生便宜占的多了,現(xiàn)在也覺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雖說是傳世之寶,放在先生這也只能待在庫房中不見天日,倒不如我們帶回去,留著以后做傳家寶。”
呃陳姝看自家夫君說的理所當(dāng)然,有點(diǎn)不知道如何反應(yīng),先生又不是只有夫君一個學(xué)生,也不知道其他師兄會不會知道后會不會在意。
“先生膝下無子,幾位師兄各有各的情況,先生當(dāng)初讓我拜師也有收養(yǎng)老弟子的心思,幾位師兄也都知道。至于阿瑜,他現(xiàn)在這樣的身份,不出意外我就要給先生養(yǎng)老了,所以你不必?fù)?dān)憂,以后,對爹娘如何對先生如何就可以了。”沐彥卿溫聲說道。
爹娘對他有再生之恩,先生對他有再造之恩,一樣都是天大的恩情他無以為報(bào),尤其先生這一生活的通透,尋常難有打動他的事情,也只有像父母一樣尊重敬著了。
“嗯,我明白了,”聽夫君這樣講,陳姝放下心來。
等回到府上,一家人開席,不必多提。
按照慣例,臣子大婚會有三日假,雖然沐彥卿在這之前已經(jīng)歇了一月有余,不過也不差這三日,盛德帝未召喚,阿瑜那邊也沒有動作,所以沐彥卿心安理得的歇在家中。剛大婚,小兩口怎么待在一起都不膩似的。
不過安逸的時間總是很短,第二日傍晚,宮中來了人。
“公子,”看到沐彥卿出來,青瀾上前迎了一步。
“是今日嗎”沐彥卿開口。
青瀾頷首,“發(fā)生了不可抗力的因素,行動不得不提前。”
沐彥卿微皺眉,“麻煩嗎”
“主上讓您不用在意,還讓屬下一定請您明日一早隨沐大人出現(xiàn)在早朝上,”青瀾回道。
那就是聽棘手的了,不然行動也不至于提前這許久。沐彥卿捻了捻手指,“我知曉了。”
已經(jīng)傳達(dá)了命令,還沒有用要離開的意思,沐彥卿回神,“阿瑜讓你留在榆錢胡同
“是。”
沐彥卿不知道該說什么,心里不可避免的顫了顫,阿瑜向來妥帖,就算在這生死關(guān)頭,他仍記得他和先生這邊是否安好。
“先生那邊可安排好了”這件事阿瑜提前透了口風(fēng),他這邊當(dāng)然做了準(zhǔn)備,要說這世上沐彥卿最在乎的人,大都在榆錢胡同了。相信阿瑜那邊也不逞多讓,連青瀾都派來了,其他怎么可能毫無準(zhǔn)備。
“是,主上著屬下帶了暗衛(wèi)過來,剛屬下也和青山兄長打了招呼。”
沐彥卿點(diǎn)頭,笑著看向青瀾。青瀾跟在阿瑜身邊多年,又在戰(zhàn)場上歷練了幾年,雖然是和青佲青睢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但單是站在那里,就給沐彥卿不一樣的感覺,經(jīng)歷果然會影響一個人的氣質(zhì)。
青瀾有些不適,抿唇開口“公子為何這樣看我”
“既然阿瑜派你過來接洽,也就是說明日之前你要聽我指揮。”沐彥卿低聲陳述著事實(shí)。
青瀾沒有反駁,主上只說讓他護(hù)住榆錢胡同兩府上的人,并沒有具體指示,從某種角度上說,公子這話并沒有說錯。
沐彥卿低聲吩咐了幾句。